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虽然有着逆天的血脉能力,诸氏登上皇位只要不瞎搞事情就能混一个明君来当当。
300年的国祚,这么长的时间不可能每一任皇帝都是清醒人。
很不巧诸翎的父亲和爷爷都是昏君。
而且每一个在皇位上的时间还不短,做皇帝的时间平均30年以上。
原本世宗皇帝已经压着那些世家贵族抬不起头,世宗皇帝御极的那些年政治通明百姓安乐,各方势力被压的老老实实。
吾乃子孙不争气连出两任昏君,两任皇帝上位的时间都快70年了,这段时间风波不断草野震荡权力失衡。
早就可以将原本已经安定的局面搅得一团糟。
那些被打压下去的贵族们又隐隐抬头。
没办法,谁叫前两任皇帝净干一些糊涂事。
你一个昏君在后宫里好好享福也就算了,不会瞎指挥的昏君破坏力是有限的,但是偏要动手去操作一些事情。
那简直是成倍式的爆炸伤害。
有着如此强大的天赋能力却不用。
昏君们有强大的迷之自信非要微操,不许宗氏子弟为自己在民间广收人才。
这种迷之操作令所有人都大开眼界,又昏又没有逼数的实在罕见。
哪怕现如今的天子一扫旧时朝廷上的颓靡气息但还是登基时间过短,根基不稳那些别有居心的势力还在蠢蠢欲动。
瞧瞧这些人吧,直接蹬鼻子上脸。
觉得公主还配不上他们高贵的出身了!
还真以为自己是魏晋时期的门阀世家吗?!
这一些害虫在唐太宗时期被狠狠削了一顿,后面又被九五夫妻狠狠教训了。
之后唐朝末期又重新兴起(这里是仅限于等于少说里面的时间线,不包括真实历史。)
这个魔改过的时间线门阀世家,远比正常时间段的世家更为顽强。
他们传承上千年数百年血脉之中自带的能力实在过于强悍。
并不是光靠打压就能了事的,哪怕被杀了大部分只要他们的血脉还在便可以再度兴起。
正常时间段的门阀世家没落之后是士大夫阶级兴起。
这个被魔改过的时间段里面虽然也有科举制,士大夫阶级也是存在。
但这些人终究比不过血脉里面就带有强大天赋的人。
这么多年来各种世家大族一直在皇室面前跳来跳去。
他们的底气就是自己的天赋能力,这种与生俱来的恩赐,哪怕到了现代化社会中也依然是不可以忽视的势力。
可以说很多传承千年的世家他们的天赋能力并不比皇室差多少。
无奈这次他们踢到铁板。
诸翎铁了心要休理这些人,尧朝的家底厚,就算出了两任昏君可是皇权依然紧紧握在皇帝手里。
只是空有表面繁华的世家大族根本无法抵抗真正的权利。
那个叫杨兴的家伙必死无疑。
到如今还没有哪一个人经受过刑汐审问的人还能活着出来。
而且刑汐审问的人无论多硬的嘴都会认罪。
诸翎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案,心情好了一些。
似乎准备开一场大戏。
“刑汐啊,刑汐。这可真是一把好用的刀。”
诸翎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少年天子对于这位心腹手下极为放心。
…………………
大理寺。
现如今外头正下着大雨,大理寺只有侍卫在外面坚守,官员们都躲在屋内办公。
监牢之内,灯光灰暗。
有一股难闻的气息,充满着整个监狱。
关押在这其中的人物有许多出身高贵,许多曾经的贵公子,贵老爷们都受不了如此恶劣的环境纷纷抱怨。
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交流。
脚步声重叠在一起,杨兴迷迷糊糊睁开眼。
门被打开外面的阳光刺痛了杨兴的眼睛。
生理性泪水挂在了杨兴的眼睛上,待过了一小会缓过劲来。
仔细看过去,一个人逆光站在门口。
这个人身姿挺拔修长,穿的是天子亲军特有的纯黑作战服。
似乎是刚刚做完任务,匆匆忙忙赶过来身上还带有一股血腥气。
这个人扯了扯下巴处用来固定帽子的缨。
他又跺了跺脚把靴子边上的泥巴都给震下来。
这个人看起来似乎有点不耐烦,或者说有些暴躁。
大理官员当做没有看见,非常公事公办对着天子亲卫说:“刑千户,杨兴就在这里。”关于人抬起手示意前方就是关杨兴的地方。
刑汐那一双极有特色的三白眼望了过去与杨兴有一些虚弱的眼神对上。
刑汐咧了咧嘴露出明显的虎牙,他没有走上前去只是站在原地对着杨兴的方向点了点。
“就是他,这个人我要带去天府司。”
说到这里刑汐又转头看向身着青衣的大理寺官员。
“老规矩懂吧?人虽然我带到天府司,但是对外声称还是在大理寺审问的。”刑汐摊摊手,腰间那把观赏性大于实用性的配刀与手枪发出一阵阵金属交加的声响。
这个大理寺官员垂眸并没有与其对视,依旧语气淡淡:“刑千户说的我自然明白,只是老规矩,大家都懂不轻易用刑就成。”
刑汐露出一脸夸张的表情,他哈哈大笑:“我还会不明白这一点,我们是正经的部门哪会做屈打成招的事情,这个你放心吧!”
这个大理寺官员其实就是走形式上的过程而已,是人是鬼都知道进了天府司哪有人不用刑的?
只不过表面上的面子做一做而已。
刑汐手底下的天府司成员上前将杨兴给扯了起来。
杨兴被几个虎背熊腰的大男人硬生生扯了起来,一时间胳膊都被扯痛了。
杨兴立即大怒,他瞪着一双眼睛对着几个穿着作战服的天府司成员怒吼:“放手!你们这些无理之徒!知道我是谁吗?哪怕我来到这里,你们也没有权利对我无礼!你们这些出身卑微的贱民还不快放开我?!”杨兴不断挣扎大叫。
杨兴心里的愤怒无法宣泄,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自己的妻子,皇帝的姐姐。
平日里是那么闷不作声的一个人,没想到这次打了她竟会直接跑到宫里头告状。
明明自己在家里喝小酒抱着小妾,玩着花鸟突然之间就被抓到这来了。
这个地方又冷又脏,还不给饭吃。
那皇帝真的是不讲道理,他的姐姐容不得自己府里面小妾,处处与月儿作对,这种妒妇皇帝却无条件袒护简直不可理喻!
杨兴越想心里面就越气,他始终觉得自己是没有错的。
从小出出生高门又是家族里面非常讨人喜欢的小辈,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哪个不疼他爱他?!
他杨兴何时受过这种气?
杨兴呆在这里脾气是越来越暴虐,他想像虫子一般宣泄了自己的脾气,但是只能憋着大理寺的人根本不理自己 这群油盐不进的家伙真是可恶!
“徐一林!大理寺明明是你来管的现在凭什么站在那里不说话,任由别人在抢人?!”
被杨兴喊住的徐一林只是眼神依旧淡淡的,他扯出了一个不耐烦的表情,眼底下的黑眼圈更深了。
就像一个被工作折磨到没有时间休息的社畜。
徐一林露出一个非常疲惫的职业性微笑,他微一拱手。
“驸马,你这话说的可是有失偏颇。”
“天府司的事情,我一个小官怎么能管?你也别太为难在下了。想必以您的条件没有感受过像在下一样左右为难的处境吧。”徐一林依旧用他那疲惫的嗓音说着,只不过这个声音是有气无力的,像是随时随地就要睡过去。
听到徐一林明晃晃的嘲讽,刑汐笑得更肆无忌惮。
刑汐将双手作为一个喇叭放到嘴里非常假惺惺道:“你可消停点吧!到我手里你还想要走吗?你以为谁都是徐寺正那么好说话?还是你觉得我好说话?”
说到这里刑汐的嬉皮笑脸已经没有了,他的脸色一点点阴沉下来眼神就像看一个死人。
杨兴被刑汐突然转变的态度吓了一跳,这个家伙怎么会变脸呢?一会儿笑一会儿阴森森的。
但杨兴依然梗着脖子大吼大叫,但好像又不是无意义的大吼,只是在宣泄自己心里头的不快,他已经待在这里太久了,太需要一个宣泄口。
“我知道是你刑汐!你不过是一条狗罢了,在这里神气什么?!知道小爷我的身份是什么吗?知道我爹是谁吗?知道我祖上是什么吗!你这个卑贱的狗在我面前神气什么?!”
杨兴依旧由着自己的性格口出狂言,这个时候的他依然没有了贵族子弟的风度。
杨兴能那么肆无忌惮的发脾气,也代表着他认为自己哪怕落在了凶名在外的刑汐手里面依旧可以逢凶化吉。
刑汐双手撑着膝盖微微弯着腰看着杨兴,眼底的不耐烦早已经压不住了。
他从小弟的腰间抽出了一根有小臂长拇指宽的钢筋。
一步一步走向杨兴,高大的身体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影子。
虽然杨兴是贵族出身从小到大吃得好也并不矮,但是和刑汐一比就足足矮了一个头,更别说从体型上相比了。
这就是细狗和双开门的区别。
刑汐用那有力的手扯住杨兴的衣领子,将他给提了起来,杨兴感觉不妙便更加用力挣扎,但无奈力气完全比不过刑汐只有一双腿在半空中不断的乱登。
见自己挣扎没有用杨兴就不断大吼大叫对着刑汐就是一阵人格上的羞辱。
刑汐充耳不闻手上没有停止动作,他举起手里的钢筋便狠狠往着杨兴锁骨戳去。
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在大理寺狱牢之中响起。
杨兴的嘴巴发白,额头之上冒出了很多细细密密的汗珠,他咬着牙大口喘气。
锁骨到脖颈之处已经是黏糊糊的一整块,血到处都是血 。
杨兴几乎疼昏过去,但是他还能听见自己的血液滴到地板的声音 。
杨兴无疑是惊恐的,他想象不到刑汐这个家伙竟然真的敢动手,他难道是疯子吗?当着那么多的人的面对着不该用心的人下手?
徐一林盯着墙壁好像墙壁有什么美人似的,完全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刑汐那里。
对于这种完全不符合规矩的做法,充耳不闻。
刑汐面无表情看着杨兴的鬼哭狼嚎,他始终板着脸那双三白眼却是戾气横生。
刑汐用一双沾满鲜血的手拍了拍杨兴的脸蛋,语气带有恶意:“我是不是狗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知道我的上级是谁吗?你当然知道啊,你已经胆大包天敢内涵天子!这是你的想法,还是你们杨氏一族的想法?”
杨兴不断颤抖着,他的汗水粘湿头发。
杨兴的瞳孔不断紧缩但是依旧开口了:“少污蔑人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刑汐沉默下来随即便嗤笑一声。
刑汐歪着头对着自己的一大帮子手下大喊出声:“你们这么多人都他妈是瞎子吗?这个人都在这里鬼哭狼嚎那么久都不阻止他?还不让他闭嘴。”
刑汐对着手下命令,等着这些小弟纷纷上前堵住杨兴的嘴巴,这时刑汐就像失去性子一般退了出去。
刑汐转过身甩了甩身上的雨水,看着外面瓢泼的大雨他皱着眉头。
刚刚自己就是冒着大雨赶过来的,这雨水黏糊糊的真令人讨厌。
小弟看到立马上前为刑汐撑开了一把雨伞,刑汐抬了抬下巴便迈开步子走到雨伞底下。
徐一林看见刑汐要走连忙走的流程,拱手作揖:“大理寺内的庶物繁忙,在下便不恭送刑千户了”
刑汐渐渐走在雨幕之中,他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听见了。
身后是几个小弟拖行着杨兴。
杨兴不敢再挣扎只是死死捂住自己的伤口,但是不断流淌到积水之中的鲜血表示这么捂并没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