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杨果背着吉他再次来到孙经理的办公室,孙经理本以为他改变主意愿意签合同了,没想到杨果给他带来了别的惊喜。
杨果和紫香天衣无缝的配合完美演绎了一首《因为爱情》,孙经理听得涕泗横流,他呜呜的说道:“杨兄,你真乃奇才也!”
他当即将老陈叫到办公室,让老陈给杨果腾出时间表演独唱串烧,这的确是能让人大开眼界的神奇妙术,老陈立马拍板,为他空出长达二十分钟的表演时间。
杨果尚且沉浸在能拿双倍出场费的喜悦当中,这段时间赚来的钱比他工作这么几年加一起还要多。不过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忧愁,杨果的节目时长增加,其他的节目就会被刷下来,首当其冲的就是青青所在的舞蹈队,她们的节目一直不温不火的,这次调整,她们将被游乐园辞退了。
得知这一消息后,杨果有些不忍心,他来到后台,看见青青和同班们正在收拾东西,那几位看见杨果就气不打一处来,个个横眉冷对,没一个好脸色。
杨果怯怯的等在一边,心里想着,各位可千万别怪我,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愿你们以后能大展宏图吧。
他等到所有人收拾好东西离开后台,只剩青青一人时,他走进屋子,有些内疚的站在她旁边。
青青已经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她知道杨果是在等她,所以故意拖到同伴们都离开,看见杨果进来,她一脸愁索的问:“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杨果笑了笑,这时候什么安慰和鼓励的话都显得很苍白,所以他说:“我想请你帮忙。”
青青问:“帮什么?”
杨果:“我的魔术节目,需要一个搭档。”
青青笑了笑,低下头说:“没关系,你不用内疚的,我找下家还是比较容易的,心意我领了,杨果,祝你一切顺利。”
杨果抿了抿嘴说:“你不是想让我教你几招吗?试试吧。”
青青:“其实……我感兴趣的,也不是魔术,哈哈……”
杨果:“这样吧,你在找到下家之前,就做我的搭档,等你找到下家了,你继续跳舞,我绝不勉强留你,好吗?”
青青:“可是这样,我的伙伴们会认为我跟你有什么勾结。”
杨果点了点头说:“这倒的确是个问题,但是……反正你认真考虑一下吧,这事儿还得你自己决定。”
青青挠了挠头说:“要不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杨果:“行。”
青青:“约了你这么多次,终于约上了,男神,你可真傲娇。”
杨果苦笑了一下:“那待会儿见,我登台了。”
……
登台唱歌一直是杨果的梦想之一,以往在培训机构的时候,大大小小的活动也参加过不少,但“独唱”这还是头一次,他稍微有些紧张。在他看来,魔术演砸了就砸了,但唱音乐不一样,这可是他的专业,他无法容忍出现差错。
上场时,炽热的舞台灯照亮他的身影,他对紫香说:“香呀!一会儿可全看你的了!”
紫香:“放心吧,我倒背如流了!”
杨果微微一笑,心想这算不算诈骗呢?作弊?转念一想,就当紫香是他身体内的一个器官吧,那些天赋异禀的人有一副好嗓子,他作为神体有一个修行挂件,合情合理呀朋友!
杨果再次惊艳了所有人,当紫香的声音传出来时,台下无一不惊叹,他的嘴型也对得天衣无缝,生怕出岔子让人察觉出来。
如雷般的掌声和欢呼声一直伴着他走下舞台,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除了完成一小部分梦想以外,还悄悄对紫香说:“两千块到手!”
……
夜里,杨果和青青找了一家大排档,点了烧烤和啤酒,青青一边吃喝一边感叹着:“你真的太棒了杨果,你是怎么唱出女人的声音的?你简直就是天才。”
杨果自然是有些羞愧的,但他那副默然的表情却仿佛在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青青继续赞叹:“你不知道,我在后台都听呆了,不光是我,全场的人都惊呆了吧,以前怎么没听你唱过,哇塞,真是绝了,不光是唱女人的声音,还唱得那么好听,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出道了,原地出道好吧,干嘛还在这儿小剧团里卖艺,你可以当明星了,随便参加一个选秀节目,保证火!”
杨果不知道该如何搭话,便随意附和说:“行啊,到时候你来当我经纪人。”
青青:“你别以为我在开玩笑,我说的真的,我以前也有一个朋友,唱得还没你好呢,而且更没有像你这样能唱女声来抓眼球的,人家都没上什么节目,就开个直播,每天唱唱歌什么的,轻轻松松就名利双收了,你这么有才华,效果肯定能更好的。”
杨果想了想说:“我不太喜欢抛头露面的。”
青青难以置信的说:“你都登台表演了,怎么还怕抛头露面啥的,这样吧,咱俩搞一个组合呗,你唱歌,我跳舞,热度肯定咔咔往上涨。”
杨果:“再说吧,咱们可以先做搭档。来,干杯。”
他提起酒杯,与她碰在一起,初冬的啤酒已经有些凉口了,青青问他:“对了,咱们认识这么久了,你知道我的全名吗?”
杨果想了想,确实忽略了这个问题,他问:“你全名叫什么?”
青青说:“我的姓也叫卿,爱卿的卿,单名一个青字。”
杨果:“好名字。”
青青:“谢谢,杨果,其实我挺想多了解你一点的。”
杨果:“你想了解什么?”
青青:“你愿意说什么我就了解什么。”
杨果想了想,趁着把酒言欢的兴头说:“我有女朋友,她叫黎襄,但是她……不见了,我一直在找她。”
青青先是愣了愣,随即问:“什么叫不见了?”
杨果:“就是……突然离开了临城,不知道去了哪儿。”
青青:“你们认识不久吗?”
杨果:“对,刚好上。”
青青:“她为什么离开?”
杨果:“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一些生活上的变故吧。”
青青:“你打算怎么找她?”
杨果:“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咯。”
青青:“天呐,你果然是个有故事的人,其实见你第一面我就觉得你挺神秘的,像是心里有什么事,果然没猜错。”
杨果:“你对我的第一印象是神秘吗?”
青青:“当然,你看你,平时也不怎么跟人说话,高冷得一逼,这样的人,往往都是有故事的人。”
杨果:“我的故事就是这样,你呢?你有什么故事?”
青青:“我没什么特别的故事,正常长大,正常毕业,正常工作,这还是我的第一个剧团呢。”
杨果:“那你有什么梦想吗?”
青青:“当然有,如你所见,我想成为一个优秀的舞者。”
杨果:“挺好的。”
青青:“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
杨果没有回答,他说:“青青,如果这个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你还会坚持这个梦想吗?”
青青疑问道:“什么样的改变?”
杨果不知该如何形容,他想了想说:“巨大的改变,改变生活,改变认知,改变社会结构那种。”
青青:“比如呢?灾难?战争?我不知道那时候会怎么样诶,如果你所说的那种改变影响了整个社会,那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肯定是随波逐流的。”
杨果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面前这个并不算熟络的女孩谈起这些,或许是由于喝了点儿酒,也或许是因为这个秘密已经压在心里太久,他需要找一个倾听者发泄其中一二。
他说:“假如说这个世界上突然出现一种……一种物种,就是能够动摇人类在食物链顶端的地位的物种,你能想象到那样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吗?”
青青微微皱起眉头:“你的想象好天马行空呀,你平时喜欢这类东西吗?”
杨果:“也许吧。”
青青:“我没有想过诶,如果出现那种物种,外星人?AI?或者是神明?我不知道会怎么样,会把我们变成奴隶吧哈哈,就像我们对待其他动物那样,长得可爱的,养来当宠物,好吃有肉的,养了吃肉,壮实的,养来做劳力,是这样吗哈哈哈哈……”
杨果听着这样戏谑的言语,心里却阵阵发毛,他又想起莫尤和他的宠物来,如果以后的神明都是莫尤那样的存在,那这个世界必然陷入灾难之中。
吃饱喝足,两人就着这个话题聊了很久,杨果有些惊讶,他完全没想到一个女孩子会对这种看起来天马行空的想象感兴趣,在他的认知里,女孩只关心皮肤护理,时尚的穿搭和发型,关心减肥和运动,关心明星和八卦,青青的确超出了他的想象。
分别之际,青青答应了做他的节目搭档,他还将小红花拿出来让青青看了看,摸了摸,他对她说:“这朵小红花在这个世界上绝无仅有。”
青青:“那你要好好珍惜它。”
……
回家的路上,杨果突然有些思念黎襄,有些瞬间,他真想抛下眼前的一切,奋不顾身的去寻找她,但那仅仅只是瞬间,而生活不是瞬间,生活是永恒。
“多挣钱,多修炼!保持低调,猥琐对线。”这是杨果给自己定下的战略方针,然后坐观这个世界的一切改变。
杨果的节目得到众多好评,他和紫香两人的默契也渐渐变成三个人的默契,孙经理和老陈还为他量身打造了节目企划,每个月演一次专场,不仅好评如潮,报酬也是相当可观,短短一个冬天,杨果就赚了过去难以想象的金钱。
周二的一个傍晚,杨果拿着银行卡来到黄金店,他打算将躺在银行卡里的数字变成硬通货,毕竟不知道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开始改变,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要是变化得太多,那这些日子赚的钱可就毫无意义了,将它们变成黄金,起码要稳当许多,至少在这个地球上,从古至今黄金还是保持着至尊地位的。
按照杨果的想象来说,神呀鬼呀也得用金子不是!
经过半个多月的折腾,杨果筹集了一小箱金块,那是他这些日子的全部收获了,他先是狠狠感慨了一番,果然有能力的人赚钱就是快,随后,他又开始犯了难:这箱大宝贝,放哪儿呢?
遇事不决问紫香:“紫香,你有口袋吗?”
紫香:“……什么口袋?”
杨果:“帮我装点儿东西!”
紫香:“你要装什么?你的脑子吗?”
来自杨果的怒气值+10。
杨果:“没跟你说笑,快帮我想想办法。”
紫香:“扔窟窿里得了。”
杨果:“什么窟窿?”
紫香:“就这个窟窿呀。”
它指着先前那块融化的大窟窿。
杨果疑惑道:“这也行?”
紫香:“试试呗。”
杨果:“去你的,要是扔进去再也找不到了怎么办?你赔我!”
紫香:“不会的,又不是无底洞,我已经下去看过了。”
杨果:“啊?你什么时候偷摸下去的?”
紫香:“就刚才呀,你也下去看看吧。”
杨果狐疑:“你不会骗我吧!”
紫香:“小心眼!”
杨果眼一闭牙一咬,心想的确可以试一试,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没有比这更好的地方了。如果这片冰川真能当作储物场,那无论外面的世界怎样改变,他都可以不用再操心身外之物了。
杨果一手提拎着小箱子,一手抓着紫香的花枝,以防它中途逃跑,随后小心翼翼的往大窟窿深处飞去。
那里就像一个冰窖,凝结的冷气扑腾着往外冒,杨果只感觉冷冰冰的,若是以往,他恐怕早被冻成冰人了。
他打开手机电筒,约莫下降了十来米,双脚就踩在了底部。这块窟窿直径大约三米多,杨果放开紫香,手掌轻轻抚摸在冰壁上,本以为会有什么特殊的感应,结果除了冷冰冰以外啥也没有。
杨果:“这么大一个窟窿,怎么一滴水也没有?”
紫香骄傲的说:“都被我喝完了!”
杨果:“你是水牛吗?挺能喝的呀!”
他看着这片空荡荡的场地,将手中的小箱子安稳贴放在冰壁上。“全部身家都放在这儿了,紫香,你可得帮我看好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