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桀骜不驯的冷漠眼神，彻底激起了约瑟夫压抑的怒火。
他在《甜蜜岛》副本吃了次时间倒灌的大亏，当然希望看到的是佣兵痛苦求饶的样子，要他后悔；
而不是，用这种毫不悔改的无所谓目光瞪他。
……甚至看起来比他还记仇。
“说话。”
约瑟夫冷冷看着萨贝达，绝不放过对方脸上可能出现丁点儿的悔恨之意。
盯着盯着，悔没见到影子，倒是发现佣兵脸上浮现不正常的绯红。
“……啧。”
联想到这家伙随的魅魔身份，心里顿时吞了苍蝇般的难受。
本来，魅魔就是个低等低智的魔族，攻防面板都很脆；
除了天生的魅惑属性在精神值方面有点用，废得不能再废。
但对这种脾气臭骨头硬的家伙来说，还算增益buff了，手里的鞭子只有调情作用，并不能产生威慑力。
于是约瑟夫从道具栏里找来了另外一条裹着漆黑光泽的长鞭。
锋利的倒刃连成一片，细软而阴毒，打下去直接带出皮肉。
“……”
萨贝达闷哼一声，尽管已经被鞭打得体无完肤，疼痛攀爬进骨髓，依然没有求饶。
他越发安静了，只是脸色变得无比苍白。
那双半眯着的漂亮蓝眼睛只睁开了些，直直地、眨也不眨地盯着约瑟夫。
一声不吭的沉静。
宛如凶残的猛兽在形势不妙时蛰伏，盯着狩猎自己的猎人寻求弱点，伺机而动。
身上渐渐布满血红可怖的鞭痕，交错在线条流畅的分明肌理上，有种被凌虐时令人心碎的奇异美感。
约瑟夫气笑了。
他扯了扯唇角，阴阳怪气夸赞道，“很有骨气，所以我会让你疼到后悔为止。”
但放狠话谁不会。
还没让佣兵痛哭流涕，约瑟夫自己就已经打累了。
把手背在身后，脱下柔软手套虚虚一握，果不其然，血色鞭痕已经深深嵌进掌心。
吸血鬼……尤其是贵族，同样是个身娇体弱的脆皮法师。
失策了。
约瑟夫重新戴上新的手套，丢了用脏的鞭子面无表情想：
要不是他有完美主线强迫症，这家伙一见面就得死。
哪能只是挨一顿打这么便宜？
真是……
作为提前一批进入《低语城堡》副本的推演者，约瑟夫对信息情报的掌握，绝对是所有人里最多的。
他的任务，也是一等一的抽象。
【主线任务：收集污秽。
（0/1）】
污秽是指人性的负面情绪？还是物理意义上最肮脏的东西？
约瑟夫借着身份便利，折腾出许多挑战人性的暗黑游戏。
就差把整个游戏场翻过来了，任务进度没有一点动静；
药剂生物室那边也一直派阵营npc盯着，凡是活下来的稀奇古怪奇行种，第一时间会送过来给他看看。
双管齐下，偏偏他的主线依旧雷打不动。
约瑟夫都快要怀疑这个副本在演他了。
直到刚才，佣兵在他面前发生形态异化，是非常罕见的低等生物，系统才突然弹出提示。
【检测到污秽宿主，目标当前污染度：0%】
约瑟夫了然，缓缓眨了眨眼睛，凉凉笑了。
魅魔……
的确，是个承接污秽的好料子。
只是，在这个有过节的小东西身上，随便做点什么泄愤，都既可以报仇，又可以激发恶念增加污染程度。
似乎过于简单了？
他兴致缺缺地吩咐npc用上酷刑。
结果发现……
佣兵心如磐石，性子拧巴，头铁得晕过去，都不给涨哪怕一点。
还得亲自动手，才换来勉强瞪他两眼，施舍2%，不能再多。
反倒是他自己的人设ooc，偏移了12%，血亏。
“……”
气得又想打人了。
现在这油盐不进的混不咎落他手里，慢慢研究怎么“收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