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布痛苦面具。
他本来好好的在赴宴,哄富婆姐姐跟她跳最后一舞。
前脚刚打算说清楚,自己之后要成为自食其力的奈傲天,洗清革面重新做人,后脚不信的软饭同行就搞起了暗算——
把他卖了都抵不上一个袖扣的昂贵礼服,就这么被洒了酒水。
屋漏偏逢连夜雨,还冲撞了别的大佬。
奈布不得已,郁闷地躲在卫生间处理。
忍痛写下欠条,刚觉得人生灰败默默失落,眨眼就在另外一个世界里了。
他茫然地站在肃穆空旷的教堂中场,环顾四周,看到密码机边上立着的威风凛凛狼头相机,才反应过来,这把是【摄影师】。
想也不想,雏鸟情结的奈布当即选择去小木屋躲起来。
结果刚进镜像打算抄小路,就和2号机方向噙着笑意有出来的约瑟夫撞了个正面。
“……”
完了。
看着对方那越发张扬明媚狐狸似的笑,奈布后知后觉,之前萨贝达先生绝对是要往墓地方向走。
貌似这波,属于自投罗网。
彻底完蛋。
他疯狂转动脑瓜子,发挥毕生演技,生动形象地演出了刚要奔赴去墓地的着急模样。
实则压脚步,偷偷绕后木屋,往1号电机的方向静步走。
结算伤害吧唧栽倒在地图顶点的那一刻,奈布还在心里不住地祈祷。
捡不到我,捡不到我……
奈布难得聪明了一回,却输在了和萨贝达信息不对等上。
——他们之前见过面。
彼此的心思,早就互相猜对了一个七七八八。
恶趣味的约瑟夫可喜欢捉弄佣兵了。
在他和折返的死对头不期而遇后,好整以暇欣赏奈布愣神结束随之浮现的慌乱。
接着某个演技拙劣的小骗子,意料之外,异想天开地做出一个直直往墓地方向去的假动作。
那欲言又止、一步三回头的拿乔姿态,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是九成九概率要反走。
约瑟夫回味着佣兵刚才的不太聪明的表情,琢磨怎么欺负他;唇边坏心思的笑容缓缓扩大。
他如奈布所愿,假装往墓地方向越走越远。
实际上,捏着卡牌置于胸前,心中默默念着数字,一步一步读秒。
一秒,两秒……十五秒。
等回牌时间到达极限后,悠悠然松手。
他走路的姿势说不出的风流写意,富有韵律感,一步一步,拎着狼头权杖,也如同提着波斯弯刀,满是肃杀。
站定,弯腰,捡垃圾。
“这谁呀?”
约瑟夫用手持物的尖端戳戳,狭长的动物瞳孔满是愉悦,装模作样惊叹地问,“死了没?”
被捡垃圾恨不得缩成一团立刻消失的冤种佣兵:“……”
奈布怄得半死。
眼看监管者都走远了,忐忑不安的心刚放下大半,对方突然回牌出现,被吓得顷刻间又提起来。
咚咚。
咚咚,放缓了呼吸,心脏剧烈跳动。
近了。
又近了。
那位优雅的狼耳监管者几乎直直朝着这边走过来,以洞悉一切的姿态款款而至。
对奈布来说,简直就是活见鬼——
他没有拐弯,好像知道这里藏有倒地的求生者。
脚步声停了。
就在头顶。
奈布暗暗咬牙,一边平复着镜像结算带来的疼痛,半睁开眼睛;一边握紧拳头,试图撑着身体爬起来。
不行,他有【战争后遗症】,还是自愈时间太短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冰冷哀艳,灰败枯寂的脸,笑意不达眼底。
“怎么办,我还是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