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曹府。
“扶风法正,不请自来,还望曹都尉莫怪!”见了曹操,法正拱手道。
“阁下说的这是什么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请上坐!”曹老板拱手还礼。
虽然不清楚法正的身份和来意,但因观其气度不凡,曹老板便也没摆什么架子。
“先前便听说曹孟德少有异志,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法正暗道。
“但兹事体大,是否要为他效力我还得观察一番后再做决定。”看着面带笑容的曹老板,法正暗自思忖道。
“多谢曹都尉!”想罢,法正拱手道。
落座后,曹老板他俩一边喝茶一边闲聊,聊天范围包括但不限于国事家事,涉猎甚广。
交谈当中,曹老板和法正二人愈发熟络。
在曹老板的坚持下,法正对他的称呼从“曹都尉”变为了“孟德兄”。
二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间竟是聊了两个多时辰。
“主人,酒宴已经备好。”家奴前来禀报道。
“孝直,且随曹某去吃酒。”曹老板邀请道。
“孟德兄,我实在是不善饮酒。”法正苦笑道。
“但既然孟德兄盛情相邀,今个儿我便舍命陪君子!”法正话锋一转,笑着说道。
“请!”曹老板亦是笑道。
酒酣耳热之际,曹老板突然叹道:“孝直,曹某有心为国除贼,但董卓防守甚密,曹某始终无从下手。”
曹老板此言虽是为了吐槽,但也有考验法正本领的意思在里边。
“孟德兄可爱惜名声?”法正听后问道。
“曹某的名声便没好过!”闻言曹老板自嘲的笑了笑。
“那此事便好办了。”法正笑道。
“愿闻高问。”曹老板目光炯炯的看着法正。
法正很是从容的说道:“孟德兄可假意拜入董卓门下,虚与委蛇,伺机行刺杀之事。”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为国除贼亦非一日之功,只要孟德兄能取得董卓的信任,手刃国贼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法正接着说道。
“孝直,你真乃曹某之知己也!哈哈哈!”曹操听后大笑道。
“说出来孝直可能不信,曹某也有此想法,但还未决定是否实施。”曹操接着说道。
“孟德兄,这便是所谓的‘英雄所见略同’!”法正笑道。
闻言曹操正色道:“曹某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什么英雄,而且曹某也不想当什么英雄。”
“此乃何故?”法正诧异道。
“英雄大多都以悲剧收场,与其如此,曹某还不如当个奸雄保全自身。”
“曹某以为,只要于国于民有利,名声便没那么重要了。”
“这也正是为何曹某从小被称为‘腌宦之后’,如今却依然想着为国效力的原因所在。”
“曹某一生行事,何需向他人解释?”曹老板面色平静道。
法正听后肃然起敬道:“孟德兄高义,在下佩服!”
“大丈夫抱经世奇才,岂可空老于林泉之下?”说到此处,曹老板的声调突然高了起来。
“不知孝直可愿与我一道,共谋大事?”曹老板适时的抛出了橄榄枝。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法正起身道。
“法正拜见主公!”法正行礼道。
“我得孝直,喜不自胜,今日当痛饮一场,不醉不归!哈哈哈!”曹老板放声大笑道。
“主公有意,属下自当奉陪。”法正亦是笑道。
又是两坛酒下肚,见法正依旧面色如常,曹老板打趣道:“孝直,这便是你所说的‘不善饮酒’?”
“主公,属下这人一向比较谦虚。”法正听后一本正经道。
“孝直,曹某手头缺少可用之人,几个族弟眼下都脱不开身,不知你可有好友引荐?”曹老板问道。
“说来惭愧,属下独来独往惯了,并无什么好友。”法正摇头道。
“虽说属下不认识什么像样的人才,但若是主公想要募人刺杀董卓,这城里便有大把的人可用,用不着募人。”法正出言道。
“洛阳城中便有可用之人?曹某怎么不知道此事?”曹老板疑惑道。
法正笑道:“主公,您去死牢里走一遭,带个三五十人回来再简单不过。”
“这些即将被问斩的死囚大多都是穷凶极恶之辈,而您只需要用一顿饱饭或是一坛美酒便能将其收买,叫他们为您卖命。”
“若是您再给他们一笔安家费用于供养家人,别说是刺杀董卓了,就算您带头造反他们都绝无二话。”法正意味深长道。
“孝直妙计,曹某佩服!”曹老板喜道。
“能得孝直相助,老天待我何其厚也!”曹老板感慨道。
“主公过誉了!”法正谦虚道。
说罢,法正拱手道:“主公,行刺董卓凶险无比,成败暂且不论,单是得手后如何逃离便是个难题。”
“依属下之见,您可召身手好的亲族故友来此,到时就算被围,我等亦有一战之力,未必不能脱身。”法正接着说道。
“孝直所言甚是,曹某这便召几个族弟和故友来此助我一臂之力。”曹老板点头道。
商议完毕后,曹老板酒也不喝了,直接开始了修书。
第一封信写完后,曹操立即遣心腹贴身藏好,送给曹氏和夏侯氏兄弟。
随即,曹老板又给好友刘晔写了封信,邀请刘晔前来帮助他为国除贼。
此外,曹老板还派人给故友鲍信送了信,向鲍信讨要其麾下武将于禁。
曹操邀刘晔前来倒不是为了让他刺杀董卓,文人出身的刘晔哪能干得了这事。
曹操在法正身上尝到了甜头,便想着让刘晔也来帮他出谋划策。
做完了这些,曹老板长出了一口气,冲着法正笑道:“孝直,咱们接着吃酒!”
“主公请!”法正说道。
……
徐州,厚丘县。
正在后堂处置公务的刘备接到了衙役的禀报:“刘县令,外边来了客人,这是拜帖。”
闻言刘备放下了手头的公务,接过了衙役递来的拜帖。
看过拜帖后,刘备面露思索之色,不断回忆着在何处见过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
片刻后,刘备一个大蹦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脚下生风的朝着外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