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我们一起吃点。”
工作人员上前帮忙拉开椅子，秦川道过谢也就坐了下来。
其实进来之前，他还是挺紧张，脑子里不知练习过多少遍见面后的说词，等见到真人，他反而没那么紧张了。
面前这位神态祥和的老人，看上去似乎普普通通，实际上在华国却是举足轻重的存在，若能得到他的支持，自由军绝对能挺过这个难关。
杜江站在旁边，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他能出席这种场合，完全是因为秦川的缘故，不然别说他，连杨主任都不够格。
可是这秦川，原本挺稳重一人，怎么到了这种场合却有点不识好歹，还敢跟老爷子坐一桌吃饭，也太随意了吧。
“小陈，去打两碗饭过来。”
老人向一名工作人员吩咐道，回头对秦川说：“先不急着谈，人是铁饭是钢，哪能饿着肚子谈事情，先把肚皮填饱，咱们再慢慢聊。”
看样子，老人是打算和他促膝长谈。
不知为何，原本秦川来时心里还没多少底，现在反而感觉稳了！
人家用家宴款待他，绝不是轻视的意思，可以把这理解为，老人是把秦川当成自家人对待。
既然是一家人，那就不用分的那么清楚，有什么话也好直说，不必藏着掖着。
“我年纪大了，这些医生都不让我喝酒，今天算是沾了你的光，来，先干一个。”
老人举起了酒杯，秦川本想先吃点东西垫垫，见状赶忙拿起面前的酒杯：“干！”
一两的酒杯，两人一口就给干掉，喝完还相视一笑。
正好工作人员把米饭也端来了，两人便边吃边聊，老人吃的不多，酒也没多喝，吃了两口便放下筷子，眼里露出回忆的神色。
秦川埋头扒饭，这一小碗饭还不够他三两口扒的，回头冲身边的工作人员道：“能不能麻烦你再给我来碗饭。”
可能是太久没吃过家乡的饭菜，就连这米饭吃着也美味无比，一碗哪够。
工作人员帮他打饭去了，杜江在旁直摇头，他还饿着肚子，这个秦川却只顾着吃，不晓得抓住眼前机会。
很快热气腾腾的米饭就来了，可能是工作人员考虑到秦川挺能吃，于是换了个大碗。
秦川道过谢，继续吃菜扒饭，老人说的有道理，先吃饱了肚子再慢慢谈。
“雷老虎说，你小子不但是个天生当兵的材料，还特别能吃，看来他是一点没说错。”
老人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笑着道：“可惜浪费了这么一根好苗子，不过也不算浪费，就算你现在到了国外，也同样是在为我们的国家贡献……”
雷老虎便是秦川曾经服役那支部队的首长，老人召他来之前先调查过这些实属正常。
秦川并没感觉意外，心知对方是打算谈正事了，忙三两口把饭扒完放下碗筷。
“我想听你小子一句实话，如果没有华国的帮助，你手下那支武装部队跟阿曼打，有几成胜算？”
老人说话很直接，秦川原本想说三成，好让老人对他们更有信心，才舍得下赌。
可转念一想，把别人当作傻子的人才是真傻，他擦了擦嘴竖起一根指头：“一成不到吧，自由军在阵地上坚持了半个月，什么都快打没了，再得不到增援，我们就只能跟敌人拼刺刀了。”
他说的是大实话，可让人听起来却感觉自由军的状况已经到了危危可及的地步，随时可能被敌人覆灭。
就这样，谁还敢把赌注押在他们身上？
杜江忍不住暗骂笨蛋，就不能把话说委婉一点吗？
自己把事情搞砸了，回去可不要哭鼻子。
他能想到的，秦川如何想不到？
只是他觉得，在这位老人面前还是少耍花样，对方有一双能洞察人内心的眼睛，瞒是瞒不住的。
还不如据实相告，该如何做决定想必老人自己心里有数，并不会因为他三言两语就改变决定。
“那如果华国答应进行援助，帮助你们打赢这场战争，你有信心吗？”老人又问。
“必须的，不把阿曼人打到屁滚尿流，我秦川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老人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话锋一转聊起了家常，秦川也只好耐着性子，陪他聊起来。
比如家里有几口，结婚了没有……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九点五十，老人的助手不得不出声提醒老人，该休息了。
“哦，时间不早了，那咱们今天就暂时聊到这里。再急也不急这一会儿，你今天就在这里歇着，都安排好了。”
老人背着手在工作人员前呼后拥下出去了，临走之前也没给秦川一个准话，或许他回去还要再做考虑，毕竟这事牵扯甚大，万一被别国拿来大做文章，会对华国一向声明的外交政策照成不良影响。
“你呀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杜江顾不得对方是自己名义上的老板，在秦川面前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