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正式开始,所有宾客被引入拍卖大厅就坐。
在周清雅和宗政安致辞后,第一件要进行拍的东西是一支群体芭蕾舞,演出者是两家共同资助的失学女童。
按照惯例,第一件拍卖品由周家拍得,1000万成交。
演出开始的时候,宗政宥不停地偏头看向周京希的方向。
两人虽然不在一张桌子上,但座位是挨着的,见她一直盯着手机屏幕,手指不停地打字,熟悉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他凑近,磕磕巴巴道:
“宝,宝宝,你看什么呢?”
脖颈处洒下灼热的呼吸,周京希痒得往旁边躲了一下,恰好把手机屏幕从目光灼灼的少年面前移开。
还未来得及看清屏幕内容的宗政宥下意识以为屏幕上有不能给他看的东西,他抿了抿唇,强装毫不在意,故作调侃道:
“我又没有窥探你的隐私,躲我干嘛?”
“你把你的脖子伸回去,这句话更有说服力。”
脑袋都要凑到她肩膀上了,嘴还是那么硬。
周京希腾出一只手,指尖轻挠他的下巴,把手机递过去,
“喏,没什么不能看的,给,阴阳失调的大少爷。”
宗政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对话框,嘴硬:
“你可以继续忙,我看不看都行。”
两人肩膀相抵,他稍稍偏头,就能吻到她的侧脸。
但这是公共场合,他只能克制地伸伸下巴,在即将触碰时缩回。
周京希往下滑的指尖顿住,恰好停留在“阴阳调和”四个字上,轻点两下,对话框放大,她在他眼前轻慌屏幕,幽幽道:
“真的不看吗?万一是陈思年给我发消息怎么办,你会不会今晚急得气得睡不着觉?”
“陈思年?”
宗政宥瞳孔猛得紧缩一下,聚焦后毫不扭捏地紧紧盯住屏幕上的那几行字,像是要把屏幕定个窟窿出来。
冷白的脸越看越红,耳垂好像要滴血。
周京希以为他看了肯定又会生气,说左文宜胡说八道,又或者因为大狗狗这个称呼大发雷霆。
但没想到,他居然脸红了。
灯光随着音乐忽明忽暗,少年眸中郁色涌动,眼尾处微微发红,望着她喉结滚动,性感湿润的唇一张一合:
“宝,宝宝,我也觉得我需要阴阳调和。”
说完,他屏息凝神,小心翼翼观察着少女脸上每一丝表情的变化,生怕看出一点厌恶之色。
这是他第一次光明正大地提起这个话题,害怕她会觉得他满脑子黄色废料,讨厌他。
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一靠近她,就像疯狂地贴近她,亲她,抱她。
但周京希,好像并不喜欢和他有过多的肢体接触。
画面在此定格,刚刚两人的互动被人偷拍后投稿给了营销号。
一分钟后,传遍全网。
“哥们,你脖子和嘴角比AK难压。”
“这他妈是我一个月薪三千人能看的东西,不过有一说一,少爷脖子还是挺长的。”
“喜欢豪门纯情暴躁少爷的人有福喽,照进现实,今晚就去干个一万字的同人小黄文!”
“我数过了,48秒的视频,少爷伸了七次脖子,舔了六次嘴唇,眼神没离开过大小姐。”
“家人们谁懂,我竟然觉得少爷被大小姐摸脸的时候好乖好听话,之后看手机屏幕时,好欲啊!”
——
距离春假结束还有一周的时候,周京希收到了山区女孩们写给她和宗政宥的信。
“你还记得吗,这个小女孩很喜欢你。”
周京希指着一张灰扑扑,洋溢着阳光灿烂笑容的脸,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得眉眼弯弯,扭头问正在拆信封的人。
“嗯,记得。”
去年他和周京希代表两家的慈善机构,去了对口的贫困山区,和那些失学女童朝夕相处了一个月。
那是种怪异却又糟糕,但经历过后却又刻骨铭心的感受。
照片里的小女孩,家里有六个孩子,五个女孩一个男孩。
她排老五,四年级还没读完就辍学了。
下面有个弟弟要照顾,还有只小黄狗每天陪伴她去地里干活。
远方的苦难要比想象中的苦得多。
宗政宥从信封中掏出厚厚一沓明信片,一张黄色的纸夹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
他抽出一看,是张成绩单,那个小女孩的。
“她继续去上学了,这是她的成绩单,全都是满分。”
周京希放下照片,往前倾了倾身体,下巴枕在他肩上,
“哇哦,很棒!”
深城暮春气温就像坐了火箭一样,飞速上升。
尽管室内一年四季恒温,但仍有一股燥热之感。
在家里只穿了一件超低胸吊带和超短裙的少女黏黏糊糊地贴在他身上,阴阳调和四字就这么不合时宜地浮现在脑海中。
他顿觉呼吸一沉,拿着信封的手不自觉地往下遮了遮。
周京希将少年的反应尽收眼底,“我要看你手里那些信。”
她指了指他双腿中间。
“这些没什么好看的......”
宗政宥躬了躬身,只恨自己今天穿的上衣不够长。
“那什么好看?”
未等他反应过来,身前的遮挡物被突然全部拿走,其中一张落下,正正好被那里接住。
“这张好看。”
少女葱白漂亮的指尖点在照片里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上。
一张薄薄的照片,根本挡不住灼热的触感。
“宝宝,你怎么不看这张照片呀,我们的合照不好看吗?”
当然好看,好看的要命。
那是他们穿着情侣装站在山里的天然湖前拍下的合照。
他喉结难耐地滚动几许,一开口嗓音便沉哑得不像话:
“好看。”
“那你多看看嘛!”
周京希指尖在照片上打着圈,唇蓦地凑到他红得几乎快要滴血的耳垂边,轻轻吹了口气,在听到满意的闷哼声时,继续软着嗓子娇声娇气地说:
“你现在在想什么?”
“在想阴阳调和的约定吗?”
宴会上,他们在推杯换盏,衣香鬓影,人声鼎沸处,耳鸣厮磨地约定,一个月为期。
所以,这是试探吗?
他承认,他在想,但比起那个约定,他现在更想吻她。
不做别的,只接吻。
在一片沉默中,周京希听到一声否认:
“不是。”
少年灿若星辰的眸中郁色翻涌,浓密卷翘的睫毛抖得不像话,性感湿润的唇翕张,声音清哑磁沉:
“宝宝,你好漂亮,我好想吻你。”
啪——
理智的弦崩断。
这个回答出乎意料,周京希一时间忘记了去反应,任由双唇被温凉熟悉的气息覆盖。
动作虔诚,像是在捧着什么奇珍异宝一般,小心翼翼,万分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