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村子外面的空地上传来阵阵清脆的枪响,起了个大早的村民就看见村里的年轻人在秦川指导下,正在练习射击。
伴随着不停响起的枪声,妇女们开始准备起早饭。
离上次行动已经过去了三天,缴获来的大量武器弹药给了秦川底气,子弹成箱的抬到空地上,让这帮民兵挨个上来练习射击,他亲自在旁进行指导。
真正的神枪手,都是靠子弹喂出来的,这话一点没错,现在不比以前,再也不用抠抠索索舍不得几颗子弹。
一到真正的战场上,问题频发,往往敌人就在几十米外,一梭子扫过去,子弹全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这可能也是多数非洲战士的通病,一上战场,就扣着扳机不把弹匣里的子弹打完就不会停下,还有许多连架枪都不会,直接把枪举过头顶一通瞎射,听上去热闹,经常双方对射半天时间,结果伤亡人数还是零。
网民把他们的这种作战方式,称为信仰射击。
反正只管闭着眼把子弹发射出去,能不能打中敌人,全靠上帝。
缺乏有效训练,上了战场只能抓瞎。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要以最小的代价换取胜利,秦川拿出部队训练那套,以最严格的标准来要求这十几个民兵。
或许是因为长期生活在丛林,这些人的身体素质都很棒,甚至在某些方面已经达到了标准,但射击这一项,却没一个人能做到让秦川满意。
就连他们之中枪法最好的布鲁加,在八十米距离射击固定靶,命中率还不到百分之十。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他们,正规军都那么穷,根本舍不得把子弹浪费在训练上,何况是一帮民兵,在秦川没来之前,他们每人配备的子弹还不到二十发,一口气打光就只能靠长矛割胶刀跟敌人近身战。
没有补给,自然舍不得浪费子弹练习。
为了尽快提升他们的命中率,秦川痛下血本,每天一万发子弹敞开了让他们练。
刚开始第一天,大伙儿还挺高兴,争先恐后抢着上前射击。
一天平均算下来,每人打了接近千发子弹,胳膊都酸的抬不起来,结果第二天,又是满满一万发打完才能吃饭,布鲁加等人,哭丧着脸想反悔也来不及了,谁叫当初还是他主动提出,请这个华国人来教导他们专业的作战技巧。
结果才过了三天,一个个就已经苦不堪言。
而且这还只是开始,更艰苦的还在后面,光是想想,秦川提出的那套特种兵训练科目,布鲁加就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好不容易完成上午的射击训练,吃过午饭不到十分钟,秦川又把这群黑人小伙们带进丛林中,每天训练课程都排的很满,下午便要教导他们学习伪装潜伏。
不得不承认,这帮从小生长在丛林的小伙体能方面完全不需要秦川操心,一个个赤着脚背负三十公斤重物,在崇山峻岭中撒丫子跑起来如履平地,伪装科目也是他们的强项,加上秦川的指点,这帮人也学到更多专业的知识。
看着他们出色的表现,秦川嘴上不说,心里其实乐开了花。
这帮小子天生就是当兵的料,就是射击这块,还得加强训练啊!
他打定主意,明天开始,增加一万发子弹,不把这帮人给练出条件反射就不算完。
站在秦川身旁的布鲁加,忽然没由来打了个冷颤,扭过头看向嘴角噙着冷笑的秦川,只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好不容易熬过了白天的训练,但并不表示精疲力竭的众人就可以回去睡觉,大晚上,村子后方的牲口棚点亮着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吸引来无数的蚊虫。
只穿着裤衩的民兵们,整齐的站成两排,秦川背着手,与他们面对面站立。
“今天要教大家学习的是纪律,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动弹!”他背负着双手,面色冷酷的对众人说道。
“现在,所有人把桶里的水浇到自己身上,使劲搓!”
每人面前摆着一个木桶,里面装满的清水,在秦川的命令下,众人疑惑不解的按照要求各自洗了个凉水澡。
等全身上下都搓红了以后,秦川才叫他们住手。
很快布鲁加等人就意识到,这家伙不安好心,为了驱赶蚊虫,他们会在裸露的皮肤上涂抹一种树叶的汁水,现在将皮肤清洗干净后,便失去了保护,密密麻麻的蚊虫覆盖在他们身上,不断叮咬着,又痒又疼。
秦川有言在先,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许动弹。
布鲁加等人只能硬着头皮强撑,很快全身上下被叮的全是包,被叮过的地方奇痒无比,好几次试图伸手挠一挠,被秦川盯了一眼,忙吓得收回手。
秦川严肃起来的样子,可一点都不和蔼可亲,感觉就像面对杀父仇人,一个不好他就会在你身上捅两个血窟窿,搞的大家战战兢兢,只能强行克制住挠痒的冲动。
作为一名合格的战士,纪律才是最重要的,哪怕明知道前面就是刀山火海,命令一旦下达,就必须无条件去执行。
“这样,不会太残忍了一些吧?”
玛丽安多送来了秦川的宵夜,心惊胆颤看着被叮的满头是包的布鲁加等人,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不由有些同情的说道。
残忍?
只有在战场上才能体会到什么叫残忍,现在对待他们的方式,已经十分仁慈了。
秦川慢条斯理的吃着烤红薯,抬头看了眼这个黑美人,淡淡的问:“你不是说也想当一名战士,拿起枪跟叛军作战?现在就有机会,要不明天你来跟他们一起训练?”
玛丽安多本只想多一些跟秦川相处的时间,一听说让她也参加到这样‘惨无人道’的训练中,吓得打了个哆嗦急忙摇头。
她可不想跟这些人一样,只穿个裤衩子站在灯下喂蚊子,还是老老实实跟大伙儿待在村子里好了。
打发走了黑美人,秦川又蹲在地上琢磨起下一步的计划。
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让王磊和东洲人为他们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