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真正的惩罚。
周京希的主动亲密才是最让他惊慌难过的惩罚。
脸庞被温柔抚摸,鼻尖被若有若无的玫瑰香萦绕,两人距离几乎为零。
只要他稍稍一低头,便能吻到莹润饱满的红唇。
可一旦落入那双被温情覆盖,如烟似雾,永远让人捉摸不透的冷眸中,他的目光再也移不开,身子也动弹不得。
是深渊也是救赎。
他喉咙一紧,彻底认输,哑着嗓子,一字一句认真道:
“没有,周京希,我没有看,一眼都没看,是赵路临喊的人,我很快就走了。”
话落的那一瞬间,少女雪白娇嫩的手臂环在他脖颈,那股玫瑰香越发浓郁。
耳垂上传来湿热触感的同时,一道呢喃钻入耳中:
“那干嘛嘴硬说自己看了?”
早就缴械投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面具也彻底卸下。
心中的不满委屈就如同潮水一般将他淹没其中。
宗政宥手臂悄悄环上少女的细腰,见她没有拒绝的意思,才敢微微收紧,然后缓缓吐露出内心的想法:
“因为你没提前告诉我要走,那天是我们的接吻日,”
提起接吻日,他蓦地想到刚刚那个吻,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话锋一转,急忙强调:
“刚刚那个吻不能算进去,亲脸不算,亲嘴才算,所以下个接吻日要亲两次!”
这是他千辛万苦为自己争取到的累加权力,为的就是防止因为一些不可抗拒因素错过接吻日。
比如这次。
“知道啦知道啦!”
周京希将下巴搁在少年的肩上,嫌弃地捂了捂耳朵,又听他继续说道:
“你还说整个春假都不回来了,我当时还被爸妈禁足了。”
禁足?
“那你现在怎么过来了?”
宗政宥隐去了联合表哥偷跑出来的事实,理直气壮地解释“禁足”的真正意思:
“我爸妈说,除了见你,我哪里都不能去,意思就是你在哪里我就可以在哪里。”
周京希:......?
她没再追问,他怎么过来的是他的事,和她无关。
眼睫微垂,视线落在他露在外面的手臂,再联想到西城的天气,随口问道:
“在外面站那么久冷不冷。”
沉浸在拥抱带来的满足中的宗政宥刚想说不冷,脑海里突然闪过表哥交代的话,及时刹车改口:
“冷,但去买衣服要耽误时间,我好想你的周京希,我想早点见到你。”
他们两个虽然是公认的男女朋友,未婚夫妻,但和正常情侣相比,缺少了正常的暧昧和告白的步骤。
两人从小就以占有的姿态将彼此霸道地圈入自己的领地里,比起情情爱爱,他们最在乎是自己是否拥有彼此。
相处过程中,两人几乎从不认真地对彼此表达喜欢,表达思念。
所以乍然听到“想”的字眼从宗政宥嘴里说出,周京希愣了好一瞬。
比起以往“周京希,你到底想没想我!”里的质问赌气,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一个听话的大狗狗黏上了,大狗狗还在向她撒娇。
愣了一瞬后,她迟疑地问:
“宗政宥,你吃错药了?”
宗政宥自动忽略这句话,自顾自地问道:
“那你有没有和他见面?”
周京希不解:
“和谁?”
“陈思年,”宗政宥将头埋进女孩细长白嫩的天鹅颈中,闷闷道:
“你给表哥发的照片里有男人衣服袖子的一角。”
陈思年是国会参议长的儿子,比她大四岁。
参议院和明达集团来往密切,利益牵扯颇深,因此即使陈周两家来往十分密切。
陈思年作为陈家独子,时不时也会和他父亲一起来周家拜访,一来二去,两人也熟悉起来。
而宗政宥对陈思年的介意早就写在脸上了。
只要她一回西城,他一天要问三四次她没有没有和陈思年见面。
她就知道他一定会看那张照片,但没想到看的那么仔细,她“哦”了声,然后故意拖长声音逗他:
“你猜猜有没有见面?”
那就是见面了。
醋坛子打翻,宗政宥不愿意打破两人之间这么亲密的气氛,只能把那股嫉妒之意强压下去,瓮声瓮气道:
“周京希,那你再亲我一下好不好?亲脸就行。亲完我就不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