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娘，咱们光是分辨谁先谁后，那个托盘的菜是哪个桌的就忙活的不行了。还要擦桌子洗签子，天啊……”
楚氏还是一脸地不赞同，那总不能让食客拿着滚烫的铁签子吃吧？
萧明珠笑了笑，开口赞同沈二壮：“娘，我倒是觉得二哥说的有道理。”
“你这个孩子怎么也帮着添乱胡闹？！”
“娘——”
萧明珠笑眯眯地仔细解释，“您先听我说，看看有没有道理。”
“咱们今天卖的最多的不是串反倒是娘做的烧饼，很多食客都是为了买夹饼，根本用不上签子。
后面很多没有吃上饼的食客，甚至特意去周围摊位上买了火烧肉饼什么的，这也能说明要是卖夹饼的可行。”
“可是也不是所有的食客都吃夹饼啊？总有喜欢只要串的。
而且这烧饼咱们可是做了一天才做了将近二百个，结果一天，不对也就是半天就卖了个精光。我也实在是做不来这么多饼啊？”
面对她娘的问题，萧明珠表示可以解决，说出了她的设想。
“娘，我是这么打算的。
第一，咱们的饼可以买，甚至可以去找清风楼合作，饼胚并不贵。
第二，收回桌椅板凳之后咱们可以用油纸把夹饼包起来，至于那些单独吃串的食客，也可以用油纸把串包起来选择带回家。或者是和隔壁摊子合作。”
“咋合作，合作啥？咱们周围一家卖羊肉火烧的，还有一家就是旁边的杨嫂子卖豆腐脑，跟咱们的串也不相干啊？”
楚氏觉得明珠越说她越听不明白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娘，杨嫂子那边的生意早上最好，多的是去他们那喝豆腐脑吃煎饼的。
可是咱们的生意是出了日头才好，那时候杨嫂子那边更多的是去零星买个豆腐块，回家做饭的。
他们摊位上的桌椅一天到晚都不挤，咱们倒是可以借用一下，给些租金。”
楚氏一听有些意动，这确实是个法子。到时候沈老汉和沈大壮也可以帮忙烤串，说不准卖的更多。
再说了请两个帮工也得要三四百文钱呢，好不如租用桌椅来的划算。那杨家人都是实诚的，办事也好放心。
起码要比请来的不知道根底的短工来的好，这万一被人偷了方子——
“那行，明珠就听你的！”
楚氏拍了拍衣裳站了起来，打算现在就去杨家转转，他们家生意不好，撤摊比他们还要早。
“娘——”
楚氏还没走出去两步就被萧明珠重新叫住。
“娘，你正好问问杨婶子有没有兴趣闲暇的时间做些烧饼卖给我们。”
草原上的异族人更加重口，不太能欣赏得来这里比较清淡的饮食。
没看见萧明珠做的卤肉肉臊子面都是比较有特色的重口菜，做短工出力气的自然喜欢。
像是豆腐脑这种寡淡的东西，也就是平日里的老食客光顾，要说生意有多好可真是不见得。
可这烧饼就不一样了。
各家各户的娘子其实都有些手艺在身上，可能厨艺没那么精湛，可是平常烙个饼还是不在话下的。
萧明珠累的浑身酸疼，做了几个扩胸运动，就准备赶紧休息。
明天还要起个大早呢，蔬菜已经处理好了，但是他们家的肉都是一大早出门买，买回来再腌。
这边，与收获满满生意火爆的沈家人不同，杨婆子刚刚泡上黄豆，躺在炕上有些发愁。
趁着儿子不在，杨婆子拍了拍坐在那吸烟的杨老头。
“当家的，今天隔壁的生意你看见了吗？人家的生意可真是红火啊！你说说咱们儿子马上就要去考功名了，这路费还没赚出来——”
说着说着，杨婆子就嘴里发苦。
也是幸好知县大人把王家贪墨的银子给还了回来，要不然这日子可就真的过不下去了。
哪哪儿都要用钱。
杨老汉哪里不清楚，书院里夫子可是说了，他们儿子今年要是下场的话，十有八九能中。
除了沈家的那个，书院里就他们儿子读书最厉害！
杨老汉吧嗒了一下烟嘴，他这个当爹可不能拖儿子的后腿，不能耽误他儿子的前程。
“老婆子，明天我帮你把摊子弄好，我就去找个短工干吧，起码还能多赚点。”
“你这么大年纪了，哪里有什么适合的短工？”
杨婆子担心地直起身子。
县城里的短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当初，他们刚来现成的时候也想过先干个短工，可这短工不是要求年轻力壮，就是有些底子的活。
码头上抗麻袋这种活，还不得把腰给累折了。
杨老汉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吸烟。
杨婆子哪里不知道这就是头倔驴，放心不下，着急地下了炕准备和当家的好好说道说道。
突然门外传来当当当的敲门声。
杨婆子一愣，他们在这儿县城里也没什么亲戚，突然有人上门倒是有些好奇。
看了杨老头一眼，穿上鞋子出去开门。
“哎呦，沈嫂子，你咋来了？”
杨婆子打开门，有些惊讶地看着来人。
“大妹子，你不觉得唐突就行！你这门户可是让我好一个找啊——”
当时杨婆子只是和楚氏稍微提了一嘴，他们是住在南巷的胡同里，倒是没想到还能有用的上的一天。
门口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杨婆子笑了笑，高兴地招呼：“好姐姐，快进屋，喝口茶。”
杨家的小院不大，不过三间房，院子中间有一口井，一块划了出来种了些应季的菜，旁边挨着圈养了三只咕咕咕的老母鸡。
虽然有些拥挤但是很干净，收拾地井井有条。
进了屋，有些昏暗，幸好天还大亮，倒是不用开灯。
杨婆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给楚氏拿了个新杯子，倒了杯茶水。
“好姐姐，你别嫌弃，这还是今年我们自己炒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