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欢愉前脚刚走,陆锐泽后脚进了餐厅。
从服务员嘴里,他知道宋欢愉是和男人吃饭。
看服务员花痴的样子,还是一个长得不错的男人!
陆锐泽一张俊脸比锅底还要黑。
这几天他不是在老宅祠堂罚跪,就是被关禁闭。
膝盖上的淤青还没好呢他就逃出来找她,她倒好竟和野男人幽会!
难怪分得如此坚决!
他还没同意分手,她是怎么敢的!
真以为他陆锐泽会无限纵容她吗!
狗男人别让我查出来,否则必让你不能人道!
不,还要撕了你那张勾三搭四的脸!
思及此,他气势汹汹的打开手机,驱车跟上屏幕中的小红点。
宋欢愉抵达医院,一番打听下便找到了陆之樾动手术的地方。
手术室外,站着家属。
她则远远的坐在长椅上。
只要陆之樾一出来,准能第一时间看到她。
来时,她打听过了。
这台手术情况万分紧张。
全院没有一个医生敢妄下定论,于是陆之樾来了。
作为在国际上都享有盛誉的心血管专家,并做过不少轰动业内、将病人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手术的医生,他的存在便是一颗定心丸。
看着家属担心得坐立难安的样子,宋欢愉双肩无力往下陷,一颗心都揪紧了。
他们尚有陆之樾这样的医生为之努力。
可外公……即使华佗在世也回天乏术。
思及此,她的情绪开始被感染,变得低落沉闷起来。
快一小时了。
手术还在进行。
宋欢愉换了几个坐姿。
又阖上双眸休憩着。
耳边传来一阵沉沉的脚步声。
同时,似有一道视线盯着自己。
宋欢愉一睁开眼就看见站在面前的陆锐泽。
她眉头拧紧,“你怎么在这?”
“我朋友在医院看见你跟我提了一嘴,我担心你就过来看看,你没事吧生病了?”
他的狐朋狗友遍布天下,宋欢愉半信半疑。
担心一会争执起来影响到别人,赶紧起身拽着他走。
被拽走的同时,陆锐泽眼尖的看见了她身旁的西装袋和黑色雨伞。
是劳斯劳斯配套的伞!
他都没开上劳斯莱斯,她竟先坐上了。
眼里闪烁着火苗,在进楼道后,陆锐泽用力甩开宋欢愉的手。
“那是哪个老男人的衣服和伞,是不是今晚和你吃饭的那个!你把他给我叫出来我今天非得弄死他!”
他暴跳如雷的样子让宋欢愉的期待达到了顶峰。
她哂笑着,睨着像小丑一样的陆锐泽。
要是他知道他要弄死的老男人是自己的五叔,表情应该很精彩?
“你说话!”
“你现在都饥不择食到连老男人都不放过了吗!”
陆锐泽双手用力掐着她的肩膀,情绪高涨让他的五官格外狰狞。
有陆之樾的成熟淡薄做对比,她愈发觉得陆锐泽幼稚又无理。
她忍着痛,冷淡道,“我想我有必要再提醒你一遍,我们已经在你和嫩模滚床单的那晚分手了。”
陆锐泽一愣,“我已经跟你解释了你怎么还抓着不放?”
宋欢愉太阳穴突突突的痛。
“那我也跟你说了,我们分手了,好聚好散你也不用再当和尚不是皆大欢喜嘛。”
陆锐泽抓住当和尚三个字眼,心存侥幸。
“你说这些还是因为那晚的事在跟我闹脾气是不是?”
为了让他以后不要再来骚扰自己,影响她钓他五叔,宋欢愉决定下猛药。
她抬起戏谑的双眸,啧啧啧的摇了摇头。
“你要不要好好看看,京都不可一世的陆家小少爷到底在做些什么呀?视女人为衣服的陆锐泽怎么就忽然转性了呢?不过就是无聊时互相玩玩,怎么还认真起来了呢?你这样我真的很困扰啊。”
“宋欢愉!”陆锐泽咬牙切齿,极力克制着怒火。
宋欢愉忽而伸手挑起了他的下巴。
眼尾上扬,黑白分明的眼睛得意又挑衅的迎上他愤怒是目光。
娇软又无情道,“我们都是骨子里只爱自己的人,凭什么认为我宋欢愉会多看你一眼?要真想要名分的话,先排个队拿个号吧,有朝一日我觉得无聊了,兴许会找你解解闷。”
说完,宋欢愉想走。
但被戳痛的陆锐泽怎么可能会让她离开。
一把抓过她的肩膀,将她狠狠的按在墙上。
“宋欢愉是不是我给你脸了?从来只有我陆锐泽玩弄女人让人滚的份……”
陆锐泽低吼着,在说什么,她已听不见。
因为此刻,陆之樾正站在走廊上。
他身着白大褂,脸上神情一成不变,宛若高高在上的神邸,慈悲又冷漠的看着世人的一地鸡毛。
门半掩着,他们的视线猝不及防的对上。
宋欢愉嘴角的笑意直线式下垂。
被撞飞的灵魂迅速归为。
呜呜。
她说的,他都听见了?
她应该没有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吧?
他不会多想的吧?
“陆锐泽。”陆之樾看不下去淡淡出声。
上一秒还怒不可遏的陆锐泽像被浇了一盆凉水。
那声音简直就是他这一辈子的噩梦。
光是听见,他的后背就浑身涔涔冒冷汗。
等他转身看见真是陆之樾时,身子微晃,嘴角剧烈的抽动着。
“五,五叔?”
他身上的火焰像被一巴掌拍灭了。
立马放开宋欢愉,恭恭敬敬的立着。
而宋欢愉,虽有点怵,但更多的是看好戏。
陆锐泽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对陆之樾,他怂到了骨子里。
家族里谁不知道爷爷稀罕死这个五叔,为了让他回国发展,无所不用其极。
两人僵持了十几年,最后还是爷爷扛着整个家族的压力,答应将他生母的灵位请进宗祠,他这才松口回来。
回来不仅带回几大项目雷厉风行的封了家族人的嘴,还顺手要了华晟医院。
除了陆氏财团,华晟医院可以说是陆家一大门面。
这分明就是在为他的野心造势铺路。
偏偏他能力和手段过硬,在国外染血的雷霆事迹早在家族里流传。
以至于一回来,在家族里,就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就拿自己前些日子,也不知哪里得罪了他。
他一句有辱门风便让父亲冻结了自己所有信用卡,后又在宗祠跪了三天三夜,还有半个月的禁闭。
就算自己的父亲在他面前都不敢造次,更别说他这个小虾米。
“这里是医院。”
镜片下的那双黑眸比冬日寒潭还要冷冽刺骨,压迫感一阵一阵的袭来。
陆锐泽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说话也开始不利索。
“我,我知道了,我会小声的。”
似乎对他的回答不满意,陆之樾眉头一皱。
“要是我没记错,你现在应该有很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