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新柔独自一人,明显已经跑不掉了。
她伸出手给毒蜂蛰了几下,毒针一扎到她,她瞬间痛得“嘶”了一声。
见手上多了两三个针扎的小孔,她赶紧缩回手,继续往前跑。
虽然有保命符在,不会有生命危险,可也不能任由毒蜂蛰,到时候人都不知道会被蛰成什么鬼样子。
不得不说,这毒蜂毒性确实很强,柳新柔很快就感到浑身麻痹,没有力气。
前方出现一条小小的河流,这里是御花园刚出来的地方。
她不假思索地跳进河里,只有这样才能逃过毒蜂的追击。
这边上都是巡逻的侍卫,她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把她救起来。
刚入春,河水很冷,柳新柔下意识地护住了肚子。
浑身虚弱,寒气逼近,她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柳新柔感觉有人在用力按压她的肚子。
她感到肚子里的水在往上涌,忍不住大力咳嗽了一声,呕出了很多的水。
她太虚弱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一个丫鬟在对她紧急施救。
旁边站着一个带刀侍卫,许是男女授受不亲,这侍卫把他救上来后,叫了一个丫鬟来救她。
可她的头太痛了,痛到似乎要裂开了,浑身都像是被火烧一样难受,她的意识不允许她清醒这么久。
就在她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秒,她仿佛看到了厉玹夜。
他一身朝服,面色慌张,朝她跑了过来。
嘴里似乎还在喊些什么……
……
柳新柔迷迷糊糊睁开眼,正对上厉玹夜担忧的目光。
“陛下……”
厉玹夜见她醒来,狠狠舒了一口气。
他握住她的手,眼里的心疼未减。
“柔儿,感觉怎么样?”
“陛下,臣妾感觉好多了。”她的意识有些模糊,“臣妾好像记得,臣妾被毒蜂蛰了,当时好痛好痛,臣妾很快就昏了过去。”
厉玹夜的神色里满是怜爱,“柔儿,已经没事了,那些毒蜂朕都消灭了,不会再有毒蜂了。”
柳新柔隐约看到他红了眼眶。
她笑了笑,苍白的笑容有一种病态美。
她慢慢抬起手,帮他拭去了眼泪。
“陛下怎么落泪了?”
厉玹夜把头深深迈到手臂里,声音带着哭腔。
“我以为……我以为我要永远失去你了……”
柳新柔的心抽了一下。
厉玹夜,真的动情了吗?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陛下,海棠呢?她可安全?”
“她很安全,没有被毒蜂蛰到。是她及时告诉了朕,朕才能救上你。不然……太医说再晚一步,你就……”
柳新柔朝他笑笑,“陛下放心,臣妾现在平安无事。”
厉玹夜抬眼,眼神中满是柔情和劫后余生的庆幸。
“嗯,好在朕没有失去你。”
柳新柔重重叹了口气,“这一场意外来得太突然了,臣妾根本没反应过来。”
话落,她偷偷瞧了一眼厉玹夜。
只见他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柔儿,这不是意外。”
柳新柔瞳孔一震,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陛下说什么?不是意外,难道还可能是人为?”
厉玹夜点了点头。
柳新柔的眼眶瞬间红了,“难道是有人要害臣妾?”
“是徐才人,毒蜂也是她准备的。”
厉玹夜紧紧握着拳头,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后宫居然有这么蛇蝎心肠的人。
“朕已经讲她打入冷宫,她的家族朕也都流放了。”
柳新柔还惊魂未定,“居然是徐才人,可臣妾并未招惹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对臣妾呢?”
“柔儿,有些人天生心肠歹毒,并不是你得罪了她,她才会害你的。”
柳新柔蜷缩在厉玹夜的怀里哭泣着。
她心里并不满意这样的结果。
还不够。
只是一个徐才人,这远远不够。
“陛下,臣妾想见见海棠。”
厉玹夜当然是答应的,很快,海棠就来了。
海棠看到柳新柔平安的模样,瞬间就哭了起来,她跑上来,噗通一声跪在床前,拉着柳新柔的手哭着。
“海棠别哭,我好好的。”
海棠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柳新柔。
“娘娘,奴婢以为以后再见不到娘娘了!”
抬眼却见柳新柔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严肃。
她两只手握住海棠的手,说道:“海棠,如今看到你平安无事,真是比什么都好。只是在这深宫中,你我不曾害过人,却有人主动来伤害我们。如今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好好保护好自己!”
海棠正奇怪着柳新柔怎么会突然一脸严肃,就感到她的手里被悄悄地塞了什么东西。
她立马会意,点了点头,说道:“娘娘,奴婢遵命!”
一旁的厉玹夜看得感动至极,多美好的主仆情谊啊!
海棠退下后,厉玹夜叫来了太医。
他握着柳新柔的手,说道:“之前情况紧急,太医只是对你紧急治疗了一下。如今你能醒过来就说明你的身体已无大碍了。”
“可朕心里到底放心不下,朕想让太医再为你把把脉。”
柳新柔虚弱地点了点头。
她虽感觉大好,但身体还是有些困倦。
“太医,为贵妃把脉。”
嘴里虽这么说着,厉玹夜却一步也不离开柳新柔的身边。
就连屁股都没挪一下。
太医也不好说,只好坐在一个尴尬的位置,伸长了手为柳轻柔把脉。
姿势极其不舒服。
1分钟。
2分钟……
5分钟。
10分钟。
20分钟……
厉玹夜终于忍无可忍,他对这太医大骂道:“怎么诊到现在还诊不出来?”
太医本在专心致志地把脉,被突然大吼一声,吓得整个人弹起来。
他赶紧跪到地上,“回禀陛下,微臣把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脉象,心里并无把握,所以花的时间久了些。”
厉玹夜心头大骇!
“奇怪的脉象?什么脉象?可是柔儿的身体还没脱离生命危险?”
太医赶紧摇头,说道:“不,不是的,只是……”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让微臣再仔细把把吧。”
厉玹夜心头烦躁,大骂道:“当时可是你跟朕说,只要柔儿醒来就没有大碍的。若是柔儿有什么危险,朕就砍了你的项上人头!”
听了这像催命符一样的话,太医顿时感到背后被汗水浸湿。
他虽不敢笃定,但刚才那脉象,
正是喜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