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客人安顿好,就在指挥部旁边那栋小楼,收拾出来暂时给大家落脚。
条件虽然简陋,但整个莱西省恐怕没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安全了。
秦川嘱咐厨房今晚准备一些丰盛的晚餐,然后又马不停蹄赶往医院,探望身受重伤的布鲁加。
这小子命大,全身被包裹的像木乃伊一样,医生说从他身上找出大大小小五块弹片,还有部分细小的残留在体内,手术取出来反而会非常危险。
命算是保住了,不过他的左眼球可能保不住,需要做摘除手术。
听完医生的讲述,秦川和身旁的战士全都陷入了沉默中,反倒是躺在床上的布鲁加挺看得开,嚷嚷着自己还能动弹,要跟着统帅一起上前线报仇!
布鲁加是最早跟着秦川的那批人,虽然他们肤色不同,却在战斗中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如果不是他伤的这么重,秦川也不可能这么着急就赶回来了。
伸手按在试图爬起来的布鲁加肩头,沉声道:“你就老实待在医院好好养伤,我们会替你报仇,狠狠抽一顿库毒的屁股。”
“可是我没什么……”
“这是命令!”
秦川不由分说把他按回到病床上,总算让这小子消停下来。
马吉尔断了一条胳膊,布鲁加瞎了一只眼,还有四人战死。
最初他一手训练出来的十六名战士,如今也就剩下十人还算健全,不过多少身上都有些旧伤。
战争总是残酷血腥的,等到这场战争结束,这些人里面不知还有多少最后能活下来。
回到营地,秦川先集合了部队,郑重向所有军官士兵介绍了身边这位气度非凡的总教官展飞,或许是因为他之前表现的太过勇猛,被战士们视作战神,连带着对所有黄皮肤的亚洲人,都有种莫名的敬畏。
用一句成语来讲,就叫深不可测。
能受到统帅如此重视,大家对这位新上任的总教官也不由充满了期待,掌声如潮水般响起。
展飞原本想好,要先给这帮黑小子来记杀马威,以便竖立自己的威信,将来才好管理,结果众人的反应与他预计的并不一样,好像他还挺受欢迎。
这样就更好办,只是不知道,过段日子这些黑小子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欢迎他了。
回去该好好琢磨琢磨,如何操练他们!
明早先来个三十公里负重越野,想必能让他们好好记住自己。
展飞恶意的想到。
到了这里,他感觉自己总算有了用武之地,连带着硝烟的空气吸进肺里也感觉带着丝甜美,这次除非老大赶他走,不然就算家人再以死相逼他也不会轻易妥协了。
晚上,因为秦川特意嘱咐过,厨房花费不少心思给他们准备了一桌还算丰盛的接风宴。
咖喱和鸡肉,算是很常见的东西,只是做法有些不同而已,算不上新奇。
有道菜他们绝对没吃过,就是用清蒸好的象鼻扒了皮,然后裹上佐料。
“这也太残忍了吧。”徐颖小声对身旁的展飞说道。
坐在对面的秦川也听见了,如果这都算残忍,接下来的菜品怕她更加消受不了。
最后一道主菜,由两名强壮的厨子抬着个洗澡盆那么大的托盘,几乎占据了桌子三分之一的面积。
黑美人玛丽安多也在这里解放不久,就过来了,帮着秦川处理一些极为辣手的事务。
严格说来,她虽然还没正式任职,也算莱西省首任女省督了。
今晚她也被秦川邀请来作陪,顺便多给大伙儿介绍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
见大家望着托盘一脸好奇,她不由生出逗逗他们的想法,起身用英语问道:“这盘子里装着的是我们当地的一道美食,大家猜猜会是什么?”
众人只是从秦川嘴里了解了一些当地风俗,但对什么特色美食菜,却听都没听过。
坐在教授身旁一名男生,用力吸了吸鼻子,自作聪明的说:“我闻到一股很浓郁的孜然味,应该是烧烤吧,烤全羊还是全牛?”
大伙儿也闻到那股特有的香料味,从盘子大小判断,这个猜测也不是没有根据。
玛丽安多笑而不语,说明没那么简单。
一帮人想出不少答案,都被她一一给否定了。
见没人猜得出来,她也没再继续卖关子,让人揭开上面的大锅盖。
霎时,那股浓郁的烤肉气息扑鼻而来,第一个男生猜对了一点,确实是烧烤,不过却不是烤羊烤牛这种普通菜品,而是当地十分的炭烤大猩猩。
大猩猩身体卷缩着,表层皮肤已经烤成焦炭,上面洒满各种各样的香料。
用刀剥开外层的焦皮,露出里面的嫩肉,玛丽安多做了个请的手势:“火候刚好,现在可以吃了。”
徐颖看着大猩猩呲牙咧嘴的狰狞表情,只觉胃部一阵翻涌,连话都来不及说出口,捂着嘴狼狈的冲了出去,片刻窗外响起呕吐声。
其他人虽然没她表现的那么反胃,却没有愿意尝试一块大猩猩的烤肉,只顾着吃盘子里那些瓜果和鸡肉。
这些美食让人有些难以下咽,不过从丛林带来的自酿果酒,喝起来却特别美味,就像果汁,特别适合徐颖的胃口。
她一个人喝了两大杯,还拽着展飞陪她一起喝。
果酒好喝又不醉人,可这只是假象,这酒的后劲猛着呢,等会儿就知道厉害了。
秦川故意没有说破,拿起酒杯,主动跟在座的每人碰了一杯。
大家没来安瓦加之前,或许还对展飞说的话半信半疑,主要是秦川还那么年轻,怎么看也不像统帅千军的大人物。
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没人再觉得展飞是在故意夸大,对秦川也变得更为敬重了。
乔本泽只是小抿了一口酒,他年纪这么大了,平日更是滴酒不沾,喝一小点已经算看在秦川这个东道主的面子上。
他现在心急着去勘测那片山脉,聊不了两句就说到正题上,直到秦川答应明日一早就派人带他们去,老教授才放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