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把鹿滢抱紧了点,不过还挺规矩,没有进一步动作。
昨晚的事就像是一场梦!
床上虽然一片狼藉,但霍争晖的心还没有落到实处,恍恍惚惚之间,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得到了鹿滢。
霍争晖一度以为自己爱而不得,因而患得患失,昨晚突然被鹿滢告白,一时情难自已,终于趁热打铁,得到了鹿滢。
美梦骤然成真,他总有种不确定感。
沉默片刻,霍争晖目光幽深地看向鹿滢,“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以后可不能再提离婚的事,更不能始乱终弃。”
到底是谁说要离婚的?
那不是假的,演戏的嘛?
这家伙是吃干抹净就讹上自己了吧。
懒得跟他争辩,鹿滢把被子掀开,“快起来吧,昨晚把房间弄的那么乱,我要起来收拾,顺道村那边还有不少事情,我还得给麦穗打个电话。”
霍争晖根本不想从她身上起开,捉住她的下巴又亲了亲,“我们新婚呢,你就想撇下我跑掉啊。”
鹿滢愣了一下。
是啊,这么说来,昨晚是她和霍争晖真正的新婚之夜,洞房花烛……咳,虽然没有花烛,但实际上就是如此。
鹿滢不禁羞红了脸,特别的不好意思。
但该做的事还是得做,她不能心安理得地躺着当咸鱼。
“你再躺一会儿,我起来收拾屋子。”霍争晖忽然爬了起来。
鹿滢略有些惊讶,“你收拾?”
“是呀,我怎么能让新婚的妻子洞房第二天就起来干活呢?那也太不体贴了。”
霍争晖笑眯眯地起身穿衣,并把她的衣服捡起来扔进了洗衣篮。
“我…”
“衣服脏了得送洗,我给你拿一套干净的。对了你早餐想吃什么,我打电话找前台订餐……小笼包和红豆粥怎么样?我记得你喜欢的。”
不等鹿滢发话,霍争晖就把这些事安排妥当了。
她觉得自己从内到外都是暖呼呼的,这种被人放在心尖上照顾的感觉,是如此陌生,有如此令人贪恋。
霍争晖钻进洗手间洗漱,顺便给鹿滢挤好了牙膏,倒好了洗脸水。
随后一个公主抱,把人直接抱了进去,放在了洗手台上。
“来,刷牙吧,我给你端着水杯。”
鹿滢受宠若惊,耳根快要红的发紫,但又舍不得推拒,只能一边强忍着羞臊,一边快速地刷牙。
哪知道刷牙完了还有洗脸,霍争晖这是把她当孩子哄呢,居然要亲自给她洗脸。
“这就不用了吧,我自己来。”
霍争晖却把毛巾拿远了些,眼眸亮闪闪的。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你就满足我一下吧。”
鹿滢拗不过只得同意,感受着湿热的水汽盖在脸上,他宽大的手掌隔着毛巾在自己脸上来回流连,又擦又蹭……
心里头的小鹿一下子全跑了出来,四处乱撞。
中午,虎子和四筒带着小五来找他们,小五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这次过来是想鹿滢再把把脉,看看他是否可以工作了。
鹿滢看过他的脉象,道:“保险起见,再休息两日吧,别急着干活。”
小五听话地点头,刚想张嘴跟鹿滢说几句话,突然被虎子拿胳膊肘捅了一下。
“走,咱们去楼下弄点吃的去!”
“哎不是,我们不是才刚吃……”虎子捂住小五的嘴,就往门外拽,压低了声音道:“没看队长刚才那眼神都快在你身上烧出一个洞嘛,嫌我们是电灯泡呢。”
三人急匆匆离开,恨不能当做没来过一样。
鹿滢站在冰箱前拿饮料,因为双臂被紧紧抱住,连瓶盖也没办法拧,只能撞了撞身后的人:“我说,霍大总裁,你能不能稍微稳重一点?”
霍争晖刚才完全不知收敛,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他跟鹿滢终于修成正果,难怪把虎子他们都给吓跑了。
鹿滢坐在沙发上,他走过来往她腿上一躺,又是把玩她的手指头,又是抬起头来回挨蹭。
鹿滢去冰箱里拿瓶水,他立马跟过来,黏糊糊地从身后抱住她。
就像是一对连体婴!
鹿滢给小五把脉,霍争晖眼巴巴地坐在她身边,偷偷揪着她的衣角,就差没直接挂在她身上了。
接受了数次虎子惊愕的眼神,鹿滢的脸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但霍正晖是不懂为什么谈恋爱还要收敛的,他等这一刻等了好久,好不容易得偿所愿,自然是要时时刻刻黏在一起的。
鹿滢好不容易说有点喜欢他,他现在只想赶快努力,把喜欢变成爱。
而且他还暗戳戳地跟霍紫风较着劲,过去鹿滢跟他的那点亲密,必须要被他们往后的点点滴滴所取代,直到完全记不得了才好!
“滢滢,你该不会是又变卦了吧?都说好了不能始乱终弃的。”
霍争晖气哼哼地在她的耳垂上咬了一口,这哀怨的语气,到底谁始乱终弃了。
鹿滢哭笑不得,却又舍不得他流露出这种怅然若失的表情,只能耐着性子哄:“没有没有,你别胡思乱想行吗?就是有外人在的时候,你这样缠着我,我挺不自在的。我们俩谈恋爱,又不是做给别人看的。”
霍争晖委屈地把下巴搭在她肩膀上,“可我就是想要他们知道,我们好上了,特别特别好。”
“是是是,我们是好上了,我没说这样不行,就是……我这人容易害羞,有外人的时候希望你收敛着点。”
鹿滢生怕又伤害到他脆弱的神经,说的十分含蓄。
“要不……咱们去度蜜月吧?”霍争晖猛地抬起头,“咱们结婚这么久,还没度蜜月呢!”
看着他跃跃欲试的眼神,鹿滢想拒绝却又有点不忍心。
但她在这边的义诊还没有结束,现在抽身就走,未免有些不负责任。
“你想去哪?”
霍争晖兴致勃勃地掰起手指,“我查过,度蜜月的话,海南、巴厘岛、普吉岛这些地方都不错,对了,云南也不错,但不是在这儿,咱们应该去大理丽江。”
鹿滢没想到他还认真做过功课,这如数家珍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我倒是想去一趟玉龙雪山,等我义诊结束,我们去丽江,找家清净点的民宿……”
不等她把话说完,霍争晖就兴奋地把她抱起来,转了个圈,“好,你安心义诊,我这就去打听丽江的民宿!”
鹿滢看他这么高兴,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人又腻歪了一阵,才正式起床。
抵达顺道村临时居住地时,麦穗正在给医疗队帮忙。
虽然只是递点东西、跑跑腿,麦穗也干的火热,非常享受这种体验。
鹿滢欣慰地走上前,从兜里摸出几颗奶糖塞给她,“今天不是周一嘛,你不用上课?”
听到这话,麦穗瞬时收敛起笑容,眼眶唰的泛红。
“我爸昨天回来了,说……他打工挣的钱只够给弟弟一个人交学费,要我辍学。”
“什么?!”鹿滢拧起眉头,“现在是九年义务教育,你上个初中而已,哪里需要花什么钱,怎么就到了非要辍学不可的地步?不行,你爸在哪儿,我去跟他说!”
麦穗赶紧拽住了她,哽咽道:“别,鹿医生……我爸去年在外面打工受了伤,旧伤时不时就会发作,他每个月吃药还要不少钱……初中虽然不要学费,但买校服、学子资料什么的也是要钱的,我妈早就去世了,我不想因为我的事让他烦心。”
鹿滢知道这孩子懂事,却没想到她这么懂事。
她父亲虽然艰难,但麦穗的弟弟麦秆才刚刚小学一年级,何至于就让麦穗辍学。
说到底,就是重男轻女,觉得在麦穗身上花钱不值得,希望她早早嫁人罢了。
万一麦穗真的会读书,读出来了,眼界开阔了,又怎么可能受他摆布呢。
鹿滢思索片刻,心里冒出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