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新柔扶额,“那人不过是一个柴夫罢了。”
“柴夫怎么了,你现在是我的人,就不能和别的男人说太多的话,明白吗?”
柳新柔知道他说话一向难听,也懒得理会。
“再说,我何时成你娘子了?”
宫睿渊眼神看了过去,能看出他心情极差,“我们不是在一张床上睡过?我说了我会对你负责,就一定会对你负责。”
“那次不过是醉酒——”
话音未落,宫睿渊用力压了过来,把她逼到墙角。
一手扶墙,一手抓住她的肩膀。
背光而站,眼中醋味明显。
“不过是醉酒?你可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我当了真,你却想一笑而过吗?”
柳新柔颇有意外,这算是告白吗?
宫睿渊的吻落下,与她想象的不同,这次的吻温柔到了极致。
一吻结束,他凑近她的耳畔。
“别想不认,你这不负责任的女人。”
他的手开始在她纤细的腰间游走。
柳新柔按下他的手,“还要再来一次?”
宫睿渊打下她的手,厚重的呼吸扑在她的脖颈间。
“再等几日,我便娶你。”
他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你一辈子都只能待在我的身边。”
……
春宵过后。
宫睿渊为柳新柔倒了一杯水。
柳新柔浑身无力,就连杯子都险些拿不住,还是宫睿渊喂她喝的。
“往日里我便让你多补补,瞧瞧你,经不起一点折腾。”
他嘴里虽这么说着,但思绪间已经想了千百种补身子的方法。
“呕~~~~~~~”
喝着喝着,柳新柔突然剧烈呕吐起来。
她捂着嘴,浑身剧烈颤抖,似乎要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出来。
宫睿渊吓了一跳,他医术不精,赶忙叫来榕儿。
榕儿瞧了瞧,大惊失色。
“这,这怎么瞧着像是孕吐?”
“不可能!”宫睿渊矢口否认。
“你再仔细瞧瞧,别看岔了!”
这段时间柳新柔都和他待在一起,绝没有接触其他男人。
而他不孕不育,柳新柔不可能怀上孩子,概率太低了。
他坚信是刚才干柴烈火的时候,他用力过大,伤着柳新柔了。
可榕儿反复诊断,怎么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也只是自学,并不懂把脉这些。
宫睿渊见柳新柔越吐越厉害,咬了咬牙就往外跑。
“我去找大夫!”
柳新柔知道厄运连连的效果还没过去,便想阻止他下山。
谁知宫睿渊一溜烟跑得极快,早已没了人影。
一路上,宫睿渊不是被蛇咬、掉入陷阱,就是转弯和熊来个贴脸杀。
要不是有护身符,估计早就命丧黄泉了。
虽然不至于危及生命,但痛感却是真实存在的。
好几次他痛得濒临昏厥,靠着强大的意志力才撑了下来。
每次险些昏厥的时候,他都会想到柳新柔呕吐不止的模样,那样子令他心里心疼不已。
他害怕会失去她。
也愧疚自己不懂节制,不懂爱护。
到了医馆前,他已经变遍体鳞伤。
大夫年纪大了,走不了太久的山路,后半程宫睿渊嫌他慢,直接背着他上了山。
柳新柔的呕吐已经停止了,但面色苍白难看得可怕。
大夫开始诊脉。
他很快下了结论,笑眯眯说道:
“二位,这是喜脉。这位姑娘有身孕了!”
他本以为宫睿渊听到这个消息会无比开心,没想到宫睿渊的面色越发难看,甚至破口大骂:
“你这个庸医!她都吐成这样了,你还骗我说是喜脉?!”
并不是他不理智,而是他已经坚信自己这辈子不可能再有子嗣。
他和太后曾经尝试过多次,遍地寻找好生养的女人,可没有一人能成功怀上孩子。
太医院还开了很多补药,可不管吃再多,太医的诊断结果都是:若想要子嗣,概率是微乎其微的,几近零。
再加上他这段时间厄运连连,他根本就没往那方面去想。
更何况,他和柳新柔不过才两次鱼水之欢,怀孕一事,哪有这么容易?
大夫被他莫名其妙骂了“庸医”,心里极度不爽,也骂道:
“你这人仪表堂堂,怎么出口就是骂人?这不神经病吗?”
“我说喜脉就是喜脉,我为怀孕的女人诊过这么多次脉,怎么可能会搞错?”
这时,柳新柔在一旁虚弱地说道:“阿渊,他说的许是真的,我月事许久没来了。”
宫睿渊还是不相信,但心中已经有了一丝动摇。
他对大夫说道:“你再诊一次,好好诊,别诊错了!”
大夫骂骂咧咧的,又仔细诊了一次。
这次他诊了许久,最后还是断言,“就是喜脉无疑了!”
宫睿渊此时才如同五雷轰顶,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柳新柔无辜的眼神看向他,“怎么?这孩子你不认?”
宫睿渊这才反应过来,他呆呆地走向床边,整个人的动作如同木头一般僵硬。
“你怀孕了?”
柳新柔回答:“是啊。”
“我的孩子?”
“是啊。”
轰——
巨大的眩晕朝宫睿渊袭来。
那是兴奋到极致的感觉。
他紧紧握着柳新柔的手,盯着她的肚子看,似乎要把肚子看穿。
“你不要这个孩子吗?”柳新柔又问道。
宫睿渊急了,“要!要!如何不要!这是我的孩子!我肯定要!”
有了宫睿渊这句话,柳新柔的心也安了。
“你还记得我同你说,我难有孩子吗?我以为我这一辈子,注定孤寡一生。”
柳新柔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我记得。”
“我不仅记得,还记得你曾与我说过,我们是有缘之人。”
一句话触动了宫睿渊地心弦。
他轻轻抱着柳新柔,如同抱着一个易碎的宝物。
他轻轻启唇,“谢谢你,谢谢你怀上我们的孩子。”
这也是这么久相处以来,宫睿渊第一次对她这么温柔地说话。
这个怀抱也充满了呵护,生怕她磕着碰着伤着。
瞧着这过山车一般的一幕,榕儿抹着眼泪,悄悄退下了。
不知为何,她相信着,柳新柔若能跟着宫睿渊,应该是会很幸福的。
她也打心底里祝愿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