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鹿医生就没有丑的时候。”
霍争晖斩钉截铁，就差指天发誓。
鹿滢努了努嘴，“行吧，姑且相信你。对了，过两天是不是就到邹萍开庭的日子了，律师怎么说？她谋杀的罪名是否能够成立？”
霍争晖还以为她把这事儿忘了，轻叹口气道：“邹萍至今还没有完全认罪，但人证物证都有了，判无罪的可能不大。但珊瑚致死的因素能占到你妈妈死因的几成，目前还存在很大的争议。毕竟珊瑚放了那么多年了，要根据现在的放射性强度推算二十多年前的，难度大不说，还不一定准确。”
如此说来，邹萍未必能被判处十年以上。
但鹿滢对此已经不像先前那么执着了，“我明白了，那鹿建国呢？”
霍争晖道：“邹萍指认他是帮凶，但口说无凭，这条罪名恐怕难以成立。不过他窃取他人研究成果的事实已经被查明，另外，警方调查发现，陈继光的死的确存在大量疑点，很可能与他有关。”
“难道他杀死了陈继光？”
鹿滢有些意外，但很快又觉得合情合理。
“这对狗男女可真是天生一对，心思都这么歹毒！”
“如果找到鹿建国谋杀陈继光的证据，他这辈子都将在牢里度过。滢滢，你会觉得难过吗？”霍争晖担忧地望着她的眼睛。
鹿滢把自己化成柔软的一小团，扎入他的怀里。
“现在，只有我跟你还有宝宝是最亲的一家人……鹿建国，根本就不配做一个父亲。”
听到她这么说，霍争晖放心之余又很是心疼。
他打定主意，一定会加倍地疼爱鹿滢，并连带着她缺失的父爱，一起宠溺。
得知他们想搬家，霍廷安万分不舍，但他也知道鹿滢其实在这里住的并不是那么舒心。
这宅子毕竟太过于陈旧了，而且装潢各方面都是按照他这个老家伙的喜好做的，不符合他们年轻人的审美。
“那你们过去住一阵子，等快生了再回来可以吗？还有，你们把林婶带着，我再重新请个保姆。”
宝贝曾孙，他是真的很想放在身边养。
鹿滢笑盈盈地点头，“您就放心吧，等天气凉快了我们就回来。”
霍廷安拽着她不舍得松手，“好好好，滢滢真是个好孩子，知道体谅我这个老东西。”
霍争晖不耐烦地看了他好几眼，终于忍不住了。
“爸，您快松手吧，鹿滢的手要都要被您掐红了。”
“哦哦哦！”霍廷安急忙松手，不着痕迹地瞪了他两眼，这个臭小子，醋劲也太大了。
自从鹿滢怀孕，这粘人精变得更粘了，就连霍廷安也拿他没办法。
霍争晖赶走碍眼的老头子，立刻俯身弯腰，把鹿滢抱了起来。
鹿滢吓了一跳，紧张地抱住他的脖子，“干嘛呀？”
她看了眼近在咫尺的李管家和林婶，压低嗓音埋怨：“还有人在呢。”
“怕什么，李叔和林婶又不是外人。我看看你重了没有，嘶，真是一点儿也没重呢。”
霍争晖不太满意地把鹿滢颠了几下，“不行，你以后每天得多加一餐！”
鹿滢羞红了脸，攥起小拳头砸了他两下，“急什么，等我月份大了，自然胃口也会大。”
霍争晖一路把她抱进车里，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是对待易碎的瓷器。
两人搬进小别墅之后，腻歪了一整天，次日早上，周立老师一个电话又把鹿滢招去了协和。
霍争晖不高兴地嘀咕了几句，但还是放她去了。
“我就在车里等你，有事立刻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霍争晖把办公室搬到了放车上，通知秘书，自己就在这儿办公，要他们有什么事直接上这儿来找他。
秘书和高管无语凝噎。
堂堂霍氏总裁，怎么就成了妻奴呢？
但只要鹿滢好，霍争晖通常比较好说话，他们提交报告时也不用那么战战兢兢了。
好赖也得给霍夫人磕一个。
协和急诊科。
周立把调查报告放在桌上，让大家一同翻阅。
大约半个小时后，正式开始辨证。
“通过这次看诊，我们发现，大部分患者患有高热，多数在38.7到39.7之间，约四分之三伴有恶寒，少数只发热不恶寒。发热多发生在下午和晚上，症状主要包括头昏痛、全身酸痛、口渴。部分口苦、恶心欲吐和胃口不佳。”周立老师先做粗略介绍。
鹿滢翻看过几份病历，点了点头。
“部分患者火热烦躁，伴有咽喉干痒和咳嗽。舌苔多为黄腻，有剥脱现象，也有些干红少苔，舌质多偏红。综合起来分析，太阳表证和寒湿证较多，也有合并少阳证，出现少阳证的一系列症状。独立的病证较少，多为二经或三经同时发病，特别是太阳合并阳明和太阳、少阳、阳明三经同病较为常见。”
“因此，我认为在处理这次流感时，应该遵循散寒清热、同时考虑湿气化解和表面解除，并注重补充体液和滋养阴液的总体治疗原则。”
周立老师举手，“我表示赞同。”
其它中医也表示赞同。
最后大家都互相对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以前开会大家不讨论个两三个小时，拿不出一个辨证方案，怎么这次这么快就给辨证好了？
“那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商量如何立方子了？”席主任问。
鹿滢点点头：“没错。”
“那周老师您要不打电话请教一下高老，看看他老人家有没有时间跟我们一起商讨一下方子。”
周立想了想道：“也好！”
但他打电话过去，高老刚好不在，是他的助手接的电话，说高老出诊去了。
大家听闻都有些沮丧，鹿滢却微微一笑：“既然高老没空，不如我找蒲老试试？”
在座的中医面露惊讶，蒲老是宁市中医界的泰斗，可惜家里一摊子烂事，最近已经很少出来看诊了，她能请得动？
鹿滢给蒲老打了个电话，蒲老立即放下手里的锅铲，接通了。
听说她想要请教有关流感防疫的方子，蒲老关掉厨房的火，拿起了纸笔。
“把这次流感大部分病人的症状告诉我，你们辨证的结果也说一说……”
听完之后，蒲老十分欣慰。
“这次省里的中医专家还没有辨证清楚，你们就已经辨证好了，不得了，厉害啊。”
鹿滢不敢居功，解释道：“协和这次反应迅速，邓院长行为果断，所以才能这么快的完成辨证，方子我们已经有初步了想法，想跟您商量商量，完善一下。”
“好。”蒲老很痛快就答应了。
鹿滢挂断电话，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蒲老同意了，咱们先选定几个基础的方子出来，再商量配伍。”
周立拍了拍手，“好，大家齐心协力，快点把方子拟定出来发给蒲老扶正，这次的流感战役，咱们一定要让民众对咱们中医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