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这些年都没再找,他一定很爱妈妈,放不下妈妈!”
“很爱你妈妈,却还是把视若珍宝的你嫁给一个没见过面的男人?”浅肆陌忍不住打趣道。
却没想到,一下子把小人儿整崩溃了。
哇的一声,坐在床上毫无形象的大哭起来。
“爸爸一定是有什么苦衷的!”她能感觉到。
眼泪收都收不住,犹如脱线的珍珠一颗一颗滑落。
滴在浅肆陌的手背,格外滚烫。
心底某个角落塌陷一块儿。
轻轻地缀泣好似被人遗弃的小可怜,一声声敲在浅肆陌的心口上。
“别哭----”他的声音不觉放柔。
在商界争名逐利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了任何人的眼泪。
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根本左右不了他的情绪,更不能阻碍他杀伐果决的脚步。
然,怀里小丫头的眼泪-----
一时竟让他方寸大乱。
他没有一丝的不耐烦,脑海里尽是无数个如何不让她哭泣的方法。
“你爸爸是有苦衷的,他不忍心和心爱之人辛辛苦苦建立的美好事业被吞并,更怕你再无依靠,他想宫氏永远屹立不倒,永远给你无忧无虑的生活!”
轻轻抚摸着她海藻般的秀发,像是在撸自己圈养的小猫。
安慰一会儿,臂弯里颤抖的小身子渐渐归于平静。
低头,才发现可人儿不知何时早已沉沉睡去。
掀开被子又重新把她放进被窝里。
微弱的灯光下,男子静静伫立在床畔,墨黑地眸子幽深而清冷,落在那张娇俏稚嫩的小脸上。
近距离的打量,他才看清小人儿的真实容颜。
不愧是宫广生捧在心尖上长大的可人儿,又正值花季,小脸蛋嫩的犹如刚剥壳的鸡蛋。
她的五官很精致,是那种纯天然的美,不加任何修饰。
很舒服的感觉。
小丫头说得不错。
凭她这张脸蛋,若不是她用凶悍的气势震慑对方,追她的男人犹如过江之鲫。
再加上她是宫广生的独生女,娶了她就相当于拥有整个宫氏。
哪怕没有爱慕之心,想少奋斗三十年的无用男人多的是。
女人,不应该都喜欢身边被俊男围绕?
享受被众星捧月的快感?
尤其是她这种情窦初开的年纪,应该更加追寻恋爱带来的激情和刺激?
小野猫却恰恰相反。
“小宫翎,我对你好像越发感兴趣了!”
一抹趣味地笑容爬上男子的嘴角。
“幸会,我的小妻子!”
*
清晨。
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落在房间。
有些刺眼。
熟睡的小人儿翻了个身,小手习惯性的去抱床上的玩偶抱枕。
却摸到不一样的触感。
暖暖的,不似玩偶那般柔软。
不是她的泰迪熊。
宫翎瞬间惊醒,从床上弹起。
她的床上竟然有个-----
男人!?
粉扑扑的小脸顿失血色,宫翎差点尖叫。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里?”当机的脑袋脱口而出这句话。
“看清楚,这里到底是不是你家?”
被折腾一夜,浅肆陌连睁开眼都是懒洋洋的。
他不疾不徐的起身,进浴室洗漱,穿戴。
一系列动作干净而利落,像是电视剧里才会有的情节。
很赏心悦目。
缓过神,宫翎才发现这里不是自己家。
西街的酒后劲很猛,她努力回忆昨晚的事,却只是牵起阵阵头疼。
“你是酒吧的少爷?那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
脑海一瞬间闪过邪恶的念头,宫翎暴跳如雷。
“你竟然趁我酒醉占我便宜?”
她的第一次?
竟然还是跟酒吧的少爷?
宫翎紧咬着后槽牙,真想一头撞死在墙上。
这些年她用刁蛮任性的脾气竖起一道防御的城墙,让那些臭男人望而止步。
却不曾想,一不留神败给酒吧的少爷。
可恶!
“宫小姐在兰城可谓是声名远播,小小年纪出了名的心高气傲,想打谁就打谁,我敢占你便宜?”
忆起她昨晚闹腾的模样,浅肆陌确实不敢恭维。
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宫翎总算是松了口气。
“那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
小野猫眸子一凛,又升起防御性的气息。
“我让你帮我订房间,房间开好你为什么不走?”
说到底还是心思不纯。
坏男人。
即便是眼前的男人长得再赏心悦目,甚至第一眼看到会让她有几秒的心头小鹿乱撞,却依然掩饰不了他是个坏男人。
“我也想走啊,大小姐,是你硬拉着我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我被你死死缠着不能走!”
回想昨夜的惊心动魄,浅肆陌比宫翎还头疼。
本以为小丫头已经熟睡,他准备离开。
却未曾想某人的酒劲才刚刚开始。
宫翎-----
是他见过酒品最差的女人。
小丫头嗖的从床上窜起,整个人跳到他的身上,像无尾熊死死缠着他。
一会儿诉说她上班的趣事----
一会儿又吐槽他如何的矮挫胖----
无论他怎么威逼利诱,小妮子就是不从他身上下来。
她的身子软软的,他不敢强制性甩开,生怕没控制好力道伤着她。
就这样----
折腾到天蒙蒙亮她才真正睡下。
但即使睡着,手臂依然紧紧搂着他的腰,怎么都不松开。
挣扎一会儿,浅肆陌投降了。
索性在她身边躺下,缓缓睡去。
宫翎努力回忆昨晚的事。
“啧----”可恶的酒精,让她只记得零零散散的片段。
好像----
昨晚确实是她死缠着他不放。
宫翎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
“想起来了?那-----宫小姐是不是该赔偿我精神损失费?”
睨见她呆萌的小模样,浅肆陌不禁升起一抹恶趣味。
“精神损失费?你一个大男人还好意思向我讨要精神损失费?好意思?”宫翎瞪大眸。
看他一副清冷矜贵的模样,没想到是个这般斤斤计较的主。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宫小姐可是个难伺候的主!”浅肆陌说得一本正经。
宫翎认输,“好啦,大不了就当我包你一夜!”
她从包包里拿出一沓钱搁在桌子上,“喏,这些钱包够了吧?”
“不够!”
他浅肆陌的身价,何止这一点点钱。
“还不够?这下钱包你老板都够了!”
宫翎经常来酒吧玩儿,虽不点少爷,却也清楚他们的价格。
面前的男人明显是狮子大开口。
“包欧阳颂是够了!”他换女人如换衣服,不值钱,“但我不够!”
“你是哪个旮瘩出来的香饽饽,这么值钱?”宫翎不屑的嗤之以鼻,“我连你的嘴都没碰一下,你还真敢喊价!”
“宫小姐如果觉得吃亏,我不介意把该走的流程走一遍,然后我们再谈价格!”
修长的腿横跨而来,高大身影瞬间将她笼罩。
他逼得很近,胸前的衣衫不经意的擦过,隐隐能探到对方的热流。
面对一米八几的浅肆陌,没穿恨天高的宫翎简直娇小依人,像只软糯的小老鼠。
长这么大,除了爸爸,没有哪个男人敢挨她这么近。
明明是存着坏心眼,她居然没有很反感。
可能是他身上的味道很干净。
淡淡地薄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