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飞机缓缓降落深城国际机场。
周京砚看着漆黑如墨,不见繁星的夜空,手无力地垂落在身侧。
“少爷,直接回家还是?”
司机扭头询问,他阖了阖眼,沉声道:
“去典礼现场吧。”
司机觉得奇怪,但也没敢多问,发动车子驶离机场。
夜幕中的古堡庄严肃穆,充满了中世纪的压抑沉重。
宾客早已散去,只剩下打扫的佣人进进出出。
周京砚像具行尸走肉,穿过一扇扇拱门,抵达礼堂。
白天用来装饰的鲜花七零八落地散在红木地板上,象征着幸福美满的花桥还保留在台上,他缓步走上去,直勾勾地瞧了许久,直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周少爷,您怎么还在这?”
克瑞斯正指挥佣人清理鲜花时,余光扫到一个熟悉的影子,走近一看,原来是缺席典礼的周家大少爷。
周京砚敛目,语气淡漠,听不出什么情绪,
“总归是我妹妹的订婚典礼,没赶上总要来看一眼现场是什么模样。”
礼堂光线昏暗,克瑞斯看不真切少年脸上的表情,听他这么说,立刻热络地回道:
“没赶上不要紧,今天典礼全程录像,我待会让人送一份到周家,周少爷想看的话随时可以看。”
想到今天的典礼,他不免感叹:
“我们少爷这下子是真的要长大了,我在台下看着两人交换戒指的时候,真的感慨万千.......”
“嗯,知道了。”周京砚冷声打断,单手抄在口袋里,头也不回地离开礼堂。
管家的办事速度很快,他前脚到家,后脚就收到了一支优盘。
银色小巧的硬物放在掌心,他瞧了许久,手腕一动,丢进了垃圾桶。
“Samuel,回来了。”
一道低沉清冷的声音自头顶上方响起,他抬眼循声望去,穿着黑色睡衣的男人正站在二楼栏杆处,居高临下地和对视。
“嗯,希希睡着了?”
季淮沉摇头:
“希希搬出去和宗政家那小子一起住了。”
心脏骤得一紧,一种窒息的无力感蔓延至四肢百骸,许久,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艰难地开口道:
“那挺好。”
——
凌云路53号,顶层复式公寓。
两人对将要发生的事心知肚明。
除了床头昏黄的夜灯,其余所有光源都被关闭,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丝合缝,不肯泄露窗外一丝皎洁的月光。
卧室里的每一处细节,从床品到壁画再到桌面的小摆件都是两人从世界各个设计师那里精挑细选买来的。
有不少是已经绝版的vintage。
卸了妆的少女皮肤像牛乳一般细腻顺滑,手感好极。
宗政宥指腹从她娇媚潋滟的眉眼处开始描摹,时不时轻吻一下她颤抖的睫毛。
手点在她伶仃的锁骨处时,胸口按上来一只温软的手,奋力将他往外推,
“去洗澡,脏死了!”
周京希忍着身体的战栗,及时制止身上人的下一步动作。
“行。”
宗政宥利落地翻身下床,毫不避讳地站在床边将自己脱了个精光,迈着两条肌肉线条流畅的长腿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他们两人虽然没有实战过,但对彼此的身体却了如指掌。
清楚对方的每一个敏感点,知晓怎么才能给彼此带来最大的快乐。
周京希看了眼雾气氤氲的浴室,磨砂玻璃上印着里面人颀长挺拔的身形,淅淅沥沥的水声落在耳侧,敲在心上。
她拍了拍滚烫的脸颊,探身拉开床头的抽屉,想从里面找本书看看,净化一下心灵时,手突然碰到一堆盒子。
她探身一看,目光触及满抽屉花花绿绿的小盒子后,瞳孔猛地一缩。
疯了吧,买这么多!
想抽回手,但是又挡不住该死的好奇心,于是把指腹下的那盒拿起来,细品着封面上的文字:
裸感,颗粒
研究得过于认真,以至于浴室水声停下她都没发觉。
直到手腕被人握住,盒子被抽走,身体腾空而起时落入一个湿漉漉的怀里时,她低呼一声,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布满情欲,眼角泛红的眸子。
少年睫毛湿亮,额角还有水滴落下,描摹出棱角分明的下颌。
少年刚沐浴过,身上染上了专属于她的茉莉玫瑰香,绸面睡袍领口大敞,练得恰如其分的胸肌和性感的人鱼线一览无余。
性感勾人。
宗政宥轻飘飘地扫了眼包装盒,玩味一笑,凑近少女莹润雪白的耳垂,轻咬一下,暧昧低声道:
“宝宝,我们第一次,还是不要用这么刺激的吧,你要是喜欢,我们以后可以慢慢试。”
夜色无边,藕粉色的真丝睡衣和黑色的睡袍跌落在床尾的鹅绒地毯上。
在飘窗小窝里呼呼大睡的猫咪听到孱弱无力的叫声,以为是同类受伤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咦?
爸爸妈妈怎么不穿衣服抱在一起,羞羞脸!
“喵喵~”
她跳下飘窗,向着大床的方向跑去。
猫咪喵呜的叫声惊动了床上汗如雨下的两人。
宗政宥仰了仰脖子,喉结不住滚动。
伸出青筋暴起的手臂,将人抱在怀里,吻着她眼角沁出的泪花,轻声呢喃:
“看,宝宝,Bernie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