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苏嫣然拼命反抗,可面对着一头失去人性的恶狼,她的挣扎显得十分无力。
对方一把揪住了她衣领,用力一拽。
领口处的纽扣顿时被崩飞,露出下面雪白的皮肤。
两个同伴在旁吹起了口哨,牛仔帽打了鸡血似得变的更加疯狂,连呼吸也粗重起来。
就在他试图把这件碍事的衣服撕烂,大腿上却突然传来阵剧痛。
被压在下头的苏嫣然手里,赫然多了把匕首,她没勇气照对方肚子上捅,情急中,趁对方不备一刀扎进了大腿。
这一刀她用尽了全力,扎的很深,只留一截刀柄留在外面。
牛仔帽脸色一变,大声的惨叫起来,苏嫣然趁机一把将他推倒,爬起身往外跑去。
背后惨叫声不断,她根本不敢回头去看,也不知那人的同伙有没有追上来,一门心思拼命往前跑。
穿出这片林子就是一条平整的土路,她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便在路边大口喘息。
身后响起树枝被折断的声音,急忙回过头,隐约看到两个人影正朝这方向跑来。
那把秦川给她防身用的刀,还插在牛仔帽的大腿上,手无寸铁的她只好爬上这条土路,不停往前跑。
大约跑了四五百米,苏嫣然已经快喘不过气,正好看见前面一辆皮卡往这方向驶来,她就像抓住救命稻草,站到路中间不停挥手。
车里的司机显然发现了她,急忙踩下刹车,皮卡‘嘎吱’一声在路边停下。
没等他出声抱怨,苏嫣然来到车窗边焦急的拍打着玻璃窗:“后面有坏人追我,求求你帮帮我!”
或许是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打动了对方,司机打开了车门:“上来吧。”
苏嫣然急忙钻进车里,皮卡车发动起来继续往前行驶,司机已经留意到正从林子里跑出的两个青年,显然他认识这些人,自顾自的说:“科摩罗他们是镇长家儿子的朋友,你不会是遇到他们了吧?”
听到这话,苏嫣然握紧了拳头,显然又开始紧张了起来。
还好身旁这个留着小胡子的司机似乎跟他们不是一路人,两人在路边大吼大叫示意停车,司机却并没停下的意思,一脚油门便冲了过去。
苏嫣然暗松了口气,回头看见放在后座上的医药箱,眼神顿时一亮。
“请问,您是医生吗?”
“我在镇上开了家诊所,刚刚出去给人看病回来,幸好你遇见了我。要去什么地方,不太远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程?”司机善意的说道。
刚说完,苏嫣然却一把抓住了他胳膊,哀求道:“我需要帮助,我朋友在沙漠边就快不行了,帮帮我们好吗,我可以给你报酬,多少钱都行。”
她这次运气不坏,也许是秦川命不该绝,这位格里芬医生是个热心肠的好人,听完她说明情况后,竟然爽快答应了。
具体在什么地方她也说不上来,只知道一个大概的方向。
两人一直沿着边缘地带一路搜寻,花了接近一个多钟头,苏嫣然总算看到了熟悉的地方。
“停车,就是这里。”
皮卡刚停下,苏嫣然迫不及待推开车门跳下,格里芬拿上医药箱,跟在他身后。
跑到那处山坡后,见秦川还在这里躺着,苏嫣然悬着的心总算落地。
“秦川……秦川……”无论她怎么呼唤,秦川却一点反应都没,脸上更是没有一点血色,发黑发灰。
“让让。”
格里芬把她挤开到一边,拿出听诊器,蹲下身给秦川检查起来。
当解开他衣服,看见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格里芬的表情瞬间凝重起来。
“你朋友伤的很重,必须马上带回诊所治疗,不过我也不确定,他还能不能撑到那时候……”
他一脸认真对苏嫣然说。
“他可以的,一定能坚持住。”苏嫣然捏着拳头,充满信心的说。
经历了千难万险好不容易才走到这里,她坚信秦川绝不会在最后倒下。
“来,帮我一把,把他抬到车上。”
格里芬抱住秦川上身,苏嫣然忙上前抬脚,两人费了不少力气,才把秦川弄到皮卡的拖斗里躺好。
车子发动,调头往小镇方向快速驶去。
等他们回到小镇,天色已晚,街上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为他们照明。
小镇总共只有一百多户居民,格里芬是这里唯一的医生,苏嫣然不得不庆幸自己能在半道遇到这位格里芬。
不然等她到了镇上找到医生,再回头去找秦川,就算一切顺利,至少也得耽误一两个钟头。
诊所只有几个平方大小,架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一张桌子就占去了大部分空间。
两人抬手抬脚把秦川弄进屋里,格里芬的妻子是个贤惠的女人,已经准备好了晚餐正等着他回来,一看到两人抬着个重伤员回来,吓得忙捂住嘴。
“快,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一下,先让病人躺这里。”
他妻子忙把桌上的杂物通通收拾到一边,又从房间拿了一床毛毯垫在下头。
秦川被放在了桌上,由始至终他都没任何反应。
救人如救火,格里芬顾不得吃饭,拿出剪刀,将他这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剪开。
伤口上沾满了沙粒,光是清理就耗费了不少时间,他夫人打了一盆热水过来,转眼就被染成了红色。
苏嫣然也没闲着,在旁帮忙递工具,做一些她力所能及的事情。
没有现代化的电子设备,格里芬只能依靠他多年的经验来处理,说实话,他从没见过受了如此严重伤势还能活着的人。
那颗子弹钻进了胸膛,留下一个硬币大小的血窟窿,就像婴儿的小嘴一样张开着,周围还有不少碎肉。
唯一庆幸的是,子弹没有击中脏器,不然他也活不到现在。
要止住血,就得先把子弹取出来。
医生把镊子从伤口伸入进去,在里面搅动,全靠手感来判断,他妻子光是在旁边看着都快吓昏过去,忙转过身不敢多看一眼。
血水滋滋往外冒着,病人血压和心率都降到一个极其危险的地步。
“需要马上给他输血,不然他很快就会死掉。”格里芬难掩绝望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