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两人开门的,是一名中年妇女。
妇女化着妆,保养的不错,可惜眼角的鱼尾纹,暴露了她的年龄。
这名妇女,身上穿的很...怎么形容呢。
张云剑觉得,用靓丽这两个字比较合适。
妇女没有见过这两个人,她表现的极为警惕:“你们找谁?”
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张云剑露出微笑,表明自己没有恶意:“你是钟善德的妻子吧?”
一听到‘钟善德’这几个字,妇女当场就摆下了脸。
她的眼神,变得不善起来:“你们是来要钱的,还是催债的,告诉你们钟善德已经死了,你们别再来了,再来我就报警。”
观察中,张云剑看见妇女身后竟然藏着一把扫把。
他心中非常震惊...对方在防范什么?
“我们就是警察,你要报什么警。”
一旁的刘格格没忍住,直接怼了回去。
妇女表情一僵,抱怨着说:“你们怎么又来了,早上不是才有人来过吗?”
张云剑直直的看着妇女,他觉得这个女人,从头到脚都是问题。
真不知道王云在搞什么。
张云剑搭了一把刘格格的肩膀,示意她冷静点:“这位女士,我们能进去聊聊吗?”
“不能,不方便。”妇女果断拒绝。
张云剑退让一步:“要不,我们在门口聊聊也行?”
“我很忙,没有时间和你们废话。”
女人说完,作势就要关门。
张云剑赶紧上前一把按住了门,表情也随之严肃了起来:“女士,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女人一点也不买账:“警察怎么了,不去管管那个不要脸的混蛋,在这里欺负我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张云剑从简单话语中,获得了诸多信息。
要不是他提前知道,妇女和死者的关系,还真会以为两人是仇人。
“警方可以确定,你丈夫是被杀害的,头都没了,你却还是这种态度。”
张云剑冷声:“是不是事情和你有关。”
“你...你...你别乱说。”
一瞬间,妇女被唬住了,她脸色变得惨白无比。
“现在可以跟我们聊聊了吗?”张云剑挑了挑眉。
妇女极为不情愿的将关了一半的门,再次打开:“进来吧。”
“啪嗒”
她将扫把丢到一边,算是暂时放下了戒心。
屋内的陈设很豪华。
张云剑真不知道死者生前匡了多少人。
“你跟你的丈夫关系不好?”张云剑单刀直入,没有任何废话。
一提到死者,妇女就气的不行:“那个不要脸的,除了赌博,就是玩女人,我嫁给他真是瞎了眼。”
张云剑眯了眯眼。
他差不多已经有了明确的方向:“你能具体形容一下你的家庭情况吗?”
妇女冷哼一声开始回忆。
其实这个家庭以前的生活,并不好。
直到五年前,钟善德开了一家叫做,光明传媒的公司才有了好转。
凭借出色的商业头脑,钟善德很快就赚到了第一桶金。
之后,就开启了坑蒙拐骗的模式,只要是有钱赚的,就什么都做。
良心对于钟善德来说,一文不值。
随着资产的日渐增长,钟善德开始飘了,肆意的挥霍着金钱。
其中在赌博和女人身上花的最多。
他做的也不是怎么正规生意,坑了很多人,自然是有人会找上门。
不知道怎么回事。
最近,那些被骗的人,上门越来越频繁,一个接着一个,几乎不断。
起初妇女还能保持镇定,以礼相待。
后来,来的人实在太多了,有些人也确实过激,妇女就开始无法忍受,经常和来要钱的人,吵得不可开交。
积累到一定程度后,妇女爆发了,只要是来讨债的,她就以‘棍棒伺候’。
妇女唯一要做的,就是赶走那些人,不然别人打扰她们母女的生活。
至于钟善德,她也懒得去管。
甚至,妇女觉得这个丈夫,死在外面更加好。
看来这个钟善德,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败类,可惜了这个名字。
听完妇女的讲述,张云剑心里莫名的泛起了一丝怜悯。
光鲜的表面下,想来是少不了阴暗。
“对了,你丈夫,有什么特别在意的东西吗?”张云剑问出了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一点。
妇女想了想,摇了摇头:“好像没什么特别在意的,就算是那个混蛋的女儿,好像也无法让他安分一点。”
“哦...”
妇女似乎想起了什么:“钱应该算一样,别看他每个月赚的不少,其实到我手里的,根本不多。”
钱...这也,太宽泛了吧。
张云剑皱起了剑眉。
钱确实会让人在意,要说是执念,就有些过了。
“打扰了,谢谢你的配合。“
张云剑温和的道谢,跟刘格格告别了妇女。
出了门,并肩而行的刘格格。
“没看出来啊,你到是挺像一个警察的。”
她给了张云剑一点...算是赞美吧。
张云剑觉得这话很耳熟,这两天好像有不少人在他面前说过。
魏军,谢群峰,刘格格...
嗯?
突然。
张云剑发现了自己很不对劲。
以他对自身的了解,换做是以前,别说盘问了,估计会直接避开这些事情。
张云剑发现了这两天自己的言行举止,也不太正常。
他本不是个爱说话的人,也不是个强势的人,怎么会这样?
异画录...
是异画录在改变自己。
张云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之前某个晚上的场景。
那晚,异画录给他一种渗人,贪婪,渴望的感觉。
那种感觉之下的异画录,绝对可以被视为一件富有邪气的活物。
还有,跟拘魂者对战的时候,自身的意识,仿佛是被异画录给驱使着。
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在张云剑的心中油然而生。
难道异画录在侵蚀自己的心智,让他也变成一个魔性十足的人?
张云剑心中的恐惧,在不断扩散。
他越往深处想,越感觉到害怕。
以这样推断,拘魂者来找自己是必然。
说不定...说不定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和拘魂者差不多的东西。
张云剑当即冷汗直流,他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万一真的是所想的那样。
那他,还能算个人吗。
刘格格走了几步,发现身边似乎少了一些什么。
她一转身,看见张云剑正全身发抖。
“喂,你怎么啦?”
刘格格立马跑了回去,扶住张云剑的手臂。
她的眼神中,满是关心与焦虑。
“你没事吧?”刘格格晃了一晃张云剑的胳膊。
这个动作,在外人眼里,就像是一个小女生,朝自己的男朋友在撒娇。
“没...没事。”
张云剑大口喘着粗气,他赶忙收敛心神,不敢再想下去。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刘格格仍旧不放心,眼中满是关怀。
“不用,我没事。”张云剑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我们回去吧,魏队他们还在拼命呢。”
张云剑一把拉起刘格格的手,就朝前走去。
“喂,喂...”
被异性拉住了手的刘格格,满脸通红。
她还没和男人牵过手。
张云剑回过了神,意识到了不对。
他感觉到了手掌握着软绵绵的物体。
“抱歉,抱歉。”张云剑低头后,触电般的收回了手。
刚才的举动是本能,他可以对天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