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喝趴了吧?”
“大人,全趴下了。您放的这药,真厉害!”
黑暗的夜色里,一处昏暗的凉亭里,两个人在窃窃私语。
“那就好。”
“大人,只是……您看,我也喝了不少……”
“文度,你放心,这不是什么毒药,死不了人的,”李春咧嘴轻笑,“至多是,几个时辰之内浑身无力而已。”
“哦,原来如此,”沈文度陪着笑脸,“难怪那马老大用银针也验不出什么,还是大人考虑周到。”
李春一脸得意,满面春风道:“今晚可是个好日子,我哪能那么做呢,你说是不是?”
“是小的糊涂!今晚可是大人的新婚之夜,自然不能如此。”沈文度低头哈腰道,“不过,刚才大人也喝了不少,您不怕,待会儿没力气办那事吗?”
“哈哈哈!”
李春哈哈大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取掉塞子,在手下倒出一颗褐色的小药丸。
“文度,你是想要这个解药吧?那就拿去吧!”
拿着药丸,沈文度谨慎地问了一句:“大人,这是解药?”
“你不要,那我收起来。”
沈文度连忙张开嘴,服下药丸,微微抬头,咽下药丸。
“春宵一刻值千金,那小的就不耽误大人了。”沈文度识趣地告别。
李春哈哈一笑,提着一坛酒,转身就往后院走去。
白虎寨的马匪很用心,后院的廊道上都挂上了红色的灯笼,灯笼上贴着喜庆的“囍”字。
新房的窗户与门上也贴着囍字,大门上方还挂着喜庆的大红绸布。
守在门外的护卫已经换成了李春的人。
见到李春走来,他们主动打开房门:“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又添了一位美娇娘。”
李春一高兴,就将手上的酒坛塞给门口的一名侍卫:“哈哈,赏你们俩了。”
“谢大人!”
李春走进装扮一新的婚房,映入眼帘的全是喜庆的红色。
红色的桌布、红色的蜡烛、红色的帘帐,自然还会有一身红色的新娘。只不过,新娘里屋,门口还看不到。
咿呀一声响,门外的守卫贴心地关上房门。
走向里屋,绕过屏风,李春一步步走向红色的床铺。
床铺上传来女子的“呜呜”声,仿佛是嘴巴被东西堵上了,说不出话来。
“小兰,你别急呀,”李春一脸猥琐的笑容,“怎么这么着急呢,都不等等相公我就自己上床榻了呢?”
新娘穿着一身红色,整个人躺在床榻上,连红色的婚鞋都没脱。
她身上绑着绳子,头上盖着红色的盖头已经滑下,露出了黑色脱发,但正好盖住脸。
呜呜呜——
床榻上,被困着的新娘似乎想要说话,但嘴里塞着东西,只能发出呜呜声。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可身体和手都被绑着,怎么都起不来。
“小兰,你别急嘛!”
李春解开腰间的佩刀与腰带,急忙脱下身上的衣物:“小兰,你等我脱了衣服,就帮你脱。”
呜呜——呜呜——呜呜——
躺着床榻上的新娘挣扎得更厉害了,蒙在红盖头下的脑袋也拼命的摇晃。
一把抓住新娘的一只脚,李春另一只手又轻轻摸了一下新娘的小脚,笑道:“小兰,先脱鞋子。都上榻了,怎能不脱鞋子呢?”
新娘拼命地想要踢开李春的手,但被李春双手紧紧按住。
“小兰,你这么不配合,我又怎么帮你解开绳子呢?”李春的话语极尽温柔。
他的双眼像狼的眼睛,充满着贪婪和渴望。
床榻下,两只绣花鞋翻盖在地,旁边是一堆红色的衣物。
过了好一会儿后,新娘停止了无力的挣扎,停止了委屈的呜咽。
“对了,还没掀盖头呢。”李春站起身,伸手掀开盖着新娘脸上的红色盖头。
呜呜呜——
新娘再次努力摇头,眼角流下泪水……
“小兰,你的脸,怎么这么苍白?”
盯着新娘的脸,李春嘿嘿笑:“不用怕,过了今晚,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会好好疼你的……
“对了,忘了,你嘴里还塞着东西呢。”
见新娘一直摇头,他又道:“什么!你不想拿掉啊,那好,我先帮你解开绳子。”
将绳子捆着的新娘翻了个身,新娘的脸扣在床铺上,李春伸出手,去解新娘缚在身后的双手。
就在快解开时,李春犹豫了一下,停下手,先放下了床上的帘帐。
“里面什么情况?”屋外,一名锦衣卫问旁边另一人。
另一名锦衣卫靠在窗户上,脑袋贴在窗户的缝隙,往里瞅。
“唉!大人下了帘帐,什么都看不清了。”
“什么!让我看看!”
换了一名锦衣卫凑到窗缝前,往里瞅:“唉!真可惜!什么都看不到了。”
……
皇宫中,武英殿的灯火还没有亮。
朱棣盯着奏折,沉默不语。
突然,啪地一下,他将奏折拍在桌子上。
“给朕,传纪纲!”
朱棣龙颜大怒,吓得殿下的太监们都跪在地上,埋头不敢吱声。
一名小太监匆匆跑出武英殿。
半柱香后。
锦衣卫指挥使纪纲跟着一名小太监,匆匆赶往武英殿。
“纪纲,这京城周边可有马匪?”朱棣询问纪纲。
纪纲抱拳回复:“臣未曾听说,陛下,莫非京城周边真有马匪作乱?”
朱棣一挥手,一名太监将桌子上的两封奏折递给纪纲。
“你看看吧,一封是郑海上折子,另一封是事发地府衙递上来的急奏,”朱棣脸色有些难看,“京畿附近竟闹马匪,还劫了郑海义弟的迎亲队伍,真是胆大包天!”
纪纲查看奏折,默不作声。
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只是假装自不知情而已。
他早就料到,郑海会将这件事上周给皇帝。
可他没预料到的是,这奏折上写的结果和他预想的不一样。
“陛下,这件事应该只是意外,”纪纲偷偷瞄了一眼朱棣,“这辅国公向陛下索要额外的护卫,这不合适吧?”
“这个护卫本身就是下西洋使团的护卫,给他也无妨,”思索了一下,朱棣便道,“马匪的事,就交给你们锦衣卫了。一定要彻底清剿这些宵小之徒。”
“是,陛下!属下会以最快速度清剿这股马匪。”纪纲退出了武英殿。
离开皇宫的路上,纪纲一边走一边与镇抚使庞瑛说话。
“郑海的奏折里,没有提及他义弟的死,这是为何?”
“大人,那奏折里有没有提及他义弟那位失踪的新娘?”庞瑛笑了笑,“应该也没有吧?”
“确实没有。他的奏折里,只说被抢走的是一名女眷。”
庞瑛嘿嘿一笑:“那便是了。”
纪纲微眯着眼睛,若有所思道:“你是说,他郑海是碍于面子,因而故意不提那两人的身份?”
庞瑛点头道:“属下猜测,定是如此!”
纪纲微微点头,不再怀疑。
“此刻,李千户怕是已经入洞房了吧!”庞瑛一脸坏笑,“这小子真是艳福不浅啊!”
纪纲呵呵一笑,难得的笑脸。
他咧嘴道:“杀情敌,睡人妻,他能不快活么!”
庞瑛附和道:“就是!这小子真令人嫉妒!”
此时,白虎寨后院的新房中,传出一个叫声。
新房外的窗户边,两名偷窥的锦衣卫脑袋撞在一起。
一人推开另一人,脑袋贴到窗缝上:“终于有新动静了……”
“让我瞅一眼。”另一人拉开贴在窗户上那人。
正当两人争抢位置时,屋中传来李春的怒喝声:
“你不是小兰!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