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达脸上被割了三刀，皮肉翻卷着，连给她上药的护士都看了直流眼泪。
将来就算治好，她的脸也毁了。
那些施暴者做了这些丑恶的事情后，扔下气息奄奄的希尔达，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
若不是好心的邻居发现，及时把她送到医院，可能希尔达已经死了。
秦川沉默着来到病床前，捏住盖在希尔达身上的被子，缓缓抬起。
因为刚上了药，希尔达身上什么都没穿，身无寸缕，秦川眼里却没有一丝邪念，有的只是愤怒的火焰。
这是一副遍体鳞伤的身体，到处都是被殴打过留下的痕迹，青一块紫一块遍布全身。
秦川帮她把被子重新盖好，蹲下身，在希尔达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对方还不能说话，只用力的点了点头，眼泪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
因为秦川说，会替她报仇，将那些伤害她的人绳之于法。
面无表情走出病房，等在门口的医护人员一时间全围了上来，一名年轻的男医生不顾同伴阻拦，流着泪哀求道：“统帅，他们简直不是人，差点杀了希尔达，您一定要为她做主。”
这个医生还很年轻，或许是希尔达的男朋友，所以才不顾同伴劝阻，冒着惹怒秦川的风险出声，只为替可怜的希尔达讨回个公道。
大家心里都清楚，行凶者就是正规军的军官，而自由军名义上也该受到正规军管辖，秦川会为了一个平民去跟霍尔曼将军撕破脸？
想到这些，他们心里都没什么底。
秦川注视着面前这群义愤填膺的医护人员，只郑重的说了两个字：“会的。”
说完他大步往外走去，边走边对紧跟在身后的布鲁加吩咐道：“把目击者带来，跟我一起去指认凶手。”
“好。”布鲁加带着艾玛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秦川在大门口等到不到十分钟，布鲁加开着车回来了，‘吱嘎’一声停在他面前。
车上除了他妻子，还有一个中年妇女，对方便是希尔达的邻居。
她今早在园子里亲眼看见三个穿正规军制服的家伙从希尔达家走出，她心生疑惑便过去看了看，却发现浑身是伤的希尔达昏倒在家里。
秦川上了车，直奔霍尔曼等人驻扎的地方。
现在才刚过八点，街上已经人来人往，兜售商品的小贩大声吆喝着，不少人围在四周瞅着热闹。
自由军占领了莱西省后，不像叛军那样不断剥削平民，相反还出台许多政策鼓励民众自力更生，经过几月的休养生息，原本破败的城市总算恢复了一丝生机。
这一切还要多亏了玛丽安多，内政事务上全靠她在把持，甚至她还提出，重新开设银行向民众提供贷款创业，帮助他们尽早摆脱贫困的泥潭。
提议不错，可秦川目前实在太穷，在他看来，应该把有限的资金先用在队伍建设上。
只要有了强大的军队，才能保证民众安居乐业。
为此两人还产生了一些分歧，玛丽安多闷闷不乐的许久。
逐渐繁荣的城市景象足以说明玛丽安多是个有能力的女人，秦川最后不得不妥协，从捉襟见肘的资金里分出一部分交给她打理，两人的关系才有所缓和。
滴滴……
布鲁加按着喇叭，控制着车子缓缓从人群中通过。
前面就是霍尔曼驻扎的地方，忽然，坐在艾玛身旁的妇女抬手一指窗外，大声说道：“就是他们三个，在那里！”
汽车停下，众人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见不远处的街边，三个走路吊儿郎当的正规军军官从一家饭馆里慢悠悠走了出来，边走边说笑着。
他们犯了错，却一点没有作为罪犯的意识，还悠哉悠哉吃过早饭才准备返回驻地。
“确定就是他们几个？”秦川问。
“没错，就是他们。”妇女大声道，想起希尔达的惨重，作为邻居的她眼中就不由喷出怒火。
见她如此肯定，秦川也就不再迟疑，推开车门就下去了。
“统帅小心。”
布鲁加看见对方三人都佩戴了手枪，心急下连忙跟上。
秦川来到他们身前挡住了去路，皱眉呵斥道：“站住!”
三人刚才还似乎喝了酒，有些头脑不清醒，见有人挡在面前，想也没想就伸手想把他推开到一边。
这只手还没碰到秦川就被他一把握住，反方向一拧，对方立刻痛得‘嗷嗷’叫着跪了下去，他的两个同伴反应过来，急忙要拔枪，秦川先下手为强，一脚踢中其中一人胸口。
哐！
对方顿时就像脱膛而出的炮弹，摔飞出去七八米，撞开了一间铺子的门板才掉在地上，紧随而至的布鲁加两下就翻倒了另外一人。
被压在地上的军官还不老实，昂着头叫唤道：“你们干什么，知不知道我是谁？”
一个大耳巴子清脆的抽在叫唤最凶这人脸上，对方痛叫一声，张嘴吐出两颗带血的碎牙。
尝到厉害，这下子总算老实下来。
“你们三个昨晚去了什么地方？”秦川怒声喝问。
被他拧着手臂这名军官，听到这话显然意识到他们做的那些丑事，已经被人发觉了。
略显心虚的把头扭到一边，仍旧嘴硬道：“我们刚从驻地出来吃饭，昨晚哪都没去，你可别诬陷我们！”
“呵，我什么都还没说，你就知道我要诬陷你了？”
秦川气笑了，他看出来，被自己擒住这人就是三人中的头头：“那我问你，你脸上这些抓痕是哪来的？”
这几道凌乱的血痕，显然是在希尔达反抗时在他脸上留下的。
这人还想嘴硬：“我为什么要回答你，你又不是我们的主官。”
“说！”
咔……
手臂关节处传来骨裂的声音，军官痛的跪在地上大声嚎叫起来，之前表现出的硬气不过是故意装出来的。
“我说我说……昨晚上我们跟着一个女的去了她家，是她主动勾引我们，天亮后我们就走了，其他的事跟我们无关……”
死到临头还想狡辩，秦川本想现在就一枪崩了他们，可是转念一想，就这么打死他们太便宜了，起不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他要让所有人的明白，违反军纪祸害平民，会有什么样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