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殿
“世子去历练多久了,怎么一点消息没有?”
“国主,王世子去刀域秘界已有半月有余,秘界内与外界时间流速不一,不易通信,按秘界而言恐有数月了。”
“也是,那秘界奇异非常,想是不好送消息出来,以他的身手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国主所言甚是,世子吉人自有天相,天神会护佑世子的。”
竹林
“铃铛响,响铃铛,丁零铛啷,铛啷个啷啊,铛啷个啷……”远处传来的童声让浑身是血、瘫靠在竹杆间男子努力睁开紧闭的双眼,但疼痛让他不得不再次闭上。他微微张开的嘴努力地发出声音,想吸引孩子的注意,但过于虚弱的身体和干涩的嗓子只能让他发出,微弱的几声“啊……”
一个带着草帽,手里拿着根草棍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在林中玩耍,当她一边唱着一边去尝试去摸竹林里的竹子花,发现实在太高,够不到,她只能蹲着去摸地上小小的竹荪。
左摸摸右摸摸地小姑娘很快就被地上的血迹吸引了注意力,她虽没有听到男子的呼唤声,却同样发现了男子的踪迹。“大哥哥,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多血?是不是很疼?我之前出血就很疼,娘说出血了要呼呼就不会疼了。我帮你呼呼吧?”
小姑娘上前往男子脸上的血痕“呼呼”地吹了几口气,“好点了么?”
男子艰难地想要说话:“水……”
“水?”小姑娘伏在身前,仔细听了半天终于听出男子的请求,但她却皱着眉头回道:“大哥哥,这里没有水,啊,要不你咬咬我的草?我的草里有乳汁,虽然味道不那么好,但娘说,这东西可以治病补身子,是好东西。我出来玩发现了一根,特地给娘采了喝。但大哥哥似乎你比较急,你实在很渴的话,我的草给你喝。”
男子虽然没能睁开眼睛,但他感觉到有一股青草味道的东西伸到了嘴里,这应该就是小姑娘说的草。他慢慢地咬了几下,果真有液体涌入嘴里,虽然极少,味道也并不好,却滋润了他干涩的嘴和嗓子。
他稍稍有点力气地跟小姑娘说:“找……国……主,国主……殿……的……人,人来……”
小姑娘努力听了听,找国主殿的人?
”国主殿很大,但我进不去的,娘说那大门有人把守,随便过去是要被杀的,吓死人了。”
男子的手努力挪了挪,把攥在手里的一片衣角给小姑娘看,虽然他不知道小姑娘能不能明白,但这一举动让他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昏睡了过去。
她找人来了?男子感觉到有人在喂自己水,他急迫需要水来滋润感觉火烧火燎的喉咙。
“公子慢点,小心”温柔的声音再次传来。
“铃铛,这位大哥哥伤得太重了,不能一直在这里,你来帮我,我背他回去医治。”
“好,姐姐,我帮你。”
男子感觉到女子在努力把他背起,奈何力气不足,只能把他靠在消瘦的背脊上,半背半拖着行走。小姑娘的小手一直在后面努力拖着自己的腿,减少在地上的拖拽。
男子看不到周围,也不知道女子背着他去往何处。慢慢地他开始听到耳边传来女子的喘息声,脸上也感觉到湿漉漉的汗水。
渐渐地他开始听到嘈杂的人声,“天啊,看那个人快死了吧。”
“那姑娘看起来很累,要不要帮一把?”
“你傻啊,你知道那个人什么毛病,浑身是血的,有仇家还是得怪病?小心赖到你身上。”
“躲远点,晦气!”
“铃铛,你怎么跑这来了,快过来。”
女子停住了脚步,小姑娘的手也寻声而去。
“娘,我在帮姐姐抬哥哥,看我采了草杆,不过给大哥哥吃了,放心我还给你留了些。”
“病人吃得东西别拿回家,既然大哥哥病了,他很需要,你把东西给姐姐。”
男子听到女子对小姑娘感谢告别,小姑娘在母亲的催促声中离开。
接着之前给他些许力量的草杆清香味又一次进到嘴里。女子的声音传来,“坚持下,很快就到医馆了。”
他咬着草杆,吸吮着微量的乳汁,感觉到女子又奋力背了背自己,继续前进。
他虽看不见却也知道周围的人都对他避之而不及。想到过去,这一切让他感到心寒悲哀。
“再坚持下”女子的声音传入耳中,却如滋润冰冷心地的泉水,温暖了内心。他想如果真得活下来,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
经过不知多久,男子听到女子的声音,“大夫,真的没有办法么?”
“你这点钱根本不够,况且他这半只脚已经入了阎罗殿,要不是他嘴里这党参草汁吊了会儿命,现在早已入土了。”
“求求你了大夫,救人要紧。钱我可以再去凑,我只是临时休憩出了国主殿,没有带够钱而已,你看我是那里的宫女,我会把钱补给你的,要不我把这信物押给你。”
“信物给我了你还能进得去国主殿?而且不算钱的事,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他这明显不仅伤重还中了巨毒,我可以给你些治伤的药,但这毒我也是无能为力。你带着他快走吧,别死在医馆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治死了人,快走,快走。”
“大夫,大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