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梁的不住催促下,当天中午黑山黄巾便已携带粮草辎重开拔。
此番出征张梁共带了十五万兵马,换而言之,除去一些老弱病残,黑山黄巾几近倾巢而出,
与此同时,锦衣卫与夜不收二部的营官正紧锣密鼓的布置着相关人手。
不久之后,便有十余人混进了黑山黄巾的大部队中,随时监控其动向。
对于人数高达十余万的黄巾来说,多几个生面孔简直再正常不过。
莫要说十余人,就是更多人混入其中,黄巾营官亦是不会察觉。
但凡经过村落,多个几百人上千人都属于基本操作,不足为奇。
如此,十余名锦衣卫混入其中跟大海里多了几滴水没什么两样。
在夜不收和锦衣卫们的严密监控下,黑山黄巾的行踪一览无遗。
……
探得张梁携带重兵气势汹汹的出了黑山,官军斥候连忙将这个消息报告给了主将。
得知此事后,官军主将大惊失色,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后撤的命令。
于是乎,近两万官军连象征性的阻拦都没做,直接后撤百余里,老老实实的把道路给让了出来。
得益于此,张梁畅通无阻的率部迅速推进,一路急行军赶往冀州。
……
在张梁的不断催促下,黑山黄巾以日均80里的速度朝冀州进发。
张梁不是骑马就是坐车,并未感觉行军速度有何不妥,但步行的黄巾们却是苦不堪言。
脚底起泡、双腿浮肿这种小事根本不值一提,死在路上草草埋在路边的亦是大有人在。
有“神行将军”之称的夏侯渊也不过“三日五百,六日一千”,可黄巾的身体素质哪能跟曹魏劲卒相提并论?
一天就算走10小时,这些黄巾每小时也得走8里路。
现代人也就这个水平,更别说黑山黄巾们还得随身携带甲胄兵刃干粮等物件。
好在这些黄巾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无甲衣在身,否则这一路上死的人便不只这些了。
……
钜鹿,官军大营。
“报!”
“黑山黄巾已抵达上党边界,估计明日便会进入赵国地界。”锦衣卫飞马来报。
“再探!”刘煜听后下令道。
“诺!”探子行礼离去。
“速召众将前来议事!”刘煜说道。
“诺!”帐外的典韦应道。
……
待刘煜布置完了作战任务后,众将便返回了各自的营帐,对副将及一众营官交待了相关事宜。
与此同时,孟珙、赵云、陈到三将正在乔装打扮,其过程甚是有趣。
乔装过后,赵云等将模样甚是凄惨,浑身血迹斑驳,破旧的皮甲亦是被砍的伤痕累累,几近报废。
说起来这事还得感谢张角派出的黄巾斥候,要不然他们贡献的皮甲和血,赵云他们几个还真没法达到此等效果。
“先斩张梁,然后依次是张牛角、褚飞燕,剩下的那些你们看着杀便可。”刘煜出言道。
“但尽量不要叫人走脱,否则处置起来也是个麻烦事。”刘煜接着说道。
“诺!”孟珙三将齐道。
这几日孟珙他们几个没少研究张梁等人的画像,黑山黄巾的高层大多在列。
除去几个资历尚浅不曾谋面的,余下的都被黄巾斥候给供了出来。
起初之时,被捉的斥候个个嘴硬,但张刑略施手段,这些斥候便都乖的像孙子一般。
对于这种级别的对手,张刑“大呼无趣”,与刘煜吐槽“不过瘾”,然后便叫刘煜给骂跑了。
“文和可还有需要交待的?”刘煜问道。
“相关事宜属下都已嘱咐妥当。”贾诩拱手道。
“如此便好。”刘煜听后点了点头。
“此去你三人定要当心,若有变故直接撤离,莫要恋战。”刘煜语重心长道。
“破敌之策咱们可以再想,活人还能叫尿憋死么?尔等之安危才是重中之重。”刘煜说道。
“末将谨记主公教诲!”闻言孟珙躬身行礼。
“谨记主公教诲!”赵云、陈到二将亦是说道。
……
翌日,赵国边界。
“咱们这是到哪了?”马车里的张梁探头问道。
“人公将军,现已进入冀州。”渠帅张白骑答道。
“此乃赵国?”张梁复问道。
“正是!”渠帅黄龙点头道。
“赵国再往前便该是钜鹿了,紧赶慢赶,好在没有误事。”张梁听后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人公将军,正值晌午,不若歇歇脚再赶路?”渠帅青牛角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随即问道。
“如此也好,你去传令吧。”张梁想了想说道。
先前那信使曾言,在抵达冀州后便可以歇歇了,张角会找机会派人送来下一步的指示。
如此一来,张梁自然不着急接着赶路。
虽然张梁躺在马车中,但在这烈日炎炎的中午,有选择的话张梁自然不愿再遭罪。
原地休息的消息传开,一众黄巾欣喜若狂,更有甚者掩面而泣,显然是被折磨的不轻。
“传令下去,今日不再继续行军了,先在此休整,待太阳落山了寻个临近水源之地结营扎寨。”张梁下令道。
“诺!”渠帅张白骑应道。
“将咱们的斥候都派出去,一来防范官军,二来打探广宗的情况。”张梁吩咐道。
“诺!”张白骑拱手道。
得知张梁下达的命令,张牛角和褚飞燕对视一眼,随即都长出了一口气。
再这么高强度的急行军,他俩真怕黑山这些黄巾全都死在半路上!
“这厮怎么突然开窍了?”褚飞燕疑惑道。
“别胡说!”张牛角打量四周,然后对褚飞燕训斥道。
“附耳过来。”见四下尽是心腹,张牛角说道。
“此等关头,莫要让人抓到话柄,否则没你好果子吃!”张牛角耳语道。
“属下记下了!”褚飞燕拱手道。
“先前那信使不是说了么,进入冀州就不用急着赶路了,咱们得在此处等候大贤良师的下一步差遣。”张牛角解释道。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那厮转性了!”褚飞燕听后恍然大悟。
“你看,我特么才跟你说完!怎么一点记性也没有呢?”张牛角板着脸说道。
“嘿嘿,您息怒、息怒。”褚飞燕嬉皮笑脸道。
见其这幅模样,张牛角便也没再往下说。
他素将褚飞燕视作子侄,平日里便对其照顾有加。
若非如此,张牛角也不会在临终时把首领之位传给褚飞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