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和死也是不一样的！”汪天扬冷笑：“我们那还饲养了一些兽化实验的失败品，他们没有了人类的样子，只保留了最原始的本能。饲料还是很贵的，好在他们不怎么忌口，什么都吃。”。
说着他不怀好意的扫了一眼老陈的脖子：“有时候，他们进食的时候，饲料都还活着……”
这冰冷的话语、意味深长的眼神，老陈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他已经一把年纪了，又是干了一辈子警察工作。他不怕死，可一想到被怪物生吞活剥的惨状，他还是不由得脊背发寒。
这些人居然敢用活人来做饲料，李远扬内心感到一阵愤怒和恶心，他还捕捉到了汪天扬话里一个重要的的点——兽化实验、失败品。难道这些怪物都是人为制造出来的么？
一念即此，他忽然发问：“和做为人类的日子比起来，现在的你们更快乐么？”
这个问题一出，没有人回答。几个人都变得沉默起来，车内的气氛显得异常的沉闷。
车顶的警灯忽明忽暗，照得车内的几人的面色都是阴晴不定。于永亮干脆伸手关闭了警灯，打开了音乐，跟着音乐哼起歌来。
歌曲很欢快，节奏很澎湃。于永亮的歌声却像茫然的念着歌词一般，怎也听不出欢快的感觉。
于永亮和汪天扬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如今细想起来，两个人真得还记得做为人时的快乐么？
夜过半、近黎明的时分，道路无比的畅通，车辆以超过120码的速度飞驰着。
在一个岔口，汽车左拐上了高架桥，原本路边高大的树木，如今己被踩在了脚下，光秃秃的道路让景色显得分外荒凉。
“咦？后面有辆没开车灯的车一直跟着我们！”沉默了许久的李远扬突然说道。
这一声让车内心思各异的几人都是一惊。
后座汪天扬的不禁的回头向后看去，驾车的于有亮也下意识的抬起头来，望向了后视镜，露出纤细的脖子。
就是现在！
于有亮抬头的瞬间，李远扬挥手成刀，用尽十二分的力气，向着他露出的喉结重重砍去。
喉结受到重击的于有亮，嗓子里发出“咕”的一声，头就垂了下来。
李远扬双手抱住他低垂的脑袋，用力一扭。一声清脆的骨响，于永亮的脑袋来个个180度的旋转，整个身体软软的向后倒去。
后座的汪天扬刚一回头就意识到自己上当了，等他反应过来转过来于有亮已经被扭断了脖子。
他现在身上有三把手枪，他随手摸出一把，直接抬手开枪便射。手枪却发出咔嗒两声轻响，他手里握着的是李远扬之前已经打光了子弹的空枪。
等他抬起摸出另一把手枪，李远扬的手已经搭在了方向盘上，左右晃到了两下。高速行驶的汽车立刻左右摇晃起来。
“噗、噗”！
两声枪响，失去准头的子弹没有打中李远扬，反而在于有亮的身上又开了两个血洞。
稳定身形的汪天扬正欲抬枪再射，老陈飞身扑来，两手抬起了平举的枪口。
“噗、噗！”
又是两声枪响，子弹在汽车的顶棚上开了两个小洞。
趁着汪天扬和老陈扭打在一起，李远扬趁飞快的解开了自己和于有亮的安全带。
他身体前倾，一手冷静的控制着方向盘，一手推开了主驾的车门。可刚刚打的车门，被高速公路上的风一吹，“咔嗒嗒”的又关上了。
靠！他心里暗骂一声，抬头看了一眼路况，见是一条直路，干脆松开了方向盘。一手推开车门，一手将于有亮的身体向外一推。
车门又被吹了回来，好在于有亮的尸体适时的卡住了车门。
这次，他双手在仪表台和座椅上一撑，双腿用力向前一蹬，尸体被他一脚踢飞，滚落到了车外。
李远扬顺势坐在驾驶位上，“噗噗！”副驾驶他刚刚坐过的位置，被打出两个大洞。
暗道一声“好险！”
李远扬一把扶住方向盘，脚下油门猛踩，发动机发出一阵凶猛的咆哮，迈速表的指针瞬间超过了160KM/时，并向着更快的时速移动。
身后的打斗声渐渐变小，李远扬悄悄的瞄了眼后视镜，老陈和汪天扬抱在了一起缠斗着。老陈已经快要被压在身下，逐渐的落了下风，可依然用双手努力的控制着手枪。
李远扬闻言，方向盘左轻轻一晃，车身就立刻剧烈的摇晃起来，巨大的惯力将车后的两人同时摔了个人仰马翻，瞬间瓦解了汪天扬的优势。
老陈趁机又要再扑上去，李远嘴里大声喝止道：
“老陈，不必管他！你尽管让他开枪射我。现在车速马上200。只要我一死，咱们大家就一起车毁人亡！只要他不怕死，就让他放马过来！”
身后的打斗声立刻就停止了，汪天扬抬枪指向老陈，用阴狠的声音说道：“那我就先打死这个老陈。”
李远扬斩钉截铁的说道：“你要是敢打老陈的主意，咱们还是一起死。我说到做到！”
老陈内心有些感动，他感觉这小伙子应该不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至于他为什么在那里冒充警察，也许是有难言之隐。
思考片刻，汪天扬也不再轻举妄动，他手里依旧握着手枪用讥笑的语气说道：
“我就不信你一直能保持这速度，汽车总会慢下来的，我不需要和你们争这一时半刻，你们最终也是死路一条！”
李远扬默然，汪天扬说的对，高速上哪能一直这么畅通无阻，何况还有收费站呢，就算这些都不考虑，汽车终究也会没油的。
李远扬眼下别无他法，只能专心的驾驶汽车。他心里暗自祈祷：“张正东前辈，您英灵不远，请您在天之灵给我一个破局的机会！”
汪天扬靠在汽车的一角，握着手枪一直在冷笑。
老陈在汽车的另一角，一边整理刚才的伤势，一边警惕的盯着汪天扬的动作，防止他偷袭。
一切的一切，仿佛陷入了一个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