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制完成后，楚歌和其他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我会来把之前的全部录下来。”
楚歌喝着艾一一递过来的水，对其他人说道。
文北连连点头，你啥时候想录都行，你就是今晚凌晨说要录，我刘全都二话不说把老婆丢床上杀到公司来上班。
当然前面在楚歌唱歌的时候，二人被艾一一警告过，刘全这话只是憋在心里没说。
刘全倒是正经了不少，他本来就是这几兄弟里最正常的。
“楚歌，我很荣幸，是第一个听到这几首歌的人之一，我很期待你未来的表现。”
楚歌现在没有心思说这些场面话，他心中只想着之后要怎么做，随后他说道：“我明天录完之后，可能还有别的事想要做，需要和你们讨论下。”
文北：“完全没问题，我最喜欢的就是加班了。我今天就睡公司，你啥时候要讨论都可以。”
楚歌大概适应了这个人的性格，笑了笑没有在意：“关于我的出道，可能比较急切，但是这也是我目前唯一的要求。我希望可以从现在开始造势，然后后天我就把歌发出去。”
刘全有些犹豫，宣传多一点，才能更好的吊人胃口，那几首歌完全撑得住任何级别的宣传，太急切的话，效果会大打折扣，搞不好连歌的本身都会受影响。
文北看出了刘全的疑惑，知道自己的老伙计老毛病犯了，又在想着流量宣传利益最大化的事了。
但是这种时候是在乎这种事的时候吗？
那当然按着楚歌说的来啊！
文北直接越过刘全答应了属于他们部门的事。
楚歌也解释道：“我知道这很急也不合常理，至于理由，明天我会给你们一个答案的。”
关于自己和秋歌的事，楚歌觉得是可以摊牌的，毕竟也是之后一起共事的人。
但至于能说多少，楚歌不能自己一个人说了算，他得回去之后和秋歌商量一下。
虽然觉得这样效果不好，心里有点不情愿，但大家最后都还是答应了下来。
艾一一这会问道：“楚歌，要见一下叶不悔吗？他在艺人部那边。”
楚歌脸刷一下就白了：“不了，不了，明天再说。”
说罢，楚歌直接收拾好东西，逃一般离开了你听。
看到这一幕，艾一一笑出了声，看来这几人给楚歌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不过这一来，艾一一对楚歌这个人的了解更深了一些，大概知道了他是一个什么性格的人。
艾一一把这些记在心里，楚歌的经纪人和助理这一职位基本内定了，而艾一一作为内定人员之一之后要作为他的助理和他共事，记住这些，总归是对有所帮助的。
艾一一的心思可比看起来的要细腻的多。
楚歌这头回到家里，秋歌也已经到家，比他早一些，点了外卖，留出了楚歌的份。
楚歌琢磨着过几天还是买点菜自己在家做好点。
外卖这种东西到底还是不如现做现吃，放了十几分钟半小时的菜味道变化还挺大的。
再一个外面的东西确实好吃，秋歌点的那些店算是档次比较高的，大概率不会有什么卫生问题，但是重油重盐的问题还是存在，健康也是个问题。
楚歌换了鞋，对着礼物喊道：“秋歌？在家吗？”
书房里传来秋歌弱弱的回应：“在的。”
来到书房，秋歌没有开灯，只有电脑屏幕闪着光，她在家穿得很清凉，又批了个薄毯子。
不知道是热还是冷，有种空调开最大然后盖被子睡觉的美。
虽然楚歌自己也没资格说别人就是了，他自己就是这种类型的，也就是之前一心还钱，处处节约，没怎么开过空调。
楚歌凑过去，秋歌好像很不开心。
“怎么了？”
秋歌指了指电脑屏幕，眉头皱得能夹住一根筷子：“被骂了。”
原来是《曾经我也想一了百了》火起来之后，巨大的流量也带来了些奇怪的言论。
好多都是单纯的输出情绪，批评都衬不上，单就是在骂人，毫无价值，还有逮着是日语歌就一顿喷的。
有一点不顺他的意就一顿宣泄，说是网络少爷也不为过了。
有一种玩游戏队友漏了一个兵就狂发问号然后喷人挂机的美。
这种言论幼稚又让让人无奈，你看了生气了却无可奈何，因为对方就不是带着交流的态度来的。
想要上前理论，也立马就是典、孝。急、乐、蚌、赢，一套连招。
君子六艺了属于是。
楚歌这次长记性了，没有去摸秋歌的头，坐在她旁边，拍了拍她的后背打趣道：“我以为你偶像出身对于这种事抗性挺高的。”
秋歌噘着嘴，扯过毯子让楚歌也进来。
楚歌刚回家没有换衣服，夜晚外面比家里凉快加上楚歌刚歇下来，这样还挺热的，不过楚歌没有拒绝。
“以前我都是不去看的，但是这次是你的歌我来唱，没忍住。这些人真讨厌，不喜欢干嘛还要听。”
看她委屈的样子，楚歌心都揪紧了。
秋歌是很在乎别人的看法的，但是她又是那种哪怕死都不会改变自己的人，先不说我错没错，你反对的话我很在意，但是我绝不会改。
秋歌执拗的性格很容易让她受伤，然后什么都憋在心里，心里的伤疤最后越来越大。
解铃还须系铃人，楚歌现在没办法把这些喷子全部抓过来向秋歌道歉，只能先引导秋歌把心里的委屈先说出来。
说出来总归是要好些。
什么都憋在心里的感觉，楚歌清楚。
他从一旁拿过一个小本子和笔。
一条一条查看那些骂人的评论，然后点进他们主页，记下来。
秋歌好奇的问道：“你在做什么？”
“这本子以后就是我的仇恨之书了，我要把他们全部记小本子上，怕他们改名所以我把id号记下来，以后有机会骂回去。”
“幼稚鬼。”
秋歌还是刚才噘着嘴的模样，不过这次好像是在憋笑。
楚歌把本子递过去：“来，你也把你想说的话写下来！”说完还故意做了个凶狠的表情。
秋歌嘴上说着“我才不要”，手上老实的接过纸笔。
楚歌看了几眼。
高了，还是高了，素质高了。
有待降低。
不过这个仇恨之书，楚歌确实不是拿出来搞笑的。
都取这个名字了，那一定是和《中古战锤》里面的矮人一样，有机会要报复回去的。
不至于说千倍奉还，但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至少是要骂回去的。
没办法，谁让楚歌是个小气的人呢。
见秋歌心情好些了，楚歌这才说道：“秋歌。”
“楚歌。”
没想到刚喊出名字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秋歌也同时叫了楚歌。
“你先说。”
又是异口同声。
然后就是沉默，两个人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
最后秋歌提议道：“要不石头剪子布吧。”
“嗯……”
一局顶胜负，在九次平局之后，楚歌可耻的后出，总算是决定了先后顺序。
于是楚歌说道：“明天我还要去你听录歌，关于我们的事，我想跟他们摊牌一些。”
“为什么？”
楚歌组织了一下语言：“就是，不是有狗仔拍到我们了么，然后后天就要曝光了，我官宣签约的时间，我想放在明天，然后后天跟曝光内容同一时间发出去，这样就可以……”
有些冰凉的手指抵在了楚歌的嘴唇上，秋歌摇了摇头：“其实我想说的也是关于这件事的，我想楚歌你，什么都不要做。”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他们都理解了对方的意图。
楚歌想要在第一时间把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让自己更多的承受舆论的攻击。
而秋歌想要楚歌暂时不露面，自己来承担这些，等一切过去了，楚歌再出来。
其实两个方法都不是最优解，这样的谩骂会持续一生，互联网不是没有记忆，互联网的记忆是暂时的，但是这份记忆会封存。
等将来又出了什么事，这件事还是会被拿出来说。
不管是楚歌还是秋歌来承受这份舆论攻击，另一人后来依然会被攻击。
区别只是谁被骂得少一点。
但这样的区别，对于秋歌和楚歌二人来说，都很重要。
他们都想要尽全力去保护对方。
就是一对笨蛋情侣，非要选择最头铁的方式去面对，又非要在这个极端的做法下找到对对方更温和的场面。
拧巴，但是温柔。
只有这件事，绝对不能退步。
楚歌态度坚决：“不，不行，秋歌你的方案肯定是不可以的。我早晚都会出道，到时候我还是会被骂。那还不如照我的来做。”
秋歌小脸通红，也是愠怒：“楚歌你说的才离谱，哪有那么容易就能一炮而红然后所有人都注意到你，你这样做根本不会有效果，最后只不过是我们一起被骂。”
见坏处说服不了对方，于是楚歌转换策略，要讲清楚自己做法的好处。
“但是你想啊，我的方法一定是收益最大化的，我起点低，刚出现，大家集火我压力会更小，骂的会更厉害。在之后我的歌火起来，触底反弹后，反而会吸来更多的同情，对于事业也是有帮助的。愧疚感你明白吗？愧疚感。”
“胡言乱语！要你这么说，我身上本来黑料就多，这种事情我来做不就好了。我反弹肯定比你厉害！”
两人一顿分析，谁也说服不了谁。
说到底，这件事本来就没有一个解法，后续的舆论是什么样的，都是两个人一厢情愿的想法，但即便是这样，他们也要用自己笨拙的方法最大可能的保护对方。
最后秋歌直接站起来，气愤的举起小拳头：“决斗吧！”
楚歌还以为她生气了，也是露出一副你打我我也不服软的神情。
秋歌胸口气的上下起伏，嘴上吵得有点缺氧：“猜拳吧……谁赢了……听谁的……”
心里吐槽这随便又幼稚的解决方法是闹哪样，但也明白确实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他们根本就不可能说服对方，这样的反而是好的。
于是楚歌也举起拳头喊道：“好！那输了的人不许反悔！
“反悔的……人睡地板！”秋歌显然还没缓过来。
“那3——2——1！”
倒数结束，两个人都没有出。
秋歌一把抱住楚歌的手：“你又想耍赖了！”
楚歌不落下风：“你自己明明也是这么想的！”
嘭的，打闹中两个人摔倒在地上，楚歌做了秋歌的缓冲垫。
秋歌脸色大变：“楚歌你没事吧。”
再生不起斗嘴的心思，她连忙揉了揉楚歌的后脑勺。
楚歌却反手抱住她；“我没事，但是你不答应我的话我就有事了。”
“哼！”听到楚歌没事的秋歌立马又回到原状，“你这么说我也是不会答应的！”
秋歌在楚歌怀里乱动，赌气的要站起来，楚歌却一点不松手。
“秋歌，还记得我说我要画一个漫画嘛？”
“当然记得，《死神》，可是现在说这个做什么。”
说道这里，秋歌突然想起来，自己给楚歌买的画漫画的工具都到了，纸笔数位板各种工具都买了。
“那个故事里的主角，最开始只是一个能看到幽灵的人，是死神的少女借给她力量之后，他才有了战斗的能力。
你说的我都明白，其实我也知道，我们只是一厢情愿的去想这件事我来承担最好，但是最后可能结果是两个人都挨了比想象中更多的骂。
但至少，我想要早点出现，而不是这个事件中大家只看得到你一个人，我却幽灵一样隐身了。
但是就像是那个故事中的主角一样，我想要的是站在你的身边，同样去战斗，而不是躲在你的身后。
不是什么大男子主义这样的话，老实说如果没有这些事，我单纯吃你的软饭还吃得挺香的。
第一次的风波一定是最大的，我得承认，你的方法能完全规避我在这次最大风波里受到的伤害。
但是那种感觉，我很不喜欢。
我不想要只是站在你身后，看着你的背影，憧憬着你。
当然我也想过，只要我的歌制造的话题足够大，我就能吸引更多的目光这种事。
我是在赌，赌我拿出来的东西能瞬间引起轰动。
如果能成当然最好，但也有很大的概率因为负面舆论连带着歌也被人讨厌。
这些都只是可能，我的方案中，充满了不确定性我知道。
这些不确定的东西我都可以先不去想，但是我一定要做的事。
是我想要站在你的身边，不是前面，也不是后面，是站在你的身边。”
随着楚歌的话，秋歌渐渐不挣扎乱扭。
就这么静静的相贴，任由楚歌抱着，哪怕后面楚歌没有再用力抱住她，也没有挣脱。
“楚歌。”
“嗯。”
“算你赢了，明天我会跟你一起去你听。”
“谢谢你，秋歌。”
“还有我给你买的画画的东西都到了，等空了，你要马上把这个故事画给我看。”
“好。”
“还有。”
“什么？”
“我还是很生气，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