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朔闻言将两个瓷瓶交给了苏思媛,苏思媛打开瓷瓶在瓶口嗅了嗅便开口道:
“这个是修炼用的丹药,而这个则是疗伤用的丹药。”
听到苏思媛竟然给出了明确的答复,这让秦朔诧异不已。
“思媛姐,你还会分辨丹药?”
苏思媛神情颇为平淡的回应道:“会上那么一点。”
秦朔了然颔首,接过瓷瓶后在瓷瓶的瓶身上做了记号,如此一来需要用到这两瓶丹药的时候就不会混淆了。
“那这两瓶丹药的效果如何?”秦朔追问。
苏思媛道:“那修炼丹药对你大有益处,至于那疗伤丹药则能在关键时刻救你性命。”
听到这话,秦朔不禁两眼放光,没想到这两瓶丹药竟有如此效果,日后必有大用。
将瓷瓶收好后,秦朔与苏思媛便继续朝着那卦象所指明的方向赶去,半个小时后便找到了那通往下一层的通道所在。
通道所在的地方仍在一处广场之上,广场两侧和上一层一样摆放着石像生,而广场中央同样矗立着一个刑架,唯一不同的便是那放在刑架前桌子上的物品,匕首变成了一把剪刀。
这剪刀同样沾染着十分浓郁的血气,秦朔隐隐约约有了些思绪,这匕首和剪刀似乎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只不过秦朔一时没能想起来,但心中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们走吧?”苏思媛朝着秦朔催促道。
秦朔闻言回过神来,和苏思媛一起跳进了下面一层。
用卜算之术算明下一层通道所在的方向后,秦朔从怀中拿出罗盘。
却只见此时的罗盘受到了不明磁场的干扰,磁针不停的乱转,完全不能指明方向。
看到这一幕的秦朔不禁眉头紧皱,磁场就是风水好坏的一种体现。
好的风水磁场平顺,而不好的风水磁场便会凌乱,磁场凌乱便会影响罗盘的指向,如此一来玄师就能凭借罗盘寻找到问题所在了。
阴宅风水相较与阳宅风水更为玄妙,按理来说墓中的磁场根本不可能如此凌乱。
墓主人若是葬在了此处,不仅会让其后代不得安宁,而且还会影响其后世的气运。
但此地玄之又玄,秦朔也不好妄下定论,说不定这凌乱的磁场就是为了不让玄师寻到他的尸骨所在,而主墓室又有极为高明的风水阵能化解这凌乱的磁场。
秦朔认为这样解释是比较合理的,否则根本就说不通。
没了罗盘指路,秦朔只能每到一个岔路便占卜一次。
虽然如此这般定能找到那去往下一层的通道,但如此频繁的占卜对秦朔而言着实有些耗费心神。
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秦朔两人终于是来到了那通道所在的广场。
过场两侧还是一如既往的摆放着石像生,而广场的中央则矗立着一颗青铜古树。
从颗青铜古树的造型惟妙惟肖,从树上的叶子不难看出这应该是一颗槐树。
“槐”字由“木”与“鬼”结合而成,五行为阴木。
民间对槐树颇为忌讳,甚至有槐木招鬼的传言。
其实这都是世人对槐树的误解,实则槐树在风水上乃是富贵的象征。
古有《三槐堂铭》的典故,其中便记载到:
“盖尝手植三槐于庭,曰:‘吾子孙必有为三公者。’已而其子魏国文正公,相真宗皇帝于景德、祥符之间,朝廷清明,天下无事之时,享其福禄荣名者十有八年。”
这句话翻译过来便是王公曾在自己的庭院中栽下了三棵槐树,说:“我的子孙一定有位列三公的人。”后来他的儿子魏国文正公,担任了真宗皇帝景德、祥符年间的宰相,正逢上朝廷政治清明,天下太平无事的好时候,他享有福禄荣名共十八年。
这些足以说明槐树并非世人所想的那般易招鬼邪,而铁槐树也并非真正的槐树那般五行为水,确切的说着铁槐树的五行应该为阴金才是。
可即便如此也很少有人会在墓中铸造铁槐树,这铁槐树具体是何用途秦朔无从知晓。
此时的秦朔因占卜耗费了太多心神,昏昏沉沉且有些神志不清,根本无法思考。
随即与苏思媛进入了下一层,在甬道内盘腿而坐冥想了起来,苏思媛则在一旁护法。
足足冥想了两个小时,秦朔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起身后的秦朔一脸苦笑,不死心的他拿出罗盘看了一眼,这里的磁场仍旧十分凌乱。
看来要想找到去往下一层的通道,还是要秦朔不停的占卜来寻找方向啊,这让秦朔捏了捏眉心很是无奈。
“什么声音?”刚走了没过久,苏思媛突然停下脚步出声询问。
秦朔眉头微皱凝神听去,可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外,秦朔并未听到其他异响。
苏思媛身为八品玄师,对声音的感知要比秦朔敏锐的多,秦朔听不到那动静倒也正常。
片刻过后,苏思媛沉声道:“这墙后面有东西在呼吸,似乎不是人类。”
此话一出,秦朔的呼吸为之一滞,倘若不是人类的话,那极有可能是那些散修口中的怪物!
在前几层秦朔两人并未遇到什么危险,但那只能说明秦朔两人的运气比较好,并不代表此处没有危险。
“咱们尽快离开这吧。”
秦朔出声建议道,他并不想在这狭长的甬道里和一个畜生纠缠。
虽说有苏思媛这个八品玄师在,但也没必要白费那个功夫。
“来不及了。”苏思媛一直倾听着那怪物的动向道:“它已经来找我们了。”
话音刚落,一声骇人的怒吼突然响起,只见一个形似老虎的怪物出现在了甬道的尽头。
秦朔见状顿时神情一肃,赶忙从怀中掏出符箓以作应对。
“竟然是梼杌。”苏思媛看着那怪物,略有些诧异道。
梼杌是上古时期一种凶残的异兽,与浑敦、穷奇、饕餮合称为四大凶兽。
梼杌形似猛虎,嘴里长着如野猪一般的獠牙,脸与人有些相似,所以还是很好辨认的。
“什么!这竟然是上古凶兽梼杌?真的假的?”秦朔虽然也知道梼杌长什么样,但文字对实物的描写还是有所局限的,所以秦朔并不敢确定眼前这怪物就是梼杌。
更何况梼杌可是上古凶兽,怎么可能在这里待上几千年之久,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当然是真的。”说着,苏思媛竟然浅浅一笑,看向梼杌就好像看到了某个阔别已久的故人一般。
此时的秦朔一直在戒备这梼杌的突袭,所以并没有看到苏思媛脸上的神情。
下一刻,梼杌朝着秦朔两人急袭而来,秦朔见状欲要掷出火爆符将其击退。
可就在这时,苏思媛突然上前一步揽住了秦朔,然后仍由梼杌朝着自己冲来,苏思媛的这一举动让秦朔直接愣在了原地。
还没等秦朔回过神来,梼杌便以及来到了苏思媛的面前,张开血盆大嘴朝着苏思媛扑来。
苏思媛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一个闪身竟直接出现在了梼杌的背上,然后猛地向梼杌的额头拍了一掌,这让梼杌直接浑身一软瘫倒在地。
秦朔急忙跃起,这才没被梼杌撞到。
瘫倒在地的梼杌竟失去了反抗能力,而侧坐在梼杌背上的苏思媛则抚摸着梼杌的毛发,竟让那一脸凶恶的梼杌渐渐变得乖巧起来。
见此情形,秦朔颇为震惊,急忙朝着苏思媛问道:“思媛姐,这是怎么回事?”
苏思媛会心一笑道:“它已经被我驯服了。”
此话一出,秦朔大为诧异,“什么!这梼杌竟然被你驯服了?这是怎么做到的?”
“这梼杌的头顶有一块软骨,只要以适当的力道去拍击这软骨,梼杌竟会失去反抗能力;而若想驯服梼杌,你自身的实力就要远在梼杌之上,如此一来梼杌才会乖乖听话。”
苏思媛对此解释了一番,随后朝着梼杌下令道:“站起来。”
话音刚落,梼杌果然很是听话的站起身来。
“思媛姐,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梼杌可是上古凶兽,至少也是五千年前的生物了,就连《青玄序》中都没有太过详细的记载,可苏思媛却对此了如指掌,这让秦朔对此很是疑惑。
苏思媛下意识的开口道:“十几岁的时候,我父亲曾带我驯服过一只梼杌。”
此话一出,秦朔直接愣在了原地,“伯父……带你驯服过一只梼杌?”
秦朔的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这让秦朔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好像从未询问过苏思媛的身世。
苏思媛意识到自己失语了,但对此苏思媛也不怎么好狡辩,于是便选择了沉默。
“思媛姐,你该不会是上古时期的人吧?”
虽然这个猜想连秦朔都有些不敢相信,但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合理解释。
苏思媛见自己的身世瞒不住了,于是便点了点头道:“没错,我确实是上古时期的人。”
“那思媛姐你是如何存活至今的?”秦朔对此诧异不已。
苏思媛道:“当时出现了一些变故,我被封印在了寒冰之中,直到五年前才破冰而出,可没想到时间竟已过去了六千年之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