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可瞳孔震惊。
“姜海,你——?!”
他竟然打了自己的宝贝孙女。
“黎琳琅,我之前只以为你任性、骄纵,但心地至少应该是好的。却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歹毒!”
姜海冷漠的话,犹如一把钢刀直直刺入她的心口。
他反感仇视的目光,就好像无数根利齿,戳进了她的眼睛。
黎琳琅捂着脸,顿时愣在了原地。
黎可见状简直暴怒,“姜海,我现在就把你逐出师门!这么多年,黎家对你的恩情都喂了狗吗?”
姜海扭过头,不卑不亢地与他对视。
“师公,我很感激你把师父指给了我。但这些年,我能小有成就,全靠师父的悉心教导,而不是您!同门师叔伯一直抢占我师父的资源和人脉,仗着您的宠爱,肆意欺压我师父。师父他尊师重道,只能把委屈往肚子里咽,从来不敢多说什么。但人心是肉长的,您再这么偏心下去,毒医的传承迟早会完!”
黎可一下子怒急攻心,差点没喘上气,“你,你这个孽障……”
黎琳琅登时急了,冲上来与他扭打在一块。
“姜海,你是不是疯了,连爷爷也敢顶撞?你这样做,就不怕被封杀吗?”
对于黎琳琅的威胁,姜海嗤之以鼻。
他讥诮道:“你不是吧,真拿你们黎家当这里的土霸王了。就算被封杀又怎么样,不做中医,我大不了回家继承家业。至于你,回去照照镜子吧,真以为天天被人捧着,就真的是天鹅了?像你这种心思歹毒又没脑子的女人,白送给我都我都不要!”
骂完,他解气地扔掉了系在手腕上的手环。
檀木制作而成的黎氏手环,雕刻着黎氏的家徽,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而今日,姜海说扔掉就扔掉了。
黎可险些气厥过去。
想他黎氏毒医一派,医术卓越,历史悠久,纵横睥睨,从古至今治好了多少人。
今日却接连被好几个年轻小辈轻贱?
这口气,他如何咽的下去!
“琳琅,快把你爷爷扶回去,这笔账我们慢慢跟他们算!”
“回头把你爸爸和几个叔伯都叫回来!”
“对了,那个鹿滢到底什么来头,怎么她老公还是个半身不遂的?这样都不求着我们点,是傻子吧!要知道我们黎氏可是有祖传的瘫痪经方的呀!”
……
监督鹿滢干光一碗姜汤,霍争晖立刻把棉花糖塞进她嘴里。
“怎么样,好点了吧?”
“嗯!我感觉现在身体都暖呼呼的,不过还得洗个热水澡,你……”
“你放心去,我正好给曾大状打电话咨询一下。我就在门外守着你,你有什么事喊一声就行。”
鹿滢点点头,安心地进去泡澡。
霍争晖的脸色骤然阴冷,一个电话打到集团法务部,直接要求首席律师曾飞负责这桩案子。
曾飞听完他的阐述,提出了几个需要解决的问题。
“第一,仅凭两名保镖的证词,不具备充足的说服力,最好能找到更多的人证和物证。第二,黎琳琅谋害少夫人的动机是什么?她为什么会对少夫人起了杀心?”
霍争晖全都记录了下来。
“我知道了,关于证据,我可以找军方查查霸都的天眼,至于黎琳琅的动机需要时间调查。你尽早带着律师团过来吧,黎家在霸都的势力不小,我们要尽快起诉。”
“是,您放心吧,我这就订机票,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曾飞立下军令状。
就在这时,鹿滢的手机响了。
霍争晖发现来电者是姜海,立即接通。
“鹿医生真是对不起,都怪我连累你遭受了无妄之灾,那个黎琳琅简直鬼迷心窍,到处嚷嚷是我的女朋友,可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我刚打了黎琳琅一巴掌,要是还不解气,我再……”
霍争晖的神色顿时变得危险起来。
“我明白了,原来这事的根源在你身上。”
姜海:……
“你是霍争晖?”
“不然呢,滢滢受到了惊吓,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因为你跟黎琳琅的私人恩怨,导致滢滢受辱,一个巴掌就够了?黎家如此目中无人,飞扬跋扈,早该惩治。作为京市姜家的嫡长孙,居然被一个黎氏挟制成这样,你可真够丢人的。”
霍争晖冷漠地讥讽道。
姜海犹如被隔空打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
“放心,我没你说的那么没用。”他咬牙切齿,心里本就火气未消,这下彻底被挑了起来。
霍争晖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用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调出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华东军区政治部主任家的老二林东,跟他有过命的交情。
调取天眼监控的这点小事,对方一定不会推辞。
“老霍?卧槽~真是你呀!你丫的还没挂呢,最近怎么样,听说你这臭小子结婚居然没通知我?要不是我家妮妮病了……我指定找上门打秋风去!”
听到林东豪爽的声音里透出一丝疲惫,霍争晖皱起眉头。
“妮妮怎么病了,严重吗?”
林东苦笑着叹气:“都高烧四天了,今天如果还不退烧,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老婆都哭成泪人了,本以为就只是个小小的感冒,哪知道居然是腺病毒肺炎。”
霍争晖急忙关切地问:“在哪家医院?我现在正好在霸都。”
“你小子来霸都了?你不是腿脚不方便么……唉,别来了,你又不是医生,来了除了多一个人担心,又能怎么样呢。”
林东家里条件不可谓不好,但即便如此,孩子病重,他们依然束手无策。
“我老婆是中医,水平挺厉害的。我之前坐都坐不起来,现在不仅能坐了,腿也有了反应。如果你们相信中医,我可以带她去看看妮妮。”霍争晖道。
林东心里打起了鼓。
他那边安静了一会儿,好像是在跟妻子商量。
“不用了老霍,儿童医院这边已经帮妮妮请了一位名老中医,他下午就会过来会诊。谢谢你们夫妻俩的好意,等妮妮好些了,我们再约吧。”
听到林东的推拒,霍争晖眉心一跳,“那位名老中医该不会是黎可吧?”
“对对,好像就是叫这个名,你怎么知道的?”林东十分惊讶。
霍争晖冷冷地一哼,“黎老先生的孙女刚刚把我老婆推进了河。他的医术我不知道,但这人品和家风,着实不怎么样。”
林东讶异之余,为难起来:“那怎么办呀,听说黎老先生是整个安徽最好的老中医,他既然答应来看妮妮,应该是会尽力的……”
霍争晖不置可否,只提醒他道:“如果是这样,当然是最好的,不过你多留个心眼,防备些总是好的。”
“好,我明白了!”林东心事重重地挂了电话。
过了会儿,鹿滢从浴室出来。
霍争晖立刻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她。
“腺病毒肺炎?这个病挺危险的,不过以黎可的本事应该没有问题。”
鹿滢看他面有忧色,解释道:“黎可的人品确实有些问题,但他的医术应该做不了假。而且毒医本就以治疗急重症而出名,小儿腺病毒肺炎,对他来说不难。毒医名声最盛的时候,连绝症都能治……对了争晖,我忘了告诉你……其实黎家有治疗瘫痪的经方,但现在我跟她们闹掰了,你再去求医的话只怕会受到刁难……”
霍争晖伸手在她耳垂上掐了一把。
“你干嘛啊……疼!”鹿滢瞪起眼来。
霍争晖佯装生气地沉下脸,“你呀,是不是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是哪个骗子说要对我负责到底,一定要治好我的?”
鹿滢心虚地扯了下他的袖子,“是我。我……没骗你,我肯定会治好你的。但是黎家在这方面真的很有经验,你不打算试试吗?”
霍争晖不满地哼了一声,“就凭他们那样欺辱你,我就绝不会去,我只要你给我治病。你呀,少胡思乱想,想想下一步的计划吧。既然不参加甄选了,这段时间总要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