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月因为缺氧，脑海里也变得一片空白，在那一片浆糊中，她忽然想到一件事。
符纸……
对了！
观主给她的符纸！
朱明月猛地想起来，她洗澡的时候，把衣服换掉了……
符纸，符纸在哪里？
符纸不见了！
意识到这一点，朱明月心里刚刚涌生出来的一点点希望，啪地一下，彻底破灭。
肺部的空气，全部都被挤压出来，她闭上眼睛，绝望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就在她任由自己的身体，陷入更黑暗的深渊时，朱明月忽然感觉到，好像有一股什么暖意，笼罩住她。
下一秒，她隐约听见，白清微的声音。
那声音模糊得，仿佛是从亘古的天边传来。
“在我眼皮子底下动手，你这玩意儿胆子是真的大——”
朱明月听到这声音，仅剩的一丝理智，瞬间被狂喜取代。
她下意识地想要去喊白清微。
想要让白清微救救她。
顾不上这是不是她的幻觉。
但是，她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来，只有一股股腥臭的水，争先恐后地涌入她的嘴里。
朱明月慌乱地晃动着身体，艰难地挣扎着。
下一秒，胡乱挣扎中的朱明月，就感觉到，身上的束缚，好像一下子松开了。
紧接着，那东西像是被人硬生生地，从朱明月身上扯开了。
朱明月一下子恢复自由，本能反应地伸出双手。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有一双手，握住了她的手。
朱明月还以为是什么不好的东西，下意识地在心里尖叫，想要甩开。
秦璇的声音，却在这时候，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朱明月，是我——”
朱明月一听见秦璇的声音，眼眶一阵发酸。
紧接着，她就感觉到那双手拉着她，将她从深渊里拽了出来。
朱明月猛地向上一翻，一阵光亮就刺入她的眼睛里。
她顾不上这些，本能地向旁边一趴，大口大口地吐起水来。
“明月，你怎么样？没事吧？”秦璇蹲在旁边，脸色铁青得难看，关切地盯着朱明月，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朱明月听见她的声音，恍惚地转过头来，失焦的双眼，晃了一会儿，秦璇的脸，才逐渐在她眼前变得清晰起来。
一看见秦璇，朱明月哇地一声就哭起来，“小璇——”
她一下子扑进秦璇的怀里。
秦璇连忙反手抱住她，声音更加沙哑，“没事了，没事了……”
朱明月崩溃地大哭，“吓死我了，我要死了……”
秦璇刚想说什么，白清微的声音，却在此时响起，“先把她从浴缸里带出去。”
秦璇反应过来，柔声地看向朱明月，道：“明月，我们先出来。”
朱明月闻言，泪眼婆娑浑身发软的，被秦璇从浴缸里抱出来。
她这才发现，刚才她一直泡在浴缸里。
朱明月慌乱地转过头去，就见浴缸里，漂浮着一层黑色的，丝丝缕缕的东西。
那应该就是刚才缠绕着她的头发。
那东西……
好像是女人的头发！
意识到这一点，朱明月浑身一颤，如若不是秦璇扶着她，她恐怕早就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