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古怪的望着刘万君,憋了好一会才说道:
“你现在就要我跟你回家?”
“不好吧刘万君,咱俩才认识没多久诶!”
刘万君惊呆了,竟然被反将一军。
目光不停在黎伟和她身上切换。
组长你听我解释,她诽谤,她诽谤我啊!
忽然一阵风从他耳边呼啸而过,等刘万君抬头时,只看见了黎伟的背影走出了玻璃门,他还留下一句话:
“年轻人还是要懂得节制,好自为之。”
刘万君此刻多么想要挽留,想要抱住他的大腿说一声:组长啊,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她真的诽谤我啊!
等等!
那面瘫脸又没单单说我!
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萧月的脸色不太好,原本就妩媚的脸蛋在此刻阴沉下来,正瞪着自己。
组长这话是一语双关啊!
“嘿嘿,月姐,这你不怪我,明明是你自己翻车了。”刘万君一边说,一边退出了办公区。
“刘万君!你给老娘去死!”
话分两头。
宜家便利店。
一个浑身肮脏,头发都发油反光的醉酒胡茬老汉,晃晃悠悠的走了进去。
“小兄弟,我的二锅头准备好了吗?”
满嘴的酒味直冲看店的一个留着螺旋双马尾的女生,她捂着口鼻下意识退后两步把手机攥在了手上,道:“你想做什么?”
醉酒汉一听声音不对,连忙掀开长发露出明亮的双眼,道:“你们店里的那个男娃娃呢?”
“男娃娃?你是说那个刘万君?”
“对对对。”
“老板说他不来了。”
醉酒汉失落的摇了摇头,转身准备走时,瞥见了收银台上的黄纸,他指着黄纸道:“小妹妹,这张纸可以给我吗?”
看店的小妹巴不得这个醉酒汉早点走,反正对方只是想要这张空白的黄纸,不乱来什么都好说。
“你拿去吧!”
醉酒汉一把抓过来,晃晃悠悠的走出便利店,这才将纸条打开,发现,上面多了一行工整的字迹:
【如果不介意,可以来南天网咖二楼,前提是,收拾干净!!!】
“呵呵呵,没想到这小子竟然看得见上面的字迹,还去了东玄分局,嗯......也罢,改天去他那里讨口酒喝也好。”
“典韦啊,先跟我去一趟老地方。”
北西路,一辆粉色玛莎拉蒂在夜色下迅速飞驰,很快驶入了凤阳街上。
刘万君见快到家了便解开安全带,笑道:“月姐,我上去和我爷爷交代两句把药给他就行,要不你就在下面等我吧。”
萧月顿时笑了:“呵呵,怎么,你怕我上去翻你垃圾桶?”
刘万君:“......”
“那行吧,待会你上去别乱说啊,省得我爷爷又误会。”
“又?”萧月更好奇了。
见到了楼下,刘万君岔开话题:“到了。”
老司姬车技很好,一听就把车停下了,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说道:
“挺有年代感的嘛,你家在几楼?”
“三楼。”
下了车,刘万君突然感觉不妙,这是看见了烧烤摊的老板、面馆的大娘、杂货铺的大叔、机车维修店的刘叔才有的感觉。
“哎哟,小君混得不错啊,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可不嘛,都把人带家了,这女娃娃不错啊,还开了这么好的车,小君可真有福气。”
“小君啊,这上大学还要以学业为主,谈情说爱影响学习。”
“我说老刘啊,你自己读书那会谈不上,还不让小君谈了?哈哈哈!”
刘万君尴尬得脚趾都快抠出三室一厅了,快步上楼,下意识回头瞥了眼老司姬。
萧月轻哼一声,咯咯的笑道:“怎么,被街坊邻居乱说两句你耳根子就红了?哈哈哈,没想到还能看见你这副囧样。”
切,想用这种方式缓解氛围?刘万君暗自一喜,老司姬的套路他可太懂了!
既然没有当面挑明,说明你还是不反感我,刘万君很快调整好心态,回头一笑:“哼,那帮大娘嘴里就没个好话,他们的话本就不能当真。”
“是嘛。”萧月呢喃一声,眼神幽暗。
在301门口停下,刘万君回头挑眉道:“月姐,待会进去别惊讶。”
“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萧月双手抱臂,微昂下巴露出雪白的玉颈,有些期待的问道。
推开门,刘万君很优雅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葫芦里卖什么药呢?萧月疑惑走进去,那两个字崩了出来。
“卧槽!你,你家装修挺有风格的。”
满墙贴着黄纸红纸,就连白纸也有,贴白纸也不稀罕,但你往上面画符篆是什么意思?
刘万君进来关上门,嗤鼻一笑:“惊讶吧?都是我爷爷搞出来的。”
“爷爷!”
喊了一声没动静,刘万君纳闷了,都快9点了。
照理说这个点他应该回来了,会去哪儿呢?总不能又去打牌了吧?
爷爷偶尔会街对面的麻将馆打牌,但一两个月也就去那么一次,处于安全角度考虑,刘万君还是拨通了麻将馆的老板。
街坊邻居的电话他基本上都有。
刘万君觉得打他爷爷的电话估计会一直响铃,最后再爆出一串听不懂的鸟语,反正从他上初中开始,打爷爷的电话他就从没接过。
“喂,杨叔吗?我爷爷在你们那儿打牌吗?”
“哦哦,好的好的,杨叔你帮我和爷爷说一声,我把药放在客厅桌子上,谢谢。”
挂断电话,刘万君抱怨的嘀咕两句:“早不出门晚不出门,给你带孙媳妇回来没看着可别怪我。”
等等!月姐哪儿去了?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刘万君懵了,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这时,萧月笑吟吟的从他卧室里出来。
“没看出来你这小家伙还挺会玩的,呵呵。”
刘万君处惊不变,淡定自若的把药放在茶几上,微笑道:“我屋里那台电脑都老了,连游戏都玩不了。”
“我又没说电脑,你怎么知道我指的是电脑?”
刘万君哑然。
擦,不能吧?那几本漫画我都藏在床底了,难不成老司姬还有翻床底的爱好?
刘万君默默记下她这癖好,坐在茶几前打算给爷爷留张纸条,总不能一声不响的连着几天都不回家。
理由他都想好了,以学业为重,要暂住在学校那边。
他家的另一套房子就在江洋大学附近,还是精装修,这是刘世泉给他以后当婚房购置的,刘万君去的次数一只手都掰得过来。
他倒想去那边住,但爷爷死活不肯搬过去。
萧月看他在写东西,也坐了过来,瞧见茶几上有一叠厚厚的黄纸,好奇心驱使她拿起来一张张的翻看。
“你画的?”
“我才不捣鼓这阴间玩意,都是我爷爷画的。”
“那你爷爷还挺有意思的,你看,给你画的喜羊羊,还有熊二,哈哈!”
刘万君无语。
“还有光头强,哈哈哈,该不会你小时候喜欢看这些吧?还别说,你爷爷的画工挺不错的。”
忽然,她的笑声戛然而止。
刘万君以为她憋着大招,都不看她一眼,无语道:“咋?见鬼了?”
“真见鬼了。”
萧月语气震撼,右手拿着一张画满符篆的黑色纸张,慢慢移到了刘万君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