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漪点头。
事关任务进度，可是很重要的线索。
如果可以将姜云度的剧情线补充完整的话，说不定世界线的进度会再提升些。
“那你先答应我一个条件。”楼胤躺在地上，一双灰白色的眸子转了转。
原漪回过神，突然伸出手扯住楼胤的领子。
“我看还是先找个地方把你埋了省事，毕竟我也不是非要知道你跟我的病人之间的事。”
说着，原漪一只手已经扯着楼胤往门口走去。
姜云度看着原漪动作下意识要拦，却被原漪轻飘飘的推到椅子上坐好。
“大人说话小孩子坐一边去。”原漪将姜云度推到椅子上，直接拖着楼胤往门口去。
楼胤以为原漪只是说说而已，哪想到她竟然真的拖着自己走了出去。
埋不埋的他倒是无所谓，他本就不是活人，除非原漪把他骨灰扬了，否则他还是有办法回来。
就是……
楼胤偏过头就对上姜云度担心的眼神。
姜云度分明想要冲上来，奈何碍于原漪而迟迟没有动作。
即便是姜云度脑子不好，也清楚知道这些天到底是谁在照顾他们，他知道如果不是原漪的话，他们会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因此他并不想让原漪不高兴。
“行吧，别折腾了，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楼胤叹了口气，要不是为了小疯子，他何必受这个气。
然而原漪拖着楼胤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两分钟后，楼胤看着将自己拖出住院大楼的原漪，眼神流露出一丝崩溃。
“你是不是脑子不正常！”直到被丢到楼外的空地上，楼胤终于忍不住骂道。
原漪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听言挑眉笑了笑，“被你发现啦？”
楼胤觉得自己如果是个活人的话一定会被对方气的爆炸。
“为什么一定要把我拖……拉出来？”楼胤努力让自己平复一下，这才出声问道。
他虽然可以开口说话，不过因为那道压在心口的符咒，他仍旧没有办法自由活动。
原漪看了眼一旁的长椅，走过去坐下。
“姜云度的情况暂时不适合再受刺激，你敢保证自己说的那些不会影响到他想起什么不利于病情的事？”原漪单手撑着手臂，她本想靠在长椅上，奈何夜里降温，椅背上冰凉一片，实在是不太舒服。
“……”楼胤转动眼珠，“这么说你人还怪好的。”
“不用太感动，这是身为院长的我应该做的。”原漪嘴角上扬，为了病院的病人，这些都是她应该做的。
“好了，现在可以说说你跟姜云度的关系了。”
原漪松开手，脸上的表情虽然没有变化，却莫名给楼胤一种不太一样的感觉。
“我跟姜再的合作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开始了……”
楼胤躺在地上，向原漪讲起了他跟姜家父子的相遇。
其实也没有多特别，楼胤的存在本就算是意外，他记得自己原本一直被关在墓里，却没想到某天突然被挖了出来。
那个挖他出来的人并没有将他带走，而是直接丢在了原地。
再之后他兜兜转转遇见的姜再，那是他遇到的第一个没有因为他的特别而感到恐惧的人，姜再答应会帮楼胤寻一个去处，最起码不用让他再东躲西藏的过日子。
而楼胤当时没了墓地，只能在外游荡，他虽然可以这样一直‘活’下去，不过每天都要想办法躲开那些活人，实在是烦躁得很。
“所以你就是为了找一个可以长期待下去的地方才会跟姜再合作？”原漪挑眉，这个发展倒是让她有点意外。
楼胤试着扭动脖子，“我原本在地底下过得好好的，哪想到突然被挖了出来，我不太喜欢人类，只想要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待着，最开始我住在姜再家里，也就是那时间遇到的小疯子，不过他那时候还是个正常的孩子，我跟他相处的不错，那小子没什么坏心眼，姜再那个狗东西常年不在家，那段时间都是我在照顾那小子。”
原漪挑眉，姜云度以前当然是正常人，毕竟那时候应该还没有被姜再拿来作为转移霉运的工具。
“你要是想要安静完全可以挖坑再把自己埋回去。”原漪想了想，觉得面前的这只魃也算是奇葩了。
“我倒是想过，只不过我可以自己挖坑，但是没人帮我填土，我再自己动手实在是有些麻烦，而且万一之前挖我的人又跑来再把我挖出来怎么办。”楼胤平静下来，语气自然也就缓和不少。
他既然决定跟原漪提起之前的事情，自然也就没有必要隐瞒什么。
“下一个问题，是谁把你挖出来的？”原漪打了个哈欠，这个傻子不会连是谁挖的他都不知道吧。
楼胤沉默片刻，“不知道，我当时正在沉睡，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地上了。”
原漪：“那你知道酱姜再身上的符牌是从什么人那里拿到的么？”
楼胤听言眼珠再次转了转，“我之前听他提到过，据说是从一个大师那里得到的，不过这些事情我之前都不太关心，毕竟我跟他之间不过是单纯的合作关系，我帮他处理一下麻烦，他给我提供居身之所。”
楼胤说完咧开嘴角，忽然笑了笑，“你这么关心这件事是打算找那个什么大师也帮你做一块？”
“是啊，所以你知道那个做符牌的人在哪？”原漪突然站起身。
她在楼胤跟前停住脚步，说着又在他身上落了一道符。
符光落下去的瞬间，楼胤猛地发出一丝嘶吼。
他这样级别的魃哪里还有什么痛感，然而随着那道符纸落下来，楼胤只觉得整个灵魂都在被撕扯着。
痛……
“看来我对你太过好脾气了，你似乎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了。”
楼胤脸上的神情陡然收敛，他看出原因并非是在说笑。
“我只知道那个人没有固定的住处，至于姜再如何跟他联系，你只能去问姜再自己了。”
原漪问了半天，也没能从楼胤那得到太多有用的线索。
楼胤虽然帮姜再做过一些事，不过在原漪看来也只是处理一些麻烦事，例如之前帮姜再困住楚茨他们，又或者隐瞒509病房的情况。
至于病房里的法阵跟遗骨上的符文皆与楼胤无关，总得来说他更像是姜再养在家里的一个吉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