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宫睿渊拿着西域新上贡的茶来访。
“柔儿,这是八宝茶,朕替你提前尝过了,味道还不错。”
“是吗?”柳新柔颇有兴趣,立马拿来茶具,亲自泡了一壶。
西域茶有个特点,它的冲饮非常奔放,但投入的情感却极其细腻。
只见盖碗里,茶叶片秀美地翻飞着,一瞧便觉定是好茶。
“听闻养肝护胃,疏通经络。”宫睿渊笑眯眯着。
柳新柔尝了一口,确实是极好的茶。
谈话间,门口传来宫元穹和婢女们打闹的欢声笑语。
此刻看着外头鲜花绽放,微风盈盈,宫睿渊颇有家庭的温馨感。
“穹儿养在你这儿,朕很放心。”
“穹儿很乖,还经常在臣妾面前说起陛下的好。”
“是吗?”宫睿渊听了很高兴,“柔儿,我们这样,就像一家三口一样。”
他轻轻抚摸上了她的肚子,“等你的孩子出生了,我们就是真正的一一家人了。”
柳新柔也温柔笑着。
宫元穹从屋外跑了进来,手上拿着折纸。
“柔妃娘娘!”
他跑得气喘吁吁,脸上发红,“柔妃娘娘,我折了折纸!”
一转眼看到宫睿渊也在,他愣在原地,顿时体态站好,毕恭毕敬。
“参见父皇。”
宫睿渊皱了皱眉,“怎么?在柔妃跳脱地像个兔子一样,看到朕就这么怕?”
“朕是狼吗?”
宫元穹被这么一说,眼眶瞬间有些泛红。
柳新柔连忙打圆场,“陛下,就是因为您一直冷这个脸,穹儿才会怕您。”
她靠在他的耳畔低声说道:“陛下笑一个,再说几句好话,穹儿很好哄的。”
宫睿渊性格便是如此,只在柳新柔的面前会有热情的温柔的一面。
但为了缓和和宫元穹的关系,他决定试试。
“咳咳。”
先象征性地咳嗽一下。
“穹,穹儿,朕不是狼,你别怕。来,到朕这儿来,让朕好好疼疼你。”
不听到最后一句话还好,一听到,宫元穹立马放声大哭,扑在柳新柔的怀里。
“父皇,可怕!”
宫睿渊的脸立马黑下来。
柳新柔扶额,这狗男人怎么连哄个孩子都不会?
配上他刚才犯贱的表情,活脱脱像个拐卖孩子的。
“陛下,您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咳咳,朕知道了。”
最后,还是柳新柔花了大力,才把宫元穹哄开心了。
宫元穹一边抽泣着,一边从怀里把折纸拿出来。
“柔妃娘娘,只是我今天刚学会的。”
折纸递到了柳新柔的手上,皱巴巴的,许是在刚才的闹剧中不小心碰到了。
柳新柔瞧了半天才瞧出个样子来。
“是天鹅吗?”
宫睿渊在一旁搭话,“明明是大鹅。”
宫元穹一听,哇又哭了起来,“父皇,坏!在我的心里,柔妃娘娘是天鹅,不是大鹅!”
柳新柔充满怨恨的目光老向了宫睿渊,“陛下,您还是别说话了。”
宫睿渊大喊冤枉,低着头心情极其不好,一副不哄好不了的样子。
天呐。
柳新柔崩溃了,一个小孩子也就算了,怎么还来个大孩子。
她又要哄这个,又要哄那个,怎么顾得过来?
于是,渊柔殿里吵吵闹闹,除了小孩子的哭闹声,还有大男人委屈的嘀咕声,其中还夹杂着柳新柔无奈的声声叹气。
终于到了晚膳时分,宫睿渊站起身,说道:“朕今日要去慈宁宫陪母后用膳。”
可算是把大祖宗送走了,柳新柔欢快地站起身,“臣妾送陛下出去。”
宫睿渊不言语,抱住了她,“柔儿,朕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打打闹闹的日子了,朕很高兴。”
柳新柔抚摸着他的背,“陛下,以后这种日子不会少只会多。”
两人走到门口时,红脸扑扑的宫元穹跑了过来,手上拿着一个新折纸。
他小心翼翼地放到宫睿渊的手上,“父皇,这是儿臣为父皇折的。”
一股暖流从宫睿渊的胸口涌出,这还是宫元穹第一次送他礼物,他一定要好好珍藏。
可看了半天,怎么也没看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
看着似乎像……
他心中有千百个想法,但不敢说,怕宫元穹伤心。
“穹儿,这是什么?”
宫元穹得意说道:“有句话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柔妃娘娘在儿臣的心里是天鹅,那父皇就是癞蛤蟆!所以这个是癞蛤蟆!”
宫睿渊唇角抖动,脸瞬间黑了。
柳新柔赶紧碰了碰他,小声提醒,“陛下,忍住,穹儿也是好心,他还是个孩子。”
宫元穹完全没发觉危机已经向他慢慢逼近,还在继续说道:“儿臣瞧见了,有几日晚上,父皇趴在柔妃娘娘身上,说要吃了她!儿臣就是从这儿来的灵感!”
现在,不仅是宫睿渊,柳新柔的脸也黑了。
最后,可怜的宫元穹一边哭一边抄诗经,足足抄了二十遍。
……
皇后被禁足的日子,柳新柔可谓是过得如鱼得水,春风得意。
这一胎怀得非常安心。
这日,柳新柔刚用过早膳,旧感到肚子一阵剧痛,有什么东西从下体流出。
她便知道自己要生产了。
榕儿叫来了产婆,在内屋开始生产。
由于使用了【无痛生产】,所以柳新柔几乎感觉不到生产的过程,就和平常没事人一样。
她躺在床上,假装“啊啊啊”地撕心裂肺叫着,还要用被子捂着自己让自己出汗,显得更加逼真一点。
得到柳新柔生产的消息,还在上朝的宫睿渊丢下一干臣子就往后宫跑。
这不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但却比宫元穹出生时更加让他担心。
只因这是他心爱女人的孩子,他不想她和孩子受到伤害。
太后也来了,在一旁不住地捻着佛珠,嘴里祈祷着。
在太后的心里,这一胎是宫睿渊绝嗣后的第一子,尤其重要,一个大朝里不可能只有一个孩子。
“柔妃怎么样了?”
宫睿渊一把拉住出来端水的嬷嬷,他一眼就瞧见了水盆里的血水,顿时头晕目眩,险些昏过去。
这么多血?
他担心极了,还不等嬷嬷说话,一个箭步就要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