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孙家子弟还保持着守卫的姿势,手握长戟站立,蒋熠轻轻一推便散架了一半跌倒在地。
一个蒋家子弟,还保持着施法的手势,一动不动。
还有拿着长刀作势要砍下来的,却突然顿住。
孙家的状况相当的诡异,蒋熠的面色更为难看。他分析着局势,战斗即将打响之际,不知道什么东西,突然抽走了他们的灵力,还没来的及反应便灵力衰竭而死,甚至还保留着他们最后的姿势。不止是蒋家还有孙家。
蒋熠散开神识,感受着这座府邸。
西南角!?
还有活人!
他立刻赶了过去。
“嘎!嘎!嘎!”
此时,一个苍老、沙哑、阴沉的笑声传来。
看样子他是平常没有说过话,这一笑起来,更令人毛骨悚然。
“猎物又来了啊!”
蒋心儿拉住两个哥哥的手:“我们会回去的。”
蒋奕爻和蒋池也紧紧扣着彼此的手:“小妹,别怕!”
“心儿妹妹,别怕!”
五长老扭头看着身后的小人们,心中是止不住的绝望:自己要是坚持不住,这三个小家伙怕也要命丧当场了。
孙家的大房,二房,三房都在此。癫狂的朝着眼前的叫骂。
“我们孙家对你不薄,一直供奉着你。”
“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说好帮我们对付蒋家的。”
“放了我们。”
“你不是喜欢我女儿吗?我把她给你,你放了我。”
“我还不能死。”
“桀桀桀”的声音传来,一声比一声刺耳。
蒋心儿偷看着眼前的老人,一身黑袍,露出的皮肤干枯粗糙,上面深深的褶皱。整个人瘦小阴毒,看不见血肉,就像是他在骨头架子上套上了一件人皮大衣。
他没有理会身后众人的唾骂求饶,只一心一意盯着眼前的血池。他痴迷的仰着脖子,闻着里面蒸腾的血气。
兀自嘟囔:“不够,还不够。”
他转身一挥,刚才还嚷嚷的大房、三房已经入了血池,只来得及发出一股子惨叫,便尸骨无存。
二房见此顾不得以前的矜持,立马磕头,求饶。
原本的白衣混杂着尘土和自己的尿液,恶心至极。
“尊者饶命!”
“看在我们孙家每年进献的百来人的份上,请尊者饶命。”
二房的人看着没有反应,立刻又道:“普通人不行,那就修真者。求尊者饶命。”
“对了,我还有儿子,女儿。”
“还有妻子,您随意享用,怎么样都可以。”
蒋家众人纷纷后退,将蒋心儿三人护的更紧。
听孙家的话,这个邪修还是他们供养的,这些年间,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这正是蒋家的六位长老,他们现在已经被封住了修为,困在地底。几人眼神交流,不知怎么办才好。
看那人疯癫的样子,轮到他们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他们可以死,但是三小只不可以。他们还如此年轻。
黑袍又桀桀的笑起来,指了指最后的蒋心儿三人:“你们是我的最后一味药。”
黑袍自顾自的舞动着,全身的关节嘎吱嘎吱的作响,仿佛他已经看到了自己无限的未来。
他丝毫没有将这些下届的蝼蚁放在眼中,自己已经元婴后期大圆满的修为,在这片小地方就是无敌的存在。
当初受了伤,逃到此。孙家还算上心,每年都供奉新鲜血液,供他修炼,让他享玩。现在寿元将进,迟迟不能突破,孙家于他就是可移动的一捧血液,再无用出。
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那三个小家伙灵根上佳,将他们融入血池,我再以此血修炼,肯定得入化神。
黑袍越想越高兴,“桀桀桀”的笑出声来。
蒋心儿三人倒是没有被封修为,许是他们修为过于底下,黑袍不放在眼里。
蒋心儿三人对视一眼,开始移动。
他们趁黑袍臆想中,无意理他们。蒋心儿悄悄到大长老身旁,大长老无声的向她点头,把她护在身后,遮住前面孙家窥视的目光。
蒋心儿慢慢的释放灵力,试着去冲击大长老体内的禁制,奈何自己修为实在是低微,脸色惨白,也紧紧是破开了一个小口。
孙家二房眼睛闪着毒光,我们逃不了,你蒋家也休想。
他大喊一声:“尊者他们要逃。”
蒋家众人,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黑袍扫视一眼,果然,他大怒。
那黑袖一扇,一股子腐臭味带着黑色和血色驳杂的灵力袭来,将大长老和蒋心儿拍飞出去。
在即将要撞到厚墙时,大长老及时将蒋心儿护在怀中。
“嘭~”
巨大的冲力,直接将厚实的墙壁撞裂,土块砸在口吐鲜血的大长老身上。
蒋心儿被他保护在身下,护的好好的。
蒋熠,在西南角徘徊,听到巨响,手中的速度加快,他被困在阵中多时,好不容易才发现阵眼。
剩下的人想要过去查看,纷纷被掀飞在地,口吐鲜血。
黑袍站在原地,伸手。
巨大的吸力带着蒋心儿向前,威压修为的差距让她无法反抗。
洁白纤细的脖颈上掐着一双苍老的手。
蒋家众人怒极:“放了她。”
黑袍淡淡瞅了一眼,铺天盖地的威压,压弯了他们的脊梁,连简单的起身都做不到。
蒋奕爻死死盯着,双眼通红,几欲泣血。
放了我妹妹。
蒋心儿也感觉自己即将要窒息,脖颈处的手越收越紧,喘不上气来。
“咳 ,咳 ~”
“你放…放 了我……我 家……家人。”她艰难无比的说道。
黑袍笑的残忍嗜血。
桀桀桀!
“既然你如此着急,便先去血池走一遭吧!”
蒋家众人怒吼:“不要!”
大长老,更是原本压下去的血气,更加翻涌,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玥儿死了,还要看着心儿也死了吗?
“放了我女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蒋熠破了阵法,掀翻了这肮脏世界的遮阳布。
黑袍,刹那间闭上了眼睛,他很久很久没有看见过太阳了。
瞬息,那苍老浑浊的眼睛睁开,他舔了舔饮过血的嘴唇。
不错啊,元婴期啊!
手中的破布娃娃,被他随意一扔。蒋奕爻瞅准时机,飞身上前,接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