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看去,只见一对青年男女径直走进店里。
孟磊诚刚想发飙,却被那清纯貌美的女子吸引了目光。
身为泰宝斋少东家,孟磊诚可谓是妥妥的富二代,每日混迹夜场阅女无数,但那些胭脂俗粉和眼前这女子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这让孟磊诚一时看愣了神。
看着孟磊诚那直愣愣的眼神,秦朔不禁眉头微皱心里有些不舒服,随即上前一步挡在了卓婉晴面前,冷冷的看着孟磊诚。
秦朔的举动让卓婉晴又是俏脸一红,而被挡住视线的孟磊诚则回过神来,干咳了两声化解了自己的尴尬,然后语气不善的朝着秦朔质问道:
“你什么意思?铜镜怎么就不能卖了?这大叔和我们泰宝斋做生意,哪里用得着你指手画脚?”
秦朔还没开口,膝盖受伤的大叔缓缓转过身来看向了秦朔两人,“诶,你们不是刚刚把我扶起来的年轻人吗?你怎么到这来了?难道是在跟踪我?”
说着,大叔露出一副谨慎之色,赶忙把手中的铜镜揣入了怀中,生怕被秦朔抢去似的。
“小子,你懂不懂规矩啊?这大叔已经说了要把铜镜卖给我们泰宝斋,你竟然敢到我们店里截胡,信不信我让保安把你轰出去啊?”
听着孟磊诚的话,秦朔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显然孟磊诚是把自己当做同行。
“这铜镜乃是邪物,倘若你把这镜子收了,店里的人不久便会被病疾缠身,不出一月这泰宝斋就会关门大吉!”
秦朔这话并不是在危言耸听,那铜镜中的怨气不停挥散,不出半月定能将这泰宝斋内必将充满怨气;且随着怨气的积增,店里的人也会受到影响,导致病疾缠身,这可不是在开玩笑。
“我擦,你这小子竟然敢咒我们泰宝斋关门大吉?保安,保安呢,保安在哪呢?!”
随着孟磊诚的几声吆喝,一个身着保安制服的保安和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店员从二楼走了下来。
“少东家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保安来到孟磊诚的身旁急忙询问道。
“这小子咒我们泰宝斋关门大吉,给我把他轰出去!”
当看到店里只有一个年轻人时,秦朔就已经想到这样的结果了。
在这个科技高度发达的赛博时代,并未经历过玄术辉煌时代的年轻人根本就不信这些邪乎的东西,所以秦朔即便将事情的严重性告知了这年轻人也无济于事。
眼看那保安气势汹汹的走了上来,秦朔突然开口道:
“等等,泰宝斋就你一个管事的吗?你爸呢?”
既然眼前这青年是泰宝斋的少东家,那这泰宝斋的老板大概率在四五十岁左右。
能把泰宝斋做的如此之大,想必那泰宝斋的老板已经在这行摸爬滚打很多年了,将这事告诉泰宝斋的老板兴许他能听得进去。
“我爸岂是你想要就能见的?识趣点就赶紧给我滚,不然就别怪我动粗了。”
见孟磊诚油盐不进,秦朔轻叹了一声道:“婉晴,我们走吧。”
说着,秦朔与卓婉晴便转身离开了泰宝斋,两人离去后孟磊诚赶忙将那大叔带进了里间,协商起铜镜出售之事。
“秦朔,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吧?”
潜移默化间,卓婉晴已对秦朔的话没有了半分质疑。
秦朔微微颔首,神色略显沉重道:“自然是真的。”
“那你为什么不表明自己玄师的身份呢?用玄师的身份告诉他们,他们可能就会信了吧?”
一想到那铜镜极有可能会对荣宝斋带来灾祸,卓婉晴就有些难以释怀。
从秦朔的举动不难看出,秦朔是有能力阻止这一切的,但秦朔却选择了离去,这让卓婉晴对此十分困惑。
秦朔苦笑连连,这小妮子真是太善良了,在社会上迟早会吃亏,于是秦朔便耐心引导道:
“婉晴,你猜我今年多大?”
“额……你上高三,正常来说只比我小一岁,应该是十八岁吧?”
虽然不知秦朔的用意,但卓婉晴还是出声回答道。
“那你见过向我这么年轻的玄师吗?你觉得我对陌生人说自己是玄师有信服力吗?”
秦朔这话让卓婉晴微微一愣,卓婉晴这才意识到自己相信秦朔是因为见识过秦朔的本事,可在泰宝斋那些人的眼里秦朔就只是一个青年仅此而已;
即便秦朔告知那些人自己是玄师,想必那些人也是不会信的,而且会把秦朔当成一个骗子来对待,甚至会对秦朔动粗。
见卓婉晴有所感想,秦朔出声补充道:
“玄师出手讲求机缘,倘若不是那大叔摔倒露出铜镜,我根本就不会插手此事;而那泰宝斋不信于我,便说明我与此时机缘已尽,执意留下恐会遭到驱赶,我怎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闻言,卓婉晴这才明白了秦朔为何转身离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虽然卓婉晴的心里仍旧有些难以释怀,但秦朔这么做是有他的道理的,卓婉晴自然不能逼着秦朔去多管闲事。
“行了,别不开心了,前面好像有家卖黄纸的店,跟我去买黄纸吧。”
“好,那就去吧。”
卓婉晴将刚刚的事抛在了脑后,跟着秦朔继续在古玩街闲逛了起来。
秦朔两人刚离开店里没多久,那大叔便将铜镜以二十万的价格卖给了泰宝斋。
拿到钱后的大叔,着急忙慌的离开了店里,在出店的时候与一个中年男子擦肩而过。
中年男子步入店中,刚买下铜镜的孟磊诚笑眯眯的从里间走了出来。
“遇到什么好事了那么开心?”
听到熟悉的话音,孟磊诚这才注意到中年男子,赶忙迎了上来。
“爸,这是我刚刚收到的明代铜镜,品相及其完美,您看看。”
孟磊诚将手中的铜镜递给了中年男子,话中的邀功之意不言而喻。
一眼扫去,孟顺堂便看出了这确实是明代的双鱼纹铜镜,其中自然腐蚀的铜锈状态非常完美,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铜镜应该是家传之物,土里的东西可很难有如此品相的。
孟顺堂从孟磊诚的手中接过铜镜,可就在铜镜入手的瞬间,孟顺堂的大拇指突然感觉到一抹烫意,这让孟顺堂的瞳孔骤然收缩,露出了一脸惊骇之色。
“怎么样爸,我这铜镜收的不错吧,只花了二十万哦;对了,在我收铜镜之前,还有一个我和年纪差不多大的同行来店里闹事,说这镜子是邪物,还说只要我们收了这镜子就会被病疾缠身,咒我们泰宝斋一月之内就会关门大吉,直接被我吓唬走了……”
下个月能有多潇洒就看这一次了,所以孟磊诚便在其中添油加醋,想让孟顺堂知道自己收这铜镜多么不易,如此一来下个月他就能多要些零花钱了。
可还没等孟磊诚把话说完,一个清脆的巴掌便落在了孟磊诚的脸上,这让孟磊诚直接蒙了。
“爸,你打我干嘛?”孟磊诚很是无辜。
“臭小子,我打的就是你,你知道你惹了多大的麻烦吗?”
“麻烦?我只是收了个铜镜,哪里惹什么麻烦了,二十万也不贵啊,我们卖少说能卖五十万呢!”
孟磊诚显然还是没意识到自己为什么挨打,孟顺堂倒吸了一口凉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出声解释道:“磊诚啊,那青年说的没错,这镜子确实是个邪物啊,极有可能对我们泰宝斋带来灭顶之灾!而你竟然把那贵人给赶走了,我打你都算轻的了!”
孟顺堂的话让孟磊诚有些始料未及,大脑一时间有些短路。
“我问你,那贵人什么时候走的?”孟顺堂一脸紧张的询问。
孟磊诚虽然还不知怎么回事,但已经从孟顺堂的脸上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忙应道:“刚走没多久,最多十分钟。”
“那贵人可能还在古玩街,快,快把那贵人找回来,找不到你就不用回来了!”
孟顺堂将孟磊诚踹出了泰宝斋,孟磊诚赶忙沿街寻找起了秦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