唐祈年一直在想沈时砚的话,他也很快查到,他二十多年前就“死去”的妹妹,确实是在沈鹿溪出生的那一年的夏至的前一天死掉的。
而沈时砚说,沈明礼捡到沈鹿溪的那一天,就是夏至,所以,沈鹿溪的生日,就是每年的夏至当天。
一切太过巧合。
让他不得不按照沈时砚所说的,拿了沈鹿溪喝过水的杯子,取了她的DNA样本,和自己父母的DNA样本,亲自秘密送去了鉴定中心。
二十四小时后,就会有鉴定结果。
老爷子过去一个月,都缠绵病榻,没怎么下床活动过,所以一个月来,都睡的很不好。
不过,老爷子今天折腾了一上午,倒确实是累了,再加上认了沈鹿溪这个干孙女,心情也大好,这一觉,就睡的格外的沉稳踏实。
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了,神清气爽。
大管家明叔看着老爷子脸上都有了红光,神采奕奕的,一边伺候老爷子穿衣服,一边喋喋不休地说着,乐的都有些合不拢嘴。
“溪儿在哪呢?”衣服没穿好,老爷子就追着问沈鹿溪。
“这会儿二夫人应该正带着鹿溪小姐在家里熟悉环境呢。”明叔笑眯眯回答。
沈鹿溪既然已经是家里的正经主子之一了,自然要熟悉老宅的人和物。
老爷子点头,穿好衣服之后,就有些迫不及待道,“走,咱们也去走走瞧瞧。”
“好呢。”明叔给老爷子拿过拐杖,虚虚地扶着他往外走。
谁料,才到外间,唐晚渔跑了过来,二话不说,“噗通”一声跪倒在老爷子面前。
老爷子当即有些沉了脸,“你这是干什么?”
“爷爷,您是不是不疼渔儿了?”唐晚渔跪在老爷子面前,耷拉着张脸,格外丧气伤心地问。
唐晚渔是唐家如今唯一正经的孙女,老爷子怎么可能不疼她。
缓了缓脸色,老爷子道,“怎么,说你一句,你还跟爷爷记上仇了?”
唐晚渔抬起头来,眼巴巴的望着老爷子,眼底泪水闪烁,赶忙摇头道,“当然不是,我还以为,爷爷认了别人当孙女,就再也不要我这个亲孙女了。”
别人当孙女......
亲孙女......
唐晚渔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将自己和沈鹿溪拉开距离,彰显自己的高贵呢。
老爷子又有些不高兴了。
现在在老爷子的心里,沈鹿溪就是自己亡妻的投胎转世。
“你是我的亲孙女不假,但你也别仗着自己唐家大小姐的身份,就目中无人。”
“爷爷,我没有。”唐晚渔委屈极了,“我绝没有仗着自己的身份,目中无人,反倒是有些人,仗着自己的身份比以前高了,就以为可以骑到我的头上来了。”
“什么意思?”老爷子极其不悦地问。
“我不知道沈鹿溪跟瑾舟说了什么,现在瑾舟一心向着沈鹿溪,要跟我断绝一切瓜葛,娶她为妻。”唐晚渔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爷爷,您得为我做主。”
老爷子闻言,不禁皱起花白的眉头,“一个男人而已,没了会怎么样,难道你还怕没人娶你吗?还哭,有什么好哭的?”
“爷爷哭不是因为陆瑾舟不要我了,而是因为别的人因为您的宠溺,骑到了我的头上来,任意欺负踩压我,抢原本属于我的东西,我难受。”唐晚渔抽泣着控诉道。
“抢原本属于你的东西?!”
忽然,一道散漫又含着些许讽刺的不和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大家闻声看去,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唐祈年。
“堂姐,你这话应该说反了吧,鹿溪原本就是陆瑾舟的女朋友,是你仗着唐家大小姐的身份横叉一脚,抢了鹿溪的男朋友才对吧?”唐祈年走近,看着跪在地上的唐晚渔问她。
一想到沈鹿溪是自己的亲妹妹,受尽苦难,到如今还要被唐晚渔欺负,唐祈年就不爽。
老爷子看着唐祈年,菲薄的唇角顿时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
他又不是老糊涂病糊涂了,怎么不知道是唐晚渔仗着自己的身份横叉一脚抢走了陆瑾舟。
要不然,沈鹿溪又怎么会被带到自己的面前来,自己又怎么会认了沈鹿溪这个干孙女。
“对,一开始确实是我仗着身份,把瑾舟抢过来了,可瑾舟和陆家人明明已经答应了娶我,这都是他们心甘情愿的,我从来没有强迫过他们什么,现在,爷爷认了沈鹿溪做干孙女,沈鹿溪立刻趾高气扬,陆瑾舟也马上变了嘴脸,难道不可恨吗?”
唐晚渔看向唐祈年,怒气质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