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远舟望了望西风烈道:“师父,那你打算怎么安排薛言和炎殊?”
西风烈饶有兴致道:“安排?自然是放自己眼皮底下看他们要耍什么花招了。”
西风烈下决心的事没人能改变,裴远舟也没说什么,只能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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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这都多少天了。您老人家就让我们浇浇花抓抓虫子?”
在记不清忍了多少次以后,薛言终于忍无可忍,向西风烈问出了心中的话。
“小言,自在门讲究的是修身养性,像你这样急急躁躁,毛手毛脚可不行,这样是学不到我门精髓的。”西风烈煞有其事的说道。
……
很好,西风烈是头一个说薛言急急躁躁、毛手毛脚的人。
这都快半个月过去了,除了薛言的忍耐心日渐下降,按耐不住想跟西风烈顶嘴之外,别的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每天西风烈布置的功课就是些不痛不痒的东西,浇花、跑腿、打杂……
薛言都快觉得自己不是来当徒弟的,是来自在门当小厮的。
一开始薛言还有些恐惧西风烈,如今相处下来,薛言每天都得忍耐着不跟西风烈顶嘴,说话前时刻提醒自己说,西风烈是自己师父,西风烈是自己师父,西风烈是自己师父,重要的话说三遍。
这样才能勉强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
要说收获其实也不是没有。
薛言发现,裴远舟跟西风烈,一个是自在门门主,一个是自在门大护法。
两人除了正常的对话和日常活动之外。
薛言还能不经意间看见裴远舟远远在西风烈看不见裴远舟自己的地方盯着西风烈的背影走神。
这就挺耐人寻味了。
比起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师父,实际上让自己到处干杂事的任务主角之一。
裴远舟更加的不苟言笑,或者说一板一眼?
薛言现在还不是能很明确的判断裴远舟对西风烈到底是什么感情。
要说没感情吧,这两人对话都结束了,西风烈去忙自己的事,裴远舟本来也该走了。
可是裴远舟只是走到了西风烈看不见自己的地方,怔怔的盯着西风烈出神。
要说有感情吧,裴远舟又从来没有中断过跟李清的联络。
炎殊又截获了李清那头的回信。
双方的来往信件都是简洁明了的,言简意赅。
总而言之就是,他们约定好的起事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随着裴远舟和李清的信件来往越来越密,裴远舟盯着西风烈出神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甚至有一次,裴远舟盯着西风烈出神,被来找薛言玩的夏夏看见了。
夏夏还没大没小的拍了裴远舟的肩膀,裴远舟反应迅速,立马将夏夏当做敌人毫不客气的制住了。
直到看见是自己的宝贝徒弟,这才松了手。
“我师父下手真的是重。”那时候夏夏这样跟薛言抱怨道:“我不过是来找你玩,远远看见他,他平时都挺机警的,我这样跟他打招呼从来都还没到他跟前就被他发现了,这次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吓到了他也苦了我。”
夏夏不知道裴远舟为什么会这样,薛言这些日子倒是通过一直注意裴远舟和西风烈的动向能将裴远舟这样行为举止的原因猜个大概。
当然薛言也不会跟夏夏直说这个事。
毕竟这种还未发生的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不过薛言倒是很意外夏夏接下来说出口的事。
“薛言,我这次来是想请教请教你,你说要是你喜欢一个男子,这个男子的生日快到了,那应该送什么礼物啊?”夏夏扭扭捏捏问道。
“这个问题嘛,其实很简单,看你喜欢的那个男子喜欢什么东西,你就送他什么,总不会错的。”薛言不假思索立马给出了答案。
“不行啊,啊,我的意思是,要怎么才能隐晦的告诉这个人,自己喜欢他呢?”夏夏继续说道。
“为什么要隐晦的告诉呢?直接表白不就好了?”薛言道。
“哪有女孩子家明目张胆的直接说的道理。”夏夏不是很满意薛言的这个答案。
薛言歪了歪头看着夏夏,既然喜欢,又不愿意明说,还要隐晦的暗示对方?
苍天啊!这也太难了吧……
一个从来没有表白过的我,怎么去拯救一个没有表白过的你。
不过薛言的八卦之心如同一团烈火熊熊燃起。
“夏夏!”薛言突然发声。
“干嘛大喊大叫啊,吓我一大跳。”夏夏不满意的恼怒道。
“夏夏看上了这门中的何人?”薛言抱着双臂,居高临下般的以审视的眼神看着夏夏。
“你怎么知道是这门中的人?”夏夏被薛言直勾勾的目光看的有些心虚。
“这还不简单,你这些日子也没怎么外出任务过,既然问的这个人最近要过生日了,既然不是外面的,那此人必定是咱们同门。”薛言一点点的分析道。
“不过我也没看见你除了我和炎殊之外,跟哪个异性走的比较近啊,喜欢你的倒还不少,可是你也明确拒绝了。”说到这里,薛言还真猜不到夏夏这位心上人到底是谁。
不过……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莫非夏夏你想送东西的是炎殊?喜欢炎殊的姑娘倒是不少,可是炎殊也没说过他的生辰啊,这就要到了?”薛言提出了一种最可能的猜想。
“哎呀,不是炎殊啦。”夏夏不满的轻轻拍打了薛言一下表示气愤。
“再说,炎殊那眼睛成天长在谁身上还要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可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人。想喜欢的人,可是喜欢了很久很久的,才没有因为看见一个爱一个那么肤浅。”夏夏道。
“喜欢了很久很久……”薛言突然想起来一个最不可能,此时又最可能的人选。
“莫非……夏夏你喜欢的是……自己的师父……裴远舟大护法?”薛言迟疑着说出这个名字。
夏夏吓得赶紧捂住了薛言的嘴,又紧张的四处查看,见周围都没有人,确信没有人听见薛言的话,这才放下心来,松开了捂着薛言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