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连孙郎中也来了,看来他是作为证人出现在公堂上的。
叶枝枝见状,就忍不住冷笑出声:“孙郎中你既然也说了,你没有把握证明这些人被毒死,是因为我的卤肉。”
“那你又有什么权利要求,我把自己制作卤肉的秘方交出来?我看你出堂作证是假,想要逼迫我交出秘方是真。”
“你怕是受人唆使,才来做假证的吧?”
“你……胡说八道!你血口喷人你!”
叶枝枝一开口,可把孙郎中给问得面红耳赤了。
他想都没想,转身扑通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公堂中。
“县令大人,这叶枝枝信口雌黄,她在污蔑小的。小的之所以会出堂作证,都是可怜这些苦主,想要为他们的亲人申冤啊!”
张县令一听这话,就冷冷的望着叶枝枝。
脸色很是不好:“叶枝枝这里可是公堂之上,由不得你随意攀咬!你说你的秘方没有问题,你又不肯把秘方交出来,那你要本官如何查案?”
叶枝枝想过,这些人想要动手对付自己,指定会有很多恶毒的手段。
但她怎么都没想到,他们居然会用这样卑劣,又吃相难看的手段。
所以叶枝枝就冷笑起来:“既然死了人,又说都是毒死的。那么就把尸体抬出来,让仵作验尸,自能验出个分明来。”
“小女子也会些医术,知道毒死的人会是个什么症状。死于何毒,也能分辨个一二。若当真确定是我的卤肉药死了人,不用他们讲,我自己以死谢罪!”
一听叶枝枝要求仵作验尸,那老妇的第一反应,就是开口拒绝。
“不行!我儿子都已经被你害死了,还想要害得他尸身不整,老太婆我可不答应!”
“就是。”
其他人也跟着纷纷附和。
“我看你就是不想认罪,就是想要借此狡辩。叶枝枝你好狠的心,我诅咒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只是对于他们的反对同辱骂,叶枝枝并不是很在意。
她只回头,冷冷的望着满脸愤怒的这些人。
“你们连验尸都不肯,就想要逼我交出卤肉秘方,还要我的命。你们真以为我叶枝枝是个窝囊的,任由你们空口白牙,冤枉我不成?”
“这……”
被叶枝枝一堵,这些人瞬间就哑口无言了。
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难掩心虚。
倒是张县令看叶枝枝这张嘴,如此伶牙俐齿,是不好糊弄的。
他又狠狠的拍了拍惊堂木。
“苦主不肯验尸,也有他们的理由!叶枝枝你休要狡辩,不肯交出药方,否则本官可要对你用刑了!”
“哦?”
闻言,叶枝枝就忍不住挑眉。
“他们不肯验尸,就想定我的罪,便是有他们的理由。我不肯交出赖以为生的秘方,便就是狡辩抗拒。张大人这断案的手段,还真是新奇啊!”
看叶枝枝脸上洋溢着的,全是不屑和轻蔑。
张县令气得直拍桌子:“大胆,你竟敢言辞讽刺本官?”
“来人啊,给本官把人拖下去,先打二十大板再说!”
“是!”
张县令一发话,一旁的捕快就赶紧涌上来,想要拉叶枝枝出去行刑。
哪知就在这时,一直都默不作声的凌擎,突然就站了起来。
他虽只是站着,但是脸色阴冷,周身的杀气阵阵,实在是万分骇人!
这吓得那些靠近的捕快,骤然就停住了脚步。
就连张县令也被弄得心里一咯噔,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抖:“凌……大胆凌擎,你……你要干什么?”
而凌擎则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敢动她,我必让你生不如死!”
“你……你……你竟敢威胁本官?”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凌擎一点也不惧怕他这个大人,还说出这样放肆的话来。
张县令虽气得要死,却又被凌擎的气势拿捏的死死的,根本就不敢继续坚持下去。
他只能咬牙道:“好!本官……本官可以先不打这叶枝枝。但是你们想要脱罪,必须要说出个之乎者也来。否则的话,本官……本官定不轻饶你们!”
叶枝枝也没想到,凌擎一开口竟然可以镇住张县令。
她先是一愣,就回头看向凌擎。
见他冲自己点头,叶枝枝这心里,顿时就多了好些底气。
接着她又转头看向张县令,几乎一字一句的道:“大人,无论这些人是不是死于中毒。既然苦主不肯验尸,那小女子也有办法自证清白。”
“第一,昨日购买我家卤肉的主顾不少。单就镇上的,怕也能找出几十户人家来。把他们全都找来,看看他们是否安好,就能证明我的卤肉是否有毒。”
“第二,昨日有人瞧见玉兴楼的小二,分别进了芳林堂和宝泉医馆,抓了半副药方。我去芳林堂时,还与那小二撞了个正着,甚至看见过他那纸包里头包的是些什么药材。小女子读过医书,看见过有张剧毒药方有这些药材,恐怕这些人就是死于这张药方。”
“第三,孙郎中身为宝泉医馆的掌柜的。有人抓这半副药方,他不可能不知情。”
说着,叶枝枝就转头看向孙郎中。
“我没说错吧,孙大夫?”
孙郎中当然没想到,叶枝枝早就察觉了祁老板他们的举动,这让他瞬间就变了脸色。
也下意识的就否认:“你……你胡说!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那什么半副药方……”
“是吗?”
叶枝枝冷笑:“既然孙大夫不认,那就把你医馆的药童带来,跟我的证人好好对峙对峙。再加上那玉兴楼的小二,芳林堂的药童。这么些人呢,不怕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叶枝枝这样言之凿凿,根本就不是块好啃的骨头。
张县令皱着眉,有些左右为难。
“叶枝枝你说你有证人,你的证人是谁?”
闻言,叶枝枝就抬头看张县令。
“民女的证人便是买了我卤肉,依旧安好的那些主顾。还有便是目睹那玉兴楼的小二进出抓药的街边乞丐。”
“更甚者,那医馆抓药存留的药方,两张拼凑在一起,就能算作是物证。大人,这些足以证明民女的清白了吧?”
张县令原本以为,这一回叶枝枝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
却没想到,这么大一个局,居然都困不住这死丫头。
他脸色黑黑,立即便道:“现在就这么说,为时尚早!”
“本官这就派人去传你所说的证人,若是你所言有半分虚假,本官定不轻饶你!”
说完这话,张县令就对一旁的师爷使了个颜色。
而那师爷就直接转身,匆匆的就去了县衙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