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要说,也应该把这件事的利弊整理清楚了再说。”
鹿滢拿出纸笔,“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帮我起草一份报告吧。”
“啊?不是吧,你让我写报告?”姜海顿时哀嚎起来,“我最讨厌的就是写文章了。”
鹿滢立马收起笑脸,“不写是吧,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姜海还想跟她继续切磋呢,只得勉为其难地接下这个任务,“好好,我写我写,你去忙你的吧。”
没过多久,中医馆门口忽然吵嚷起来。
几个老婆婆本来结伴而来看,想找鹿滢看慢性病的,却在门口被一些人给拦住了。
“别去,这家中医馆的医生无证行医,昨天我亲眼看到她被卫健委的人带走了!”
“年轻医生怎么可能靠得住?都是骗人的。”
“就是~我看她马上就要关门大吉了,你们还是永春堂看吧,不远,离这里就两站路…”
鹿滢眉头紧皱,正打算出门与他们理论,茶馆的贺老板走了过来。
“永春堂?永春堂一副药五百,你们不想当冤大头就赶紧去吧。人家鹿医生可是真正的名医之后,那针灸使的出神入画的,是那些庸医能比吗?看中医得看疗效,资格证证明不了什么。”
这话一出,几个老婆婆果断打消了念头。
一副药五百,单就这个价钱,就足以令她们望而却步。
鹿滢感激地看向贺老板,“谢谢贺大哥为我仗义执言,不过我确实没有把行医资格证考下来,卫健委要我停业整顿,我无话可说。”
随后,她坦荡地对病人道歉:“因为我的问题导致各位白跑了一趟,我愿意把交通费给大家报销了。因为考试,我需要歇业一段时间,如果到时候大家还想来找我看病,鹿滢一定会竭尽全力给大家医治,药费还可以打五折。”
未免口说无凭,鹿滢亲笔写下承诺,摁上自己的手印,贴在了大门上。
真诚在任何时候都是必杀技。
几位老婆婆虽然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她。但认真思索片刻,纷纷表示愿意给鹿滢一个机会。
这时,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在中医馆门前停了下来。
几位满脸正气的男士,押着垂头丧气的吴涛,来到了鹿滢面前。
鹿滢立即整理了一下仪容,对他们微微颔首。
“几位领导,是为吴涛昨天侮辱我一事前来求证的吗?”
“不错,我们正是为了核实吴涛昨天的所作所为,特意来找你的,你就是鹿滢?”
为首的男人扬起国字脸,对她憨厚地笑了笑。
此人看似平易近人,周身气度却根本不像是个普通的干事。
鹿滢大胆猜测,他应当是中央调查组的核心成员。
因而大方磊落地回道:“是的,各位请进屋说话吧。”
姜海见一时间进来这么多人,紧张地站了起来。
鹿滢给他使了个眼色,“姜海,这几位是来核实昨天那件事的,麻烦你帮我沏一壶茶吧。”
“…行。”姜海用眼神询问她需不需要帮忙。
鹿滢淡笑着对他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
很快,姜海沏了一壶龙井过来。
鹿滢脸上一派从容,淡定地为贵客倒茶。
对方也不心急,极有耐心地喝完一巡茶,才提及昨天吴涛的事。
字里行间,饱含着对鹿滢的慰问与歉意,对于的吴涛的违法违法行为也进行了批评。
但对于如何整改卫健委,却只字未提。
鹿滢勾起一侧唇角,说道:“您不用跟我打太极,我忙得很,没空扯那些烂棉花。如果您今天带着这么多人过来,只是为了试探我是不是知道更多的事,那我告诉您,很抱歉,我不知道。
要不是昨天吴涛拿行医资格威胁我去花都,我还不知道咱们宁市的卫健委平日里竟是这样对待老百姓的。有句老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等着他们恶有恶报。”
不等领导发话,吴涛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鹿医生,求求您饶了我吧!我有眼不识泰山,不长眼得罪了您,您就饶了我这次吧。只要您肯原谅我,我下半辈子给您做牛做马…”
突然,他腾一下扑过来,想抱住鹿滢的大腿。
鹿滢吓得立马踹了他一脚。
“吴涛,你这是干什么?”领导双目怒瞪,连忙扯开了他,对鹿滢连声道歉:“不好意思鹿医生,这是我们的疏忽。他来之前极为诚恳地要求过来跟您道歉,怎么一到这里就……”
鹿滢戏谑地勾起嘴角:“吴涛,你身上该不会还在痒吧?”
吴涛点头如捣蒜,脸上的表情痛苦极了,“是的,快要痒死我了!吃了氯雷他定片,擦了止痒的药膏,一开始还能管个把小时,但现在是每隔几分钟又会开始痒,擦药根本没用啊,我快不行了,我,我真是生不如死啊……”
说罢又拼命地开始抓挠胳膊。
鹿滢故作诧异,“咦,没查出来到底是什么病么?”
吴涛断断续续答道:“医生说就是湿疹,但不知道为什么发作的格外厉害,问我是不是吃了海鲜或者什么其它燥性的食物,可我根本就没有吃!”
“不是什么脏病?”
“不是的鹿医生,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那你的几个同事都好了嘛?”
“他们吃过药就好了,只有我,还一直在痒……”
听到他这么说,鹿滢心里发笑,系统给的痒痒丸果然厉害。
看来霍争晖的提议可以考虑,就是不知道系统愿不愿意把痒痒丸的方子给她。
系统:“方子可以给,只要你有足够的积分。”
“怎么又要积分呐,要多少?”鹿滢在脑海里问。
系统:“痒痒丸配方,兑换积分500点。”
又是500点?加上她搜索君药所需要的积分,合起来就是1000点。
鹿滢烦躁地拧起眉头。
见她面色不愉,吴涛的神色愈发紧张。
他冷汗沁沁地攥着裤兜里的金卡,不知道该怎么办。
昨晚,他表哥何辉来到拘留所探望他,让他事无巨细把整件事的经过说了一遍,当时就道:“这个鹿滢不简单,你着了她的道,却完全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着的,她必定有非常过人的手段。”
吴涛有些不信,“她不就是仗着有霍争晖撑腰才…”
“你怎么不想想,要是你真的得了脏病,她敢跟你走么?又为什么偏偏在得罪了她之后才发作?你痒的发疯那会儿,霍争晖还没到呢,这分明就是她的手段!你这个病西医治不好,就只能去求她了。这娘们真是狠毒啊,这下她不管提什么要求你都得答应了。”
因此,吴涛让家里赶紧准备了十万块,存进这张金卡里,打算找机会塞给鹿滢。
但他没想到,何辉紧跟着也被调查组控制起来了,现在调查组还盯上了他,当着调查组的面,他还怎么敢把金卡拿出来。
鹿滢抿嘴一笑,“你真知道错了?”
吴涛恨不能给她磕头,这会儿看着她就跟老鼠见到了猫似的。
“我真知道错了,鹿医生,求求你帮我想想办法吧!”
鹿滢伸出手指敲了敲桌子,“你先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脉看看。能不能治的了,还得看你的造化。”
吴涛当即乖巧地像个孙子,任由她给自己诊脉,问什么答什么,配合的不得了。
半晌,鹿滢面无表情道:“阳气虚,风邪入侵腠理,可不得痒么。”
“什,什么,我阳气虚?”吴涛惊了。
难道真是因为那个事情办多了?
吴涛顿时臊的满脸通红,连头都不敢抬,恨不能挖个地洞把自己给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