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慕春雅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说道：“就是委屈了臭道士，当时明华跑了我都不敢回去见他，没办法我只好一个人上山寻找蛟龙，但这臭泥鳅受重伤后跑的比谁都快，我在亡蟒山找了两个月都没见到他的影子。”
“后来实在是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去茅山找臭道士。”
“结果你猜怎么着？”慕春雅看着君君问道。
“他知道蛟龙没死？”
慕春雅点头道：“这是一方面，明华跑了他也猜到了。”
她顿时惊呼道：“我去！你是不知道当时我有多震惊多害怕，我生怕把臭道士给气走了，结果他非但没怪我，反而还有种释怀的样子，臭道士说。”
她当即表演张道玄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甚至还把眼睛闭起来说道：
“这或许就是天意，是我种下的因果，理应由我来结束，慕姑娘，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无权责怪你。”
慕春雅睁开眼继续说道：“后来他再次下山，我觉得不好意思便陪同他一起去找明华，结果一个多月也没有收获，臭道士就让我先回，他自己去找。”
“现在.....”慕春雅呆呆的望着天花板说道：“说实话自从那年成都一别后，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臭道士在哪儿。”
“后面我每年都会去一趟茅山打听臭道士的消息，结果茅山天师人都换了，他和我说张道玄自从和我下山以后就从来没有回来过。”
慕春雅忽然笑道：“现在想想，当时我应该找臭道士要个微信的，哈哈！”
刘万君看出了她的笑容里有一丝凄凉和忧愁，不免感慨道：
“春雅姐，你和张天师的羁绊一定很深吧。”
“虽然我和臭道士在一起的时间很短，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羁绊，远胜平平淡淡的十年友谊，臭道士虽然思想固执许多，但......人还不错，哈哈！”
“咳咳。”慕春雅清了清嗓，喝了口水后正色道：“现在回归正题，你还打算用唤灵术吗？就为了调查偷你车的偷车贼。”
刘万君挠了挠后脑勺，咂舌道：“啧，得容我想想才行，话说唤灵术还有其他的副作用吗？我指的是对施术者的代价。”
他怕复活死人引来的麻烦。
慕春雅玉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含笑道：“你还真是个机灵鬼，又想用又怕有代价。”
“嘿嘿嘿。”刘万君笑了笑，旁边坐着的赵云也情不自禁的跟着贱兮兮的笑了几声。
“其实吧...施术者不会有代价，代价只会被活死人承担，臭道士说过，当年阴阳先生篡改符箓的时候特意消除了施术者的代价，就算活死人最终被地府逮捕，施术者也不会承担任何责任。”
“就相当于你犯贱对着一个人不停的吐口水，然后那个人忍不了动手打伤了你，但法庭判责是他，不会是你，虽然你不道德，但并没有犯罪，最多指责你而已。”
刘万君露齿一笑，不得不说慕春雅这个比喻相当通俗易懂。
合着施术者把锅甩得干干净净呗。
慕春雅又说道：“施术者唯一需要承担的代价就是对复活的人的管控，因为人性很难讲，他祸害其他人你就算不管，你总该防着他会不会对你动手吧？”
刘万君赞同的点了点头，长嘶一声后说道：“这确实是个问题，孤魂野鬼做久了突然起死回生成人，这两者的转变犹如跨过天堑，适应一段时间后，人性的弱点就会暴露。”
“到那时候我想要控制他会很难......等等！”
“我就不能用符纸来控制他吗？”
慕春雅早猜到这个小滑头想卡bug，哈哈大笑道：“你画过符应该很清楚，符篆的使用目标必须要有灵魂或者直接对灵体使用。”
“但活死人的肉身是纸扎人变的，而且灵魂和纸扎人融为一体，肉身和灵魂阴阳相会，缺一不可，因为活死人没办法灵魂出窍，而且又跳出了五行和三界，看着是人的模样，能吃能喝，能跑能跳，可体内缺少传承的东西，这和一具尸体又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符纸对活死人是没有用的！”
刘万君一愣，着实不知道该如何决策。
这时，慕春雅随口说的一句话让他恍然醒悟，顿时有了点子。
“其实控制活死人完全没必要，毕竟只要是有思想的生物都不想被命令，想要他不做坏事，你就得花费时间引导他的思想，从根本上去改变，就像教导孩子一样。”
“孩子？！”刘万君惊讶的看着她，慕春雅还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吞吐道：
“对，对啊，孩子，怎么了？”
刘万君看了眼赵云，笑道：“那我找一个孩子作为载体，从小开始教导他不就好了？”
慕春雅顿时露出一副嫌弃的模样，皱眉道：“你年纪轻轻就想当爸了，萧月知道吗？”
刘万君无语道：“扯她干嘛，说正经的，你觉得这个法子怎么样？”
慕春雅连续吃了几根烤串后才缓缓点头道：“法子是不错，从小去引导一个人的思想好过强行安插一个认知和见识已经固定了的成年人，小孩子的确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赵云笑了笑：“与其说是发展空间，不如说是可掌控的空间。”
慕春雅嘿嘿一笑：“这样说好听点嘛，再说咱君君又不是反派，又不是控制孩子去做他不喜欢的事。”
她看着刘万君笑道：“你说是吧？”
这句看上去像是开玩笑的话她其实是真的想问刘万君的真实想法。
如果他只是为了控制而控制，那她可能得仔细考虑要不要帮他。
她不希望刘万君走上那条道路。
“嗯，监视偷车贼是一方面，未来这个孩子可能会对我有很大的帮助。”刘万君想了想，正色道：“与其说是帮助，不如说是双赢。”
“虽然阴司署和天庭都反对活死人，对他和对我而言多少会有一些阻碍，但只要引导得好，我想这应该是对我们任何一方都有很大的帮助。”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就取决于教导者怎么去做，我想没有任何一个孩子先天就是邪恶的。”
刘万君咧嘴一笑道：“鬼也有七情六欲嘛，和人没区别，无非只是所在的空间和能力不一样。”
慕春雅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
“你真的想好要施展唤灵术的话，我可以帮你，不过这可能需要些时间，孩子可不太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