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一次,苏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狠狠地将手机砸在了电视机上。
这个梁筱一次一次挑战她的底线,真的是……
原本还想留她一条生路的,现在看来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了!
“梁筱,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我会好好给你一个结局的!”
*
这边,梁筱挂上了电话,心情并未多好。
如果可以时光倒流的话,她真不希望她跟苏妩走到今天这一步。
想起当初回到帝都第一次碰上苏妩的画面,那时候的惺惺相惜,那时候的姊妹情深……到头来不过是苏妩想报复自己的一种手段而已。
梁筱叹了口气,起身去了那间收藏着温珣遗物的房间。
此时佣人已经把那些东西归置好了,望着这些东西,梁筱不断在想,那些个温珣跟母亲相处的日子里,他们两人到底是两情相悦,还是只有温珣一人动了情?
她无法判定他们之间的这一段感情,只知道可能两人离开人世的时候都是带着遗憾的吧。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
贺清珩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同时轻抚着她的肩膀。
“刚刚苏妩跟我打了电话,不过我们俩聊的并不是很投机。”
“她没说什么威胁你的话吧?”
“这倒没有,只是……我想找时间举办一个慈善晚会,到时候想把温珣的遗物拍卖出去,届时得到的善款全部捐献给山区的小姑娘。”
“是个不错的决定,你准备利用这个让苏妩露面?”贺清珩自然清楚她的打算。
“今天的电话应该让她想起很多关于温珣的事情,也许在她看来过去的十几年来,我跟我母亲她们对她都不好,只有温珣是她的救赎。既然如此,那么她就一定会去拿回温珣的东西。”
只有苏妩露面,他们的事情才能真正解决。
“你打算定在什么时候?”现在的贺清珩尊重她的每一个决定,而且他也想早点解决这件事,早一点跟梁筱回到澜城。
帝都的风风雨雨已经不再是他们要面对的了。
“下周吧,留一点时间准备准备。”梁筱折腾了一天也累了,于是拉着贺清珩就去休息。
只是到了房间才发现饼饼这个小家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拿着自己的小枕头已经爬到了他们的床上。
夫妻两人相视一笑,被小家伙弄得哭笑不得。
“爸爸,妈妈!”饼饼坐在床中间,兴奋地呼喊着两人。
“来了!”贺清珩率先走了过去,扭头冲着梁筱露出了一抹苦笑。
梁筱生产之后,两人极少有时间相处,不过梁筱心疼儿子,只好委屈委屈他了。
“饼饼难得想跟咱们睡。”梁筱拿着睡衣去洗澡,留下饼饼跟贺清珩先玩会儿。
出来时小家伙已经在贺清珩怀中睡着了。
“这么快就哄好了?”梁筱很诧异,“你呀还真是挺有本事的。”
“这还不是想让你能睡个安稳觉,今天你一个人睡吧,我带他回房间。”贺清珩说着,抱着饼饼离开了房间。
梁筱见他要走,赶紧叫住了他,“清珩,等这件事解决完,我们就复婚吧。”
“你说真的?”贺清珩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我想的很清楚。等这件事解决,我们就复婚。”
贺清珩还想再说些什么,梁筱已经催促他去休息了。
第二天梁筱就开始着手慈善晚会的事情,消息一经传开,吸引了不少帝都的权贵。
倒也不是为了那些个物件,只为交一个朋友。
至于贺颂霆那边,在贺清珩的举报下,税务局那边掌握了不少证据,还有之前贺颂霆干得那些个违法乱纪的事情,也被掀了出来。
贺家上下忙的不可开交,贺清隽明面上为了他的事情奔波,实际上没少给梁筱还有贺清珩汇报动向。
闲暇之余,贺清隽总忍不住调侃,“你们现在真是夫妻齐心,其利断金啊。看来贺颂霆这一次想翻身都难。”
梁筱倒是没往深处想,毕竟贺颂霆这些年做的事情没少是被苏妩揣掇的。
真想要过安生日子,苏妩才是最麻烦的。
到了慈善会那天,整个帝都叫得上名字的家名媛豪绅都来了。
拍卖会上除了一些温珣的东西之外,还有一些贺清珩母亲之前留下的嫁妆,都是一些罕见的珠宝首饰。
宴会开始的后半段,苏妩总算出现在了现场。
只是脸上戴着口罩,低调的同时,也吸引了不少人的驻足围观。
梁筱等这一刻不知道等了多久,如今再见到她,竟然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
隔着人群,苏妩也这么看着她,但是她的眼神是冷漠的,无情的,甚至还带着挑衅。
梁筱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收回了视线。
温珣的遗物是夹在在一些珠宝首饰文玩字画中间的,当他的遗物被拿上出来的时候,不少人都在诧异是哪个名家的作品。
梁筱只说,只是一位故人的物件,不值什么钱,只是希望能找到一个有缘人能收藏下来。
起拍价并不高,拍的人不忍驳了梁筱的面子。
竞拍开始后,梁筱走到了苏妩的身边。
看着那些人三五不时地举起了竞拍牌,梁筱淡淡道,“他们跟你不一样,他们今天来,可以闭着眼睛随便拍一样东西回去,反正得到的款项我都会捐掉。至于这些被拍下来的东西,名贵一点的会好好珍藏。至于温珣的东西……”
她说着,扭头看向苏妩,“姐,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这么憎恨母亲?我们的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但你却始终想着怎么让我们死。”
苏妩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摘下了口罩。
“是啊,我也想知道,明明我们是姐妹,为什么他们都喜欢你?温珣也是……”
苏妩看着拍卖的那本画册,里面都是关于温姻的画像。
一张张,都是温姻。
苏妩觉得讽刺,“在温姻去世后,温珣有五年的时间一直在帝都,就住在那所教堂里。我会经常去找他,去陪他。”
“我陪了他五年……不,是七年。但他心里始终都没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