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作为实验小白鼠,在研究所待了足足半个月。
这种日子别提有多折磨人,要不是还能看到希望,他早就半夜跑路了。
他的房间换了间更大的,除了该有的检测仪器,还多了几样简单的训练器械。
现在他正在一名研究人员的指导下,两手抱头在健身器械上做着仰卧起坐。
“十……十五……二十。”
研究人员一本正经帮他记着数,随着秦川不断的坐起又躺下,研究人员脸上的神情也从最开始的平静,变得愈发惊讶。
很难想象得出,他来时还是一个需要坐着轮椅,随时可能因为呼吸衰竭没命的重病号,才短短十来天时间,他身体的恢复速度简直堪称奇迹。
就算是一个正常人,也很少能做到像他这样,一口气连做几百个仰卧起坐。
而且看样子,如果不喊停他还能再继续坚持下去。
研究人员想让他循序渐进恢复,而不是刚有所好转就拼命的练习,这样可能会适得其反,出现意想不到的异常反应。
就像一堆荒废多年锈蚀的机器零件,需要一点一点重启让各部件都磨合后才能恢复到最佳的状态,而不是一开机就猛干,只会让机器报废的更快。
做完五百个仰卧起坐,就被研究人员强行叫停。
大汗淋漓的秦川从器械上下来,脸上却流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好久没有这样畅快淋漓的运动过了,虽然身体还没恢复到鼎盛时期,但他相信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该用药了。”
另一名面无表情的工作人员,推着铁皮车子进来,抽屉里摆满了瓶瓶罐罐,这些药物都快成为秦川的主食了。
不夸张的说,撒泡尿都全是一股药味。
想到马上又要经历一次煎熬,秦川的笑容僵硬下来,慢慢挪着步子走上前。
只是对方并没像往常那样,把乱七八糟的药丸一股脑叫他吃下,而是拿出一支针剂,小心翼翼生怕洒了似得注入到针管里。
“裤子脱掉,趴下。”
秦川奇怪的瞥了眼对方手里那根针管,那玩意儿感觉像是给兽医用的,这注射量怕不是在给牛治病?
他想问问这针剂的作用,可在对方那冷漠的眼神催促下,只好乖乖的按照对方要求,把裤子脱掉一半举着趴在病床上。
像他这样皮实的人,就算挨了一枪也不会大喊大叫,可这次针头扎进肉里,却比预想中还疼,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过了大约十几秒,等针管里的药水全部注入到身体里,研究人员才把针给拔出来。
把东西收拾好,却没离开的意思,反而是跟那名研究人员小声交流着什么。
“打完这针,我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秦川耳朵尖,从双方交谈中听到一些只言片语,想到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不禁雀跃起来,屁股也没那么痛了。
对方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对,还需要留在这里观察半天,如果这支针剂没产生副作用,那你就可以走了。”
副作用?
听上去怎么感觉有些不靠谱,来之前他一直觉得,对方肯定是有了至少七八成把握才敢给他治疗。
可是到了地方才知道,研究所是真把他当成了实验小白鼠,好多药根本没经过临床测试就用直接用在他身上。
搞的他不是吐血就是拉肚子,幸好自己命硬,不然真有可能把这帮没有人类感情的研究人员给折腾死。
听到对方这话,秦川马上就警觉起来,暗叫声要命。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就感觉浑身上下都开始有些不对劲,他脸色有些发白,汗水忍不住的掉落下来。
“医……医生,我好像不太舒服,有点疼。”
“哪里痛?”研究人员并不在意对方怎么称呼他们,随口问道。
“浑身都疼。”
秦川说着,额头冷汗一颗颗掉落,那针扎的感觉变得十分强烈,根本不是什么心理作用。
“没关系,这只是正常反应,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躺在床上去……”
研究人员话没说完,秦川已经躺好在病床上,然而这样做并不能缓解他体内剧痛,而且还在加剧。
那感觉就像他血液里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灼热岩浆,不断流向四肢百骸,身体都像快燃烧起来,不断的膨胀,骨头甚至发出‘咔咔’的声响。
以他超强的忍耐能力,此刻也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吼声。
这让他又想起在东洲人实验室,看见那些融合失败而身体膨胀自爆的实验体。
自己不会那么倒霉,就这么爆体而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