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什么了？”原漪低头将那团拎起来抱在手上。
貉晃了晃脑袋，“喷泉下面有不少碎骨，周围有些符文我没办法靠得太近，所以具体的情况还不清楚。”
“那就去看看好了。”原漪也有些好奇那底下到底放了什么。
这个时间喷泉的水流早已经静止，原漪走过去的时候仍旧可以看到上方浮动的光影。
绿色的光影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起伏移动。
十分钟后，原漪从水池里捞出几截碎骨。
仔细分辨，每一块上面都刻着错综的符文。
“应该是之前藏在病房里的那些病人的遗骸。”原漪找了袋子将那些碎骨收起来，霖江二院果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管医院里是否还有其他人知道姜再做的那些事，这里都一定还隐藏着别的什么秘密。
“这么晚了，谁在那？”
蓦地，一道厉声从远处传来，伴随着喊声落下一道光线则是从原漪的身后扫了过来。
许是发现原漪在这里停留的太久，医院值夜的保安匆匆赶过来查看情况。
“在监控里看你很久了，大晚上的跑来医院玩水吗？”
保安大叔说着加快脚步。
所幸这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不然原漪必然要被当成是小偷。
“白天在附近掉了东西，刚想起来就想着过来找找。”原漪眯起眸子，转过身看向来人。
对方穿着一身制服，听言将手电的光线移到一旁。
“太晚了，你一个小姑娘别在这里乱走，看你也不像是病人，如果是家属就快回病房去吧。”
保安说完抓了抓头发，打了个哈欠。
蓦的，他又像是想到什么，突然放低了语气。
“对了，以后不要在夜里乱跑，这医院到了晚上……小姑娘可不是我吓唬你，这里到了晚上总会有些不干净的东西出来活动，上次我在地下那两层巡夜的时候……算了，给你说这些干什么，总之你还是快点回去吧。”
说完，保安大叔先一步转身离开。
原漪应了一声，见到对方走远，这才看了眼地上的貉，“走吧，先回去。”
……
同一时间，霖江二院的某间病房里。
江彻睁开眼睛，就看到一道身影正站在自己面前，此时正俯身盯着自己。
房间里没有开灯，江彻下意识喊出声。
“闭嘴，你好吵。”
随着江彻出声，面前的身影反倒是先冷声道。
“……楚茨？你想吓死我吗？”江彻回过神，这才匆忙将灯打开。
“这么晚了你不睡觉来这盯着我干什么？”江彻深吸了口气，如果不是知道楚茨的情况的话，他现在真想一拳头挥过去。
“这家医院不太对劲。”灯光落下，楚茨眯了眯眼睛。
“哪里不对劲？”江彻在永祥镇那边伤了腿，之后又在路上险些出了车祸，好不容易到了霖江，显然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直觉，这里的感觉很奇怪，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说话间楚茨已经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这才睁开眼睛。
如果是其他人半夜把自己吓醒又说这些有的没的话，江彻觉得自己即便是伤了腿也绝对会暴起揍人。
然而说这些话的是楚茨，饶是江彻再不满也不得不冷静些下来，思考他说的那些。
“老楚，你该不会在这里看到那些东西了吧？”江彻揉了揉额头，楚茨可以看到那些东西的事，除了他自己之外也就只有他这个朋友知道了。
只不过这些年楚茨好像已经很少会看到了，渐渐地江彻也就淡忘了。
现在楚茨突然半夜跑过来，江彻不由便想起了以前的那些事。
江彻仔细想了想，这样的情况似乎只有在出现另外一个‘楚茨’的时候才会发生。
他一直以为只有楚茨的副人格才有看到那些东西的能力。
楚茨没有应声，也没有否认。
他仍旧站在原地，只是看向江彻的同时眼神有些复杂。
“你在什么地方看到的，我要不要考虑现在就换家医院养伤？”江彻说着已经去找自己的手机。
他来着本想着离宋语近些也方便修复关系，他可不想自己连宋语的面都没见到就先出事。
“现在就走，我的人应该已经快要到了。”楚茨点头，如果不是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也不会出现在这。
“对了，你额头上到伤怎么样了？”江彻起身，他现在虽然有些行动不便，倒也不至于完全不能走。
楚茨额头上贴了纱布，听言伸手摸了摸，“小伤而已。”
楚茨带着江彻走出病房，许是因为太过安静，两个人的脚步声听起来竟然格外清晰。
“我记得电梯应该是在那个位置。”江彻看了眼走廊两侧，指了指对面说道。
楚茨点头，径直向前走去。
江彻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拐杖，无奈叹了口气。
楚少爷肯定不会愿意扶他，他还是自己走吧。
片刻之后电梯打开，江彻也已经拄着他的拐杖走了过去。
“这个时间怎么电梯还这么慢。”江彻说着已经先一步走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运送过病人，他总觉得空气里散发着一股血]气。
电梯下行，最后在一楼停下。
随着电梯门打开，江彻下意识就要往外走，然而在他抬起头的瞬间却猛地被楚茨从身后拉住。
“怎么了？”江彻皱眉，一楼到了，他们不下去难道要留在这？
正想着，江彻就看到楚茨飞快的按下电梯关门键。
“……老楚，你干什么？”江彻说着就要去拉楚茨。
江彻说着转过头，视线无意瞥见身后的电梯镜。
随着电梯门关上，借着眼前的镜面他竟然看到门外站着无数面色狰狞的身影。
那些身影高矮不一，有男有女，却都是一脸面色狰狞，此时他们正争先恐后的想要扒开电梯的门钻]进来！
明明刚刚电梯门外什么都没有！
江彻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些东西，整个人顿时愣在原地。
好在此时电梯门已经关上，那些身影并没能进到电梯之中。
电梯上升，江彻的心情却十分复杂。
他缓了缓才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老楚，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然我叫人从窗口搭一个云梯，我们爬下去？”
“你当那些是丧]尸？”楚茨挑眉出声。
江彻拿出手机的动作一顿，如果那些身影真的都是魂体的话，那岂不是随时都能抓到他们。
“暂时可能走不出这里了，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跟我的运气了。”楚茨说着按下电梯按钮。
那些阴灵像是冲他们来的，如果运气好的话，他们还有一线生机，如果运气不好……
“那如果运气不好呢？”江彻放下手机，缓缓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