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曾有过这种感情,但是我想,在那段你为之努力的日子,一定是十分欢喜和充实的。”薛言道。
“是啊,那段日子,只要一想到,万一明天我就能看见他,我连梦都是甜的,从前在家父亲叫我干什么我都觉得累,在这里其实我比在家累百倍,但是我心里一点都不觉得,相反,我觉得很值得。”
“特别是后来收到他愿意收我为徒的消息,我开心的真的是无以言表。裴远舟没有其他徒弟,他对每个人都很好,但是我能感到他对我更加关心,我以为,那就是爱,我能得到比别人更多的他的关心,我一直以为,他也是喜欢我的……”夏夏说到这已经泣不成声。
薛言心里叹了口气,起身,坐到夏夏身旁,将夏夏抱住,让夏夏靠在自己的肩头。
夏夏小声的断断续续的哭着,很快薛言就感觉到自己的肩头一片湿意。
感情这种事,谁说得清楚呢?
裴远舟对谁都好,端的一副滴水不漏的样子,是人人交口称赞的君子。
除了薛言这个早就知道一切原委的人,谁能不喜欢裴远舟呢?
哪怕西风烈那般杀伐果断的女子……
更何况心智尚未成熟的夏夏,错把裴远舟对徒弟的关心爱护当做了爱。
夏夏把裴远舟当成了生命中的光和努力的动力,信心满满的去向裴远舟表明心意,遭到了明确干脆的拒绝,怪不得薛言来的时候夏夏会是那一番神色。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薛言轻轻拍着夏夏的后背道。
“薛言……我就哭这么一次……就这么一次……明天我依旧是那个开心的没心没肺的夏夏……”
“好。明天依旧是开开心心的夏夏。”薛言肯定的说道。
那天夜里,薛言没有回房,在夏夏这里住下了,就像从前那样,夏夏和薛言一个屋,夜里睡不着两个小姑娘总有说不完的话。
薛言一直鼓励夏夏,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夏夏永远是最好的夏夏。
除了开导完夏夏,薛言也知道了裴远舟的行踪。
原来,裴远舟果然如同薛言的猜测一般,没有在自在门中。
这一天的信息量太大了,一会是西风烈一会是夏夏的,薛言累得不行,一会就沉沉的睡了过去,在睡着之前,薛言恍惚间想起来,自己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但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再加上夏夏也断断续续的在说着跟裴远舟的过往,薛言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夏夏聊着天,就更没脑子去想被忘记的很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了。
一夜好梦。
第二天,天刚破晓,薛言被鸡鸣吵醒,冷不丁的终于想起来了被忘记的重要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在这再插一句题外话,为什么会有鸡叫。
前头说道,自在门是一个包容性很大的地方……
嗯,包容性很大的意思就是,这里可以几乎随心所欲,只要你干的事情不违背道德仁义,不杀人放火,不伤天害理。
什么?你说为什么自在门还会有这种不违背道德仁义,不杀人放火,不伤天害理的要求?自在门在江湖中名声那么差不就是因为它干了不少杀人放火伤天害理的勾当么?
非也——非也——
自在门的杀人放火,那都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都是接了各种主顾的委托,帮助各大主顾了却心愿,成人之美罢了。
再说,自在门在派发暗杀任务之前,会通过门内的情报系统调查任务名单上之人是不是真的罪有应得,若不是罪有应得,自在门便不会接这一笔生意。自在门也因为买卖情报和刺杀委托业务做得日益强大,赚得衣钵满盆。
当然这种行为还是被正道嗤之以鼻的,免不得在武林中对自在门多加抵制。
又又又……扯远了。
让我们把目光,移向那只打鸣的鸡。
这是一个热爱做饭的小师弟养的鸡,据说该小师弟祖上还出过御厨,拜入自在门以后也没忘本,热衷研制各种美食,还热衷研究各种食材,能自己亲手饲养的,必定亲手饲养,所以这位小师弟有一个小院落,里头种满了各种应季的蔬菜瓜果,还饲养了不少家禽。
夏夏又爱吃,很快就跟这个小师弟成为了好朋友,两人住的也不远,加上夏夏睡得死,鸡叫也叫不醒。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别的弟子多多少少都对这些牲畜的味道和声音提出了意见,偏偏夏夏睡眠好,鼻子又不太好,不嫌弃那些味道。所以夏夏这,算是自在门为数不多能听见公鸡打鸣的地方了。
说起这个小师弟来,薛言总觉得这个小师弟似乎对夏夏有那么一点意思,但是又不太明显,不过好像夏夏这个死心眼,一心只铺在自己师父身上,跟别的弟子虽然说都相处的很好,也有很多弟子喜欢夏夏,但是夏夏都统统当做同门之谊处理了。
唉?薛言想着想着发现自己又想远了,刚刚自己想起的那个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来着?
明明刚刚在自己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到底自己忘记的是什么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