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遇非一路目送着逐渐消失在盘山路转角的开创者5,一边脑子里还闪出一个念头:
“下次去沪江,张叔会不会派他的开创者5来接我啊,要是那样就太好了”
想到这些,嘴角都不由自主的向上翘了。
“想啥呢,还这么开心的样子”
爷爷杨青远的话把杨遇非拉回了现实,正好,杨遇非终于是按耐不住已经快从胸口,脑袋瓜蹦出来的十万个为什么了。
刚才张义云在肯定不能直接问,现在实在是憋不住了。
“爷爷,你之前是做什么的啊?”
“张义云对你和奶奶这么客气,你和奶奶居然叫他小张,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还说是你的小兵,这么大的老总是你的小兵,那你得是多大的领导啊?”
“他这么远真是来摘你这点花椒的吗”
“我小时候还见过他啊,我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啊”
杨遇非一口气问了一串的问题,看来张义云本身对他的冲击比开创者5要大的多。
“你一下问了这么多,我要回答你哪个问题啊”
杨青远故做一脸疑惑的样子看着杨遇非。
“就是啊,你一下问这么多问题,我估计你爷爷一时半会还反应不过来,他这好多年都没一下遇到这么多问题了”
刘晓也在旁边附和道。
这老两口一看就是多年一起的生活,早就心有灵犀,配合默契了,故意继续吊着杨遇非的胃口。
“那就一个个说吧”
杨遇非都有些着急了,满眼期待的看着爷爷奶奶。
“你不是说要吃火锅吗,走,我们去摘点花椒,辣椒啥的,晚上边吃边说行不行”。刘晓拉着杨遇非的手说道。
“嗯,我觉得奶奶说的对”,杨青远附和道。
杨遇非真是快被这两个老顽童弄的哭笑不得。
看着孙子的表情,刘晓说到:“那就先回答你一个比较好回答的问题吧。”
杨遇非跟着认真听讲的小学生一样,脸上马上充满了期待。
“你张叔叔确实在你小的时候见过你,而且还不止见一次”
“啊,就是这个问题啊,这个是我最不关心的啊”
“哈哈哈,因为这个问题是最好回答的,一句话就能说清楚,你另外的问题真的不只是一顿火锅就能说完的。”
刘晓摸了摸杨遇非的头,继续说道:
“还是听奶奶的话,咱们先去准备晚上的火锅,到时慢慢给你说,你爷爷的故事多着呢,你还想就在这能给你讲完吗”
杨遇非想了下也是,这些他之前都完全不知道的事,真要一下子就讲清楚明白,是不太可能。
“好吧,那我们快去准备食材吧”
爷孙三人边说边走的进到花椒林里,一会就满载而归了。
暮色中,三个人影慢慢的从山上向村里走去,今天晚上应该会是杨遇非吃的最有滋味的一顿火锅了。
回到家,杨遇非就马不停蹄的开始择菜,洗菜,炒料,恨不得多出几双手来,赶紧能准备好所有的东西,不是他饿了,也不是因为很久没吃火锅太想这一口了。
是今天所见所闻已经快把他的胃口吊到嗓子眼了,他想让爷爷奶奶能赶紧坐到桌子前来给他讲讲背后的故事。
火锅对于川渝人民来说,上至九十九,下到刚会走,就不陌生了,准备起来其实也并没有那么麻烦。
不一会,在奶奶刘晓的帮助下,一桌子食材已经就位。
火红的辣椒,青红花椒也开始在牛油锅里开始翻滚起来了。
“爷爷,奶奶,来,我给你们先烫一片毛肚吧”
杨青远接过杨遇非夹来的毛肚,一口吃进嘴里。
“嗯,巴适的板,脆的很,时间掌握的很到位”,杨青远对孙子赞不绝口。
“那是肯定的,这个我都已经炉火纯青了,还想吃什么我给你们煮”
说着,杨遇非由开始给爷爷奶奶往锅里加食材了,牛肉,鸭肠,老豆腐,嫩牛肉。
“孙儿回来就是好,我们只管吃了,哈哈”,刘晓打趣道。
“应该的,应该的”杨遇非乖巧的答道。
“说吧,想从哪里开始听起啊”
杨青远也不想一直吊着杨遇非了,边吃边笑眯眯的盯着杨遇非说道。
“我只知道我小时候你和奶奶都很忙的样子,其他小朋友都基本跟着爷爷奶奶的,但我一直跟着爸妈身边的”
“哎哟,这小遇非现在是在跟我们老两口诉苦呢,看把孙儿委屈的”
“没有委屈,也没有诉苦,爸妈那会给我说的,爷爷奶奶其实事情也挺多的,他们也不想我不在他们身边”。杨遇非赶忙解释道。
“这些我们知道哈,在你还没出生的时候,你爸爸就给我们说过,后面他有小孩儿了,不管怎么样也要一直带在身边的”,刘晓摸着杨遇非的头说道。
“因为你爸爸基本就是他奶奶,也就是你太奶奶带大的,可能你爸爸从小就感受到那种父母不在身边的滋味,所以才有有这个想法,我们在这方面确实有些遗憾”。杨青远略带惆怅的说道。
“那个时候正是你爷爷工作的关键期,也有很多不得已的原因”。
“嗯,这些我多多少少也从爸妈那里听说过,他们也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只不过他们经历的,让我享受到了爸妈一直在身边的快乐,挺好的,哈哈”,杨遇非调皮的笑道。
杨青远和刘晓相视一笑,几乎同时说道:你这鬼小子,想的还真明白。
“好了,好了,爷爷,你快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就当弥补一下小时候我不在你们身边的遗憾,不然可能很多事情我都知道了”,说完,杨遇非还故着委屈巴巴的样子。
“好,那你就竖起耳朵好好听着哦,这个故事可有点长啊”。
说完杨青远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慢慢的放下酒杯,灯光下看着本来就朦胧的眼神也在这个时候好像也闪烁了一下,接着头微微上扬,目光看向远处那片花椒林。
杨遇非也观察到了爷爷这些细微的动作,迎着灯光,杨遇非这个时候也才仔细的看着杨青远的脸,虽然已经布满了皱纹,但透过这些皱纹,杨遇非好像能够感受到这是岁月在这张脸上留下的一个个故事。
“今天我就从我毕业进入社会的时候给你讲起吧”。
说话时,杨青远的目光并没有从山上的方向收回来,这话是给杨遇非说的,但好像也不是给他说的。
杨遇非也没有任何回答,故事还没开始,他好像已经开始入迷了。
他知道,此时此刻,爷爷的思绪可能已经回到了很多年前,他看到的不是对面月色下朦胧是山头,也不是隐隐约约的花椒林。可能是一个初出茅庐,眼中有光,对未来充满好奇和希望的小伙吧。
“那年我记得很清楚,原本打算毕业就回川北去找工作的,但一个电话,让我放弃了这个想法,谁曾想,那是我离到川北工作最近的一次机会,后面兜兜转转几十年,川北虽然来来去去记不清多少回,但却从来没有在川北工作过一天。”
说完,杨青远又拿起酒杯,这一次深深的喝了一口,转头看向了刘晓。
这个时候刘晓也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他,眼神显得平静及温柔,好像她也什么不知道一样,对即将开始的故事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