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蒋子文从黑雾中出来，白清微坐起身来，揉了揉眉心，问道：“查出来了吗？”
蒋子文对白清微鞠躬，行了一礼，神色凝重道：“观主，我去核实过各种登记簿的信息，也和轮回道这些年转世的人，核对过，是我疏忽，确实有几百恶魂，被人顶包。”
“几百恶魂？”
白清微猛地一皱眉。
蒋子文沉声道：“是，总共四百八十七个恶魂被顶包，是有人用了同名同姓之人的魂魄，不知道又用了什么手段，掩人耳目，蒙蔽了万古阵，这一切我并未察觉，是我的疏失。”
白清微脸色微沉，“几百恶魂……你没有察觉，万古阵也没有察觉？”
蒋子文沉沉地一点头。
白清微却有些难以相信，“万古阵被人动过手脚没？”
蒋子文道：“我亲自去查过万古阵，阵法依旧，阵眼未变，我也问过每日来来回回巡逻的鬼差，每个人都报得是平安无恙。”
也就是说，万古阵这些年里，依旧正常运转。
隐瞒过蒋子文的耳目也就罢了，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要在万古阵完好的情况下，蒙蔽万古阵的耳目……
这根本没有人能够做得到。
别说蒋子文了，就算白清微，想要做到这一点，恐怕都很难。
即便能够做到，也会发出很大的动静，想要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白清微越想，越觉得整件事透着诡异。
“九幽山呢？”她追问道。
蒋子文如实回答：“我也去查过九幽山，九幽山外阵法凛冽，我无法靠近，便唤出了里面看守九幽山的鬼王询问，他说阵法正常，里面镇压的东西还在，且无人靠近过九幽山。”
白清微狠狠一皱眉，“也就是说，所有地方都正常？”
蒋子文点头：“是。”
白清微笑了，“小蒋，你觉得这可能吗？”
蒋子文头皮一紧，迟疑地点头，“可是，事实就是如此，能够查得地方，我都查了，确实没发现什么问题。”
白清微扯了一下唇角，“所有地方都没有问题，但是四五百恶魂被放了出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只能怀疑你了，广王殿下。”
蒋子文脸色一变，拱手作揖，“无论您相信与否，这件事都和我没有关系，我确有疏忽之责，但那些恶魂确实不是我放出去的，我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
白清微一瞬不瞬地盯着蒋子文。
蒋子文低着头，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浑身僵硬得仿佛一块钢板。
白清微盯着他看了片刻，道：“如果真是你，我早就动手了。”
蒋子文闻言，松了一口气，“观主英明，这确实与我无关呐。”
跟蒋子文有没有关系，白清微还是看得出来的。
如果真是蒋子文所做的，他身上就会留下业障。
这是天道使然，更不可能更改。
白清微还不至于，看不出来一个鬼神身上，有没有业障的痕迹。
如果看见他身上有业障，白清微早就动手了。
蒋子文也不可能现在，还在这里好好地站着。
白清微看了蒋子文一眼，“你先别吹捧我，无论如何，你们阴曹放出来几百恶魂，都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