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敏见自己的妹妹和那位小兄弟出去估计好几天都不回来,在家待的也是无聊便打出去看看。
去一趟村子里,她的手里挎着一个经典的菜篮子。
赵德敏准备把篮子里所采的菜分给张老道长。
说实话这么一位国色天香的大美女,在这个与世隔绝的村子里真的挺格格不入的。
不过明面上是没有人敢占赵德敏的便宜,因为她的母亲实在是这个村子里面著名的大善人。
母亲赵徽冼是村子里面有名的才女,年轻的时候带着满身伤痕来到这个偏僻又古老的村落。
母亲赵徽冼带着外面的知识教育村里的人,先进的织布技术还有耕地设备。
由于藏玉村自然条件实在太过优越,这里的人们也没有心思去琢磨怎么好好种田。
这点可以参考每洲的原住民,并不需要精耕细作就能得到非常可观的食物,大家又是为什么要花心思去琢磨这些呢?
可惜这种天时地利般的红利确实会消失的。
伴随着村子里的人口越来越多,人们又要花大力气去摘取更多的食物。
有一点最重要的是许多美味的野菜或者野果都在山里头。
普通村民并没有应对异兽的能力,进山打野味风险极大。
村子里上千年来的规矩就是,山里头的异兽从来只要人类不不去打搅,他们就不会来犯事。
但是越来越多的人们侵入他们的领地,就不一定了。
具有强大领地意识的异兽们可不认为人类有什么好心。
这些也是村子里的人口越来越多,带来的影响是人们无法轻而易举获得食物,只能派越来越多的人去山里,但是山里头又有不好惹的异兽。
这样子的死循环令村子里如同蒙上了一层阴霾。
村子里面由于长期缺少主粮难免还是出现了粮食危机。
主粮的问题还是母亲赵徽冼解决的,因为你没办法指望一个上千年的村落靠山吃山的粗鲁生活方式,没种过地突然间就会灌溉水田。
这些知识,都是需要人教的。
母亲赵徽冼为这个村子带来了精细化的生活方式,村子外面的世界是无比繁华的所以从外面带进来的知识也是对村子里有着极大的帮助。
母亲赵徽冼在教会人种地之后,又想教育一些孩子读书写字。
虽然能懂字的人还是很少,毕竟村子里面与世隔绝,对外界也是没有贸易往来。
甚至把村子翻个天都找不到一张带纸的字条,所以村民们就觉得学了字能够干嘛?
好在母亲赵徽冼拿得出手的生存手艺,这种实实在在的帮助人,活命的东西,在村子里面有着大善人大才女的称号。
这种村民打心底里的尊重也延续到了赵德敏的身上,纵然有一些人想要有什么不好的心思,也不敢当着众村民的面表现出来。
这一路上村民们热心的向赵德敏打着招呼,赵德敏自然也是回以甜甜的微笑。
待她走到铁匠铺门口的时候,听见他们家发生了巨大的争执。
赵德敏想要挪动的脚却生生停住了,因为马铁匠家里的小女儿与她是好友。
她知道自己的好朋友马念娣,在家里非常不受待见只要他们家一发生争执,挨打的铁定是她。
赵德明每次见到马念娣,她身上都带着伤。尤其是甚至血都没擦完那鲜血糊在衣服上非常触目惊心。
但是这个在苦难中成长的女孩,每一次都会给人非常明朗又有力量的笑容。
这种倔强的微笑总令赵德敏鼻子发酸。
边上的村民见赵德敏想进去劝,便连连拉住了赵德敏。
拉住赵德敏的是位大妈,她倒不是觉得赵德敏多管闲事不好,只是出于本心的不想让赵德敏掺和在麻烦事里面。
这位满脸风骚的大妈苦口婆心的劝导:“赵大妹子,你就别进去了。那个姓马的不是个好东西,村子里头的人每次想劝他不要打自己的娃都会被打出来。 ”
“大家都不想平白无故惹一身骚,吃力不讨好。那麻铁匠的小子又是个嚣张跋扈的,你帮了他估计还会觉得我们插手他们家的事情惹人不高兴。”
赵德敏确实包含歉意地摇摇头:“刘妈,我看不见也就算了,但是我已经入路过这里哪有不管不顾的?而且小念她正在里头,你也不是不知道妈。铁匠每次摔门打东西小念都不会有什么好,小念年纪还这么小,每次挨打都要去掉半条命你让我看了怎么忍心?”
凭借赵德敏有些哽咽的声音,这位刘姓大妈也无奈地叹了口气:“念娣这丫头实在是个命苦的,你说咱们村子里头不愁吃不愁穿的,虽然大部分家里人还是喜欢男孩,但没有哪一家像他们这样虐待女娃子。”
“要不是他们家是唯一的铁匠铺,我们平常锄地割草做饭都需要铁器,怕不是村里人早就和这家人断交了。”
说到这里,刘大妈垂下眼眸,眼里闪过对马念娣的怜惜之情。
刘妈的身体佝偻,说话也有点打颤,她是一个不爱惹事的性子,在村子里头也没得罪过人,因为她太胆小了。
见赵德敏执意要去管马家的事情,她便叹了口气捶了捶自己弯曲的腰背道:“左右村子里头那姓马的也不敢对你怎么样,赵大妹子,那你就进去吧老头子,老婆子我一把年纪了,也不好掺和这件事情我就先走了。”刘妈的脚步并不稳健,走路还是一晃一晃的。
赵德敏小心翼翼扶了刘妈走了两步才放开手,她紧了紧袖子里的手目光坚定的看向马家铁匠铺。
……
“狗娘养的东西,今天老子打死你,也没人敢说什么,再把你的尸体丢在山里头当那些异兽给吃了!”
马铁匠挥舞着手里的鞭子,一下一下抽打在马念娣的身体上。
马挺健的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里面充满着怒火,额头上的青筋也爆起,说出的话也是带着咬牙切齿实在是暴怒的表现。
纵然马铁匠手里的鞭子使得虎虎生风,马念娣依然挺直着腰背,女孩就像一棵倔强的野草,饱受风雨漂泊依然野蛮生长。
她只是用那双几乎平静的眼神看着陷入癫狂之中的父亲,她的嘴唇已经开裂渗出了许多血丝她想说话但是却发不出声。
原来是许久不喝水,喉咙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