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我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还是我兄长提醒我的。”
“某次我和兄长又一次起了纷争,那时候我已经快能跟兄长勉强有一战之力了,兄长也没从我手上讨到好,愤怒间嘲笑我说,我成天往外头跑去看你,没想到还跟父亲一样是个大情种。九幽之主不需要是一个以感情用事的废物东西,改天就去绑了你。”
“那时候我也十分气愤,又跟他狠狠的打了一架,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兄长说的话,不无几分道理。”
“小白曾说,你是爱而不自知,那么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对我的心意的呢?”
炎殊将自己从前的心境全交代了出来,不由得也对薛言对自己的心意有了几分好奇。
谁知道薛言这时候却不认真回答炎殊的问题了,左右而言他打着哈哈心虚的想将话题扯开。
罢了罢了,既然薛言不想说,那就算了吧。
反正其实那些年的事,在薛言前世身死,炎殊自己坚守着那棵枯木的那几千年中,炎殊自己也翻来覆去的想了个差不多明白了。
炎殊见薛言笨拙的扯开话题,不由得想笑,自己这心上人啊……
从前没见过什么世面,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
如今重新活了一世,也恢复了前世的记忆,依旧不见得会掩饰一二。
还是心里想什么都明明白白的挂在脸上。
炎殊好心的为薛言解围道:“小言,如今正是凡间的七夕佳节,你愿不愿意跟我走一遭?”
自从薛言恢复了记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除了偶尔回无色天或者姻缘殿看看,其他大多数时间都是陪着炎殊在这九幽之下。
九幽好虽好,终究没多少人间烟火气。
薛言一听炎殊这话,眼睛都亮了起来。
炎殊见薛言如此兴奋,还特意说道:“算来这个时节,叶琳琅和冀青也都还在人世,我们或许还可以去会会故人。”
“!!!”薛言彻底坐不住了,拉着炎殊的衣袖就要往外跑。
薛言一边拉着炎殊一边说道:“还有机缘见到她们啊,说起来我还真挺想她们了,不知道她们过的好不好。”
炎殊伸手,紧紧将薛言的手握在掌中,十指相扣,反客为主,拉着薛言走了出去。
一边走一边回答道:“我先前打探过了,燕松带着叶琳琅出门游玩,正好玩到祁国国都,如今我们过去,你想见的人都能见到。”
两人执手出了流光殿,一阵微风吹过,卷起了方才炎殊正在画的画卷。
流光殿的侍女见主人出了门,称职的回来收拾桌案,将正要被风吹走的画卷拿了回来。
只见那画卷上画的是一棵巨大的海棠花树,粉红色的花雨洋洋洒洒的落下,树下有一只黑白相间的老虎,正慵懒的蜷在树下酣睡,粉色花雨落在老虎身上,老虎也毫不在意。
明明是一只猛兽,竟然在那棵巨大的海棠花树下睡得如此温顺,不设防备。
新来的小侍女忽然想起来,传闻中如今九幽之主的真身是一只白虎,只是不知道这巨大的海棠花树又是何意。
一虎一树,倒是相映成趣。
小侍女不作他想,认认真真将画卷卷好,放入一旁的画架上,又将房间整理干净,这才出了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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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殊拉着薛言一眨眼就到了祁国国都,自打上次托乌穆的侍从送了告别信,两人就再也没机会回祁国的国都来。
想当初薛言还因为炎殊说有个心上人,跟炎殊闹了好久的别扭。
如今故地重游,两人重归于好,薛言想起这回事,跟炎殊说起来,自己都忍不住打趣自己。
说着说着又反怪炎殊,当初话只说一半,害自己生了好久的气。
炎殊只能苦笑道:“我若一开始什么都告诉你,你怕不会信我,还会对我重重戒备。”
“那你就不应该说什么曾经有个很喜欢的人这种话让我瞎想。”薛言很快找到了反驳的理由。
“是是是,是我的不是,请夫人原谅则个。”炎殊十分诚恳的认了错,也没为自己辩驳半分。
“哼,看在你 认错态度那么好的份上,我就原谅你好了。”薛言突然看见了什么,握住炎殊的手紧了紧。
“炎殊!你看那边,那个青色衣服的,和那个红色衣服的。你看看他们是谁!”薛言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