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苏知南忽然有些不愿去想。
“有人向丧尸出卖了我们的行程，不，不止我们，是人类所有高阶战力的行程。”
“为什么这么说？”
“我在与那些五阶丧尸鸟建立精神联系的时候，捕捉到了一些信息。刚才的情况，正好验证了这些。”
“我们的行进路线，每天都会根据实际情况灵活调整，若没有人随时通报，丧尸不可能如此精准的提前埋伏。”
“昨天Q王他们也被伏击了，损失也不小。对方也是冲着Q王来的，只是他们不知道Q王除了风雷双系外，还有另一种异能，这才没有得逞”
顾承霄的第三系异能，一直是他隐藏的底牌，只有亲近的几个人知道。
“能这么清楚的知道我们每天行程，这个人应该在每个迁移队伍中都有眼线，地位应该还不低。”
苏知南简直怒极，“好！真是很好！我就说丧尸怎么这么牛，不仅认得我，还知道我的名字，就是对新纪元的了解都不少。”
“原来是有吃里扒外的东西，做了丧心病狂的事情。”
“丧尸还能为了他们所谓的种族大义团结一致，人类竟然出现了出卖同类的叛徒，简直比丧尸还不如！”
这样的人，竟然地位还不低，简直就是笑话！
哥哥他们这些官方的高阶战力，为了人类付出了多少。几乎都奋战在最危险的第一线，用他们的血肉之躯，努力为幸存者撑起一片安稳的天地。
如今，却被某些人就这么卖了出去……
苏知南一瞬间觉得荒谬又心寒，笑得无比讽刺。
“在K城的时候，那个丧尸王说丧尸才是造物者的最终选择。我当时嗤之以鼻，若他是对标这种人来说的话，我倒觉得它说的有些道理了。”
“让这种畜生存活于世，确实还不如丧尸，至少丧尸有严格的等级制度，对自己的首领绝对忠诚。他们也不需要饮食，不会为了争夺生存资源而相互残杀。”
“人类呢？蝇营狗苟，每天勾心斗角，各种阴谋诡计频出……”
“暖暖，别钻了牛角尖。”苏顾北截住苏知南的话头。
“每个种族都会有败类。但这样的人，毕竟只是少数的。大多数的人，还是正直良善的，没必要为了害群之马就去怀疑整个族群。”
他不知道妹妹之前经历了什么，导致她种族意识淡薄。她能跟各种异能动物，甚至是外星科技产物相处成朋友，说明她是很认可其他种族与人类平等共处的。
以后……说不定也会与丧尸处成朋友。如果真是这样，那妹妹在人类中的处境，可能就危险了……
人类与丧尸，只能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对死敌，极少人能够包容。
“暖暖，丧尸对首领的忠诚，不过是因为等级压制和控制，一旦脱离了压制和控制，它们随时就能变成你死我活的关系。丧尸的首领竞争，比我们人类更残酷。”
苏顾北因为能控制丧尸的关系，比别人对丧尸更多了一层的了解。知道它们的臣服是在绝对力量之下的，一旦它们有了能挣脱的能力，它们会比谁都狠绝。
一旦挣脱，他们会立刻杀了现有的首领自己成为新首领。
可以说，丧尸前期是一群只有嗜血欲望的活死人，后期就是一群有了意识的杀戮机器。
在丧尸群中，只有高阶丧尸才有地位可言，低阶丧尸对于高阶丧尸来讲，不过就是一把刀，没用时随时就能舍弃。
现在还有人类尚存，丧尸还有共同的敌人，各个丧尸王才能维持表面的和平。一旦人类被消灭后，各个丧尸王之间必定会爆发一场混战，直至决出一个最终的丧尸王为止。
若这场种族大战，最终取胜的是丧尸。那最终的结果，地球就只能剩下几只不死不灭的生物。
若真有造物者，他想，这应该不会是对方想要的结果。
苏知南在最初的愤怒后，也冷静了下来。
“哥，你说，丧尸既然可以通过互相吞噬来快速进阶，为什么它们没有采用这种方式？”
“吞噬晶核，一开始是丧尸首领更替的一种仪式。丧尸首领被杀之后，它的晶核会被替代它的新首领挖出来吞噬，以示王权。”
苏顾北当初为了练习控制丧尸，曾经有数月一有空就潜伏在丧尸群中，对丧尸的了解远非他人可比。
“后来，一些丧尸首领也会击杀一些不受它控制的丧尸，然后吞噬他们的晶核。”
“我又以为，吞噬晶核是丧尸的一种惩罚方式，就像人类的挫骨扬灰。”
“直到我发现，有些丧尸在派系争斗后，赢的一方会把斗死的丧尸晶核收集起来，供丧尸王享用。有些丧尸王，还会把低阶的晶核分给它的下属。我才知道他们是可以通过吞噬同类晶核来进阶的。”
“不过这种情况极少，据我观察，吞噬晶核是丧尸王才能有的特权，普通的丧尸是不能的。除非丧尸王特许，否则就视为对首领的挑衅，被发现了会被处决。”
“就像人类封建社会一样，穿龙袍的只能是皇帝，其他民众哪怕是王公贵族，穿了就视为谋逆。”
“或许有些对首领有二心的丧尸会暗中偷偷吞噬晶核，但大部分的丧尸还是不敢的。”
“那研究小组抓的丧尸都是普通的丧尸，让它们吞噬晶核，它们自然会排斥，这是源自它们骨子里的对丧尸首领的服从与畏惧。”
“低阶丧尸没有意识，还没那么排斥，等级越高，意识开始觉醒，就会越排斥。但若它的等级已经高于它臣服的首领，那么这只丧尸就会开始享受，甚至主动索取。”
苏知南看着侃侃而谈，俨然一副丧尸专家的哥哥，嘴角抽动。
“哥，怎么之前没见你对丧尸有这么多的了解？”
苏顾北有些自责的轻咳一声，他本就不是个话多的人，有些情况他认为不是威胁，便没跟大家说。
“哥哥能控制丧尸这事知道的人不多，有些情况也不适合多说。这事是哥哥错估了，是哥哥的失误。”
“哥，别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你又不是神仙，哪能事事都做的完美。更何况，官方养了那么多的监测团队，这本就是他们的工作，他们不也什么都没发现。”
苏知南知道哥哥是在自责K城的事情。
这几天，她就偶尔能从哥哥看她的目光中察觉自责的情绪。她一直没想明白哥哥是为什么自责，也不好开口劝解，却原来情况是出在这里。
苏顾北抿了抿唇，终究是他的疏忽，让妹妹身陷险境。
本来，据他观察，丧尸吞噬晶核的情况极少，就算是丧尸王，吞噬的也不多。毕竟能当丧尸王的都是有理智的，不会做出屠杀下属的事情来。
两个派系相斗的情况，也不多。况且丧尸之间，本来就很少发生自相残杀的事情。
这些认知，让苏顾北错估了这事的威胁，当时便没有跟苏知南他们说起这事。忙着忙着，后面也就忽视了。
然而，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丧尸还不是兔子。
K城的丧尸被孤立一城，它们要想与其他丧尸大军汇合，就要从G省开始一路向西突围，这就需要大量的高阶战力来支撑。
于是，在丧尸王的放任和推动下，K城丧尸间开始互相吞噬，情况日益严重。
这才让K城在短短几个月内，造出一堆高阶丧尸。
若不是丧尸突然来这么一次试探，或许等G省基地发现异常的时候，里面或许已经全是高阶丧尸了。
只能说，时也命也！幸运之神还是站在人类这边的。
但这个情况，也是值得警示的。
苏知南不想苏顾北继续自责，便转移话题：“哥，你猜我在K城救回了谁？”
“谁？”
因为苏知南对郑晴表现淡淡，也没给她什么特殊的照顾，所以各方势力对这么一个不重要的人都直接忽视。苏知南又没提，所以苏顾北还一直不知道这事。
“郑晴。”
“她还活着？那他父母呢？”
对于那便宜舅舅一家，苏顾北是一点好感都没有的。
“都没了，只剩她了。说是末世前一家去K城男友家玩，末世初舅舅就没了，她妈妈是半年前没的。她觉醒了水系异能，所以撑到了现在。”
“她那人心术不正，少搭理她。在K城她都能活下去，G省环境这么好，她没理由活不下去。她要是有什么事情求过来，不过分的帮一把，要是贪得无厌，就不必管她。新纪元，千万别让她沾上。”
在苏顾北印象中，苏知南小时候跟郑晴关系还算不错，怕她看在情分上，把她安排进新纪元。那一家的德性，他是相当清楚，被他们巴上，要想甩掉可得费一番力气才行。
“好，我不会让她染指新纪元的。不过这次见她，倒是变了不少，没有跟我要什么好处。”
“可能是伪装的，观察一段时间。她有什么目的，迟早会暴露出来。本性的东西，是很难改变的。”
对妹妹没再亲近便宜舅舅一家，苏顾北还是很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