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媛:“?”
海棠赶紧上去扶起柳新柔,大喊:“小姐!您没事吧?!跌得这么重,这薛小姐怎么下手这么狠!”
柳新柔的眼泪瞬间就出来了,她楚楚可怜地抽泣着。
“薛姐姐,你我不过第一次见面,你为何要这样羞辱我?!”
薛媛怀疑自己的耳朵:“我羞辱你?”
没看错的话,巴掌打空,还被推到地上的人是她吧?
“你没有由头地当众要打我的脸,这不是羞辱是什么!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对我?!我虽只是一介女子,但我也是要脸要皮的,若今日被你当众打了一巴掌,今后我该如何在京城自处!不过是没挨着你的巴掌,你就要这样狠狠把我推倒在地上,是不是我今日定要丢人一番你才罢休!”
薛媛瞪大双眼:“我何时推你?”
柳新柔哭得更加伤心,哭泣的声音引得在场众人纷纷共情。
“若是姐姐觉得我哪里做错了,说与妹妹听,妹妹自罚就是了!推了便是推了,为何不承认!”
薛媛险些一口老血吐出来。
听着柳新柔一口一个“姐姐”“妹妹”的,她恨不得上去抓花柳新柔的脸!
刚才打不中她的脸,这次可不会失手了!
薛媛刚想上去,就听到周边的人在指指点点。
“丞相家的女儿怎会如此没有教养,竟然当众扇人巴掌!”
“柳家小姐真是端庄大方又得体,被如此欺负,竟然还为别人着想,真是善良!”
“谁娶了薛小姐,那可真是祖上倒霉!谁娶了柳小姐,才是祖上冒青烟了!”
薛媛一阵胸闷,险些气地昏过去,还是贴身丫鬟让她暂且忍忍,之后有的是机会,她才慢慢冷静下来。
她站起身,恶狠狠地说道:“柳新柔,别在那装了,今日的事你等着,我必让你在京城待不下!”
柳新柔哭得更凶了,但掩在衣袖后面的时候,却笑得比谁都灿烂。
“薛小姐,今日的宴会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柳夫人的面色已经极度难看。
今日是煦儿的生辰,不仅被搅和成这样,居然还出手打她女儿!
薛媛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柳家也敢对她不客气,大声骂道:“我回去就和我爹说,让他灭了你们柳家!”
柳夫人眼里的厉色更盛,“嘴长你脸上,你爱怎么说怎么说,但是此时此刻,你必须要离开!”
薛媛愤愤站起身,今日她一人敌不过这么多人的嘴,
这委屈咽不下也得咽!
柳夫人甚至还叫来了家丁,“护送”着她离开。
一直到柳家大门口,正好遇上带着朋友们来的柳和煦。
在路上柳和煦已经听说了家里发生的事,此时看到薛媛,也顾不得朋友在场,对着薛媛的脸就吐了一口水,骂道:“丞相家有你和你哥两个败类,危矣!”
说罢,头也不回地入了家门。
薛媛受到奇耻大辱,想上去骂回来,却被家丁挡住。
大堂。
柳和煦一进门就找到柳新柔,关心了她一通,确定了没事之后,又千叮咛万嘱咐了许久,这才去宾客席同自己的好友玩耍了。
柳新柔看着柳和煦关切的目光,心里暖暖的。
她的弟弟,一直都是这么关心她。
另一边。
薛媛才刚没走几步,就遇到在前面等她的王书兰。
“滚。”
薛媛本就一肚子气,还看到有人挡路,心情差到极点。
王书兰也不恼,走到薛媛面前说道:“薛小姐,我知道你恨透了柳新柔,我同你一样,也巴不得她早点死。”
薛媛:“哦?所以你想说什么?”
王书兰:“此等下贱女人,自是配不上丞相家的,若是薛公子娶了这样的女人,以后她就成了你的嫂子,你还有安生日子过吗?”
薛媛有些心动。
王书兰:“我们何不直接把她给毁了?”
……
宴会开始。
柳和煦本想粘着柳新柔多聊聊天,奈何柳夫人开心,一直让他上去表演节目。
又是作诗、又是弹琴的。
根本闲!不!下!来!
他向柳新柔投去求助的目光,谁知柳新柔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他立马卖力地作诗弹琴。
趁着这时候,海棠来到她身边。
“小姐,刚王小姐走后,你就让我监视采莲,我果然看到了些事。”
“似乎在薛小姐离开后没多久,王小姐就出去了一会儿,具体做了什么奴婢不知道。奴婢一直跟着采莲,看到她在王小姐回来后没多久,主动找到了王小姐。”
柳新柔挑了挑眉,“她们可说了什么?”
海棠有些犹豫,支支吾吾说不出口。
柳新柔倒是无所谓:“说了我的坏话?”
海棠这才点点头:“采莲找到王小姐,对她说……说她从很久以前就已经看不惯小姐您了,不满为什么小姐您能成为名门贵女,而她自认长相不错,却还只是个丫鬟等等。采莲还说自愿愿意同王小姐一起扳倒小姐您……”
海棠说完这话,狠狠舒了一口气。
天呐!
为什么她会听到这些话?
为什么此刻她在和小姐说这些话啊?!
怕柳新柔生气,海棠又补了一句:“小姐,您不要太生气,等采莲回来再好好问问她,如果她真的有坏心思,我们就把她发落出去!”
谁知柳新柔不怒反笑,只见她抿了一口茶,淡淡说道:“没想到她在我身边伺候竟如此委屈。”
像采莲这种不忠心的东西留在身边一秒都让她恶心。
但处置的时机不到,采莲还有大用处。
看着柳新柔这幅样子,海棠更不敢说话了。
怎么小姐这淡然的样子更让人发怵呢?
宴会进行得很热闹,觥筹交错,客套漫天。
采莲不知何时来了,她瞥了一眼海棠,挤在了海棠和柳新柔中间。
她对柳新柔说道:“小姐,王小姐托我来告诉你,她在后院莲花池那儿等你。”
柳新柔美目一瞥,王书兰不在座位上了。
转过头看采莲的时候,她的目光又变得人畜无害了。
“可有说是什么事?”
“好像说是因为今天在宴会上的事,她觉得冲撞了你,想向你赔罪。”
“是吗?”柳新柔装作踌躇了会儿:“好,我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