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想这个任务反而是冀青的心结比较难处理。
荷塘中锦鲤成双成对,朵朵荷叶上坠上了小花苞。
再过不久,这满池子荷花就该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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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言和炎殊作为冀青和乌穆的好友进宫观礼。
小王爷依旧体贴,给冀青准备的婚服也不似寻常累赘。
款式干净利落了不少,功夫都下在了细处。
小王爷看心上人的眼神向来是直白而不加掩饰的热切,如今女将军眉目挂上了少见的温柔和羞怯。
薛言看着两人相拥,嘴角都忍不住一直上扬。
对于这个由于任务结识的大姐姐,薛言是真心希望她的以后能和和美美。
将冀青交给小王爷,薛言也十分放心。
这次观礼薛言多留了个心眼,仔细观察着二人。
果然,礼成之后薛言看见了两人之间相连着的一条红线。
这次薛言看见红线的时间比上次久了一些。
薛言能清楚的看见从两人宽大的衣袖中分别延伸出一根发着金光的红线,彼此相连,随着两人的动作自然伸缩。
莫约过了半炷香时间,那发光红线才缓缓消失。
薛言心下了然,跟炎殊说了所见一切,两人讨论一番,一致觉得是可能是薛言需要完成姻缘册上头的任务,才会慢慢增强法力。
也就是说薛言能看见红线的时间越长,薛言的法力越强。
毕竟炎殊说姻缘阁的小仙都是能看得见有缘的两人之间相连的红线的。
可是薛言悄悄试着使用微薄的灵力隔空取物,依旧半天都没能拿动一个小小的酒杯。
无奈,薛言知道急也没办法,只能先不作他想,跟着众宾客把酒言欢,先热热闹闹的庆祝这对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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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冀青和乌穆大婚这天晚上,薛言又做了一个梦。
这个梦和上一个居然是相接的。
薛言又回到了那片白茫茫的,没有尽头的地方。
这地方和上次走的时候一模一样,没有丝毫改变。
甚至给了薛言一种,分不清究竟这个梦才是现实,还是这个梦只是一个梦的错觉。
薛言甚至能在这个梦里清楚的想起来,自己上一次遇见了一棵小苗,还给它浇了水。
也能清楚的想起来,在做这个梦之前,自己和炎殊刚参加完冀青和乌穆的大婚。
薛言不明白这个诡异的梦到底是想干什么,想着醒了以后真该好好问问炎殊,这世间有没有什么精怪能入人梦境。
然而当下自己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出不去。
薛言只能四处走走,寻着上次遇见的那条河流和那棵小苗。
没走多久,薛言就看见了想要看见的东西。
小苗依旧会在薛言触碰的时候有灵性一般轻轻贴着薛言的手指。
薛言依旧是去鞠了水喂给小苗。
这次这个梦境中的时光流速好像变得快了一些。
小苗一点点的长大,薛言只觉得自己来回跑的都已经汗流浃背了,实在不想动弹,累的坐在小苗旁想歇一会。
坐着坐着薛言就在自己的梦里睡着了。
等薛言睁开眼,身后像靠着一堵墙似得,硬邦邦的,还硌得慌。
薛言摸了摸身后那堵墙,心想这梦里怎么在自己睡着时候还能长一堵墙在身后。
回头一看,竟然是那棵小苗长大了。
长成一棵跟自己身形差不多宽的小树,小树抽出的嫩绿的新芽,上头零零星星的长着片片绿叶。
薛言一摸它,它就轻轻抖动着枝叶回应。
薛言笑道:“不枉我一直鞠水养你,你倒是有心,还知道在我睡着时候借我靠靠。”
小树不能说话,微风吹过,那零零星星的几片树叶沙沙作响,薛言也不知道它这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
薛言无奈,向前走向小溪,在自己睡着这段时间,小溪也变宽了不少,现在都不能叫小溪了,应该叫一条河流。
薛言觉得这梦里什么工具也没有,只能徒手鞠水喂给那小树苗,之前小树苗小还好,一捧水也不少了。
如今小树苗都长成了一棵小树那么大,一捧水哪里够它喝的。
埋怨归埋怨,薛言还是捧了一捧水回去。
再回到小树身边,薛言惊呼了一声。
哪里还有什么小树,眼前是一棵参天巨树。
离开的时候树跟自己身材差不多宽,现如今这树恐怕已经要十个薛言手拉手才能抱得过来。
枝繁叶茂、郁郁葱葱。
薛言惊讶的将手中的水灌给树根,又伸手指头好奇的戳了戳大树。
硬邦邦,粗糙的树皮质感。
这小树苗一会不见居然就长了那么大。
大树已经没法伸出叶片轻轻蹭薛言了,薛言只能听见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欢迎她回来。
薛言好奇,绕着树走,想看看这树到底有多大。
绕到一半,却发现前头树下还靠着一个活物。
是一只脏兮兮的小兽,缩成一小团,看不清是个什么东西,身上甚至传来阵阵臭味,分不清是死是活。
薛言本着上天有好生之德的想法,克制着自己因为闻到阵阵臭味而出现的恶心反胃一步步艰难的走向那团漆黑的小兽。
实在是太丑了,不知道这小兽从哪里而来,又去什么污秽之地打了滚,薛言走一步干呕一下,走一步干呕一下。
还没能走到小兽旁边,实在受不了哇的一下吐了。
好在这个梦里薛言没能真切的吐出什么,只是那真切的呕吐感让薛言十分难受。
薛言一只手扶着树干,一只手不断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缓解那因为干呕带来的不适。
那漆黑的小兽身躯微微起伏,应该是还有气息的,身上那些不知道什么的臭味和脏东西不清理赶紧的话,估计也活不了了。
薛言休息了好大一会,屏住气息,一鼓作气大步向前,想捞起黑色小兽就冲向那条河流给它洗洗身子。
却不想薛言伸手出去却捞了个空。
薛言错愕的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不敢置信一般,又捞了一次。
切切实实的看见自己的手从小兽身子穿过。
……
先前在这个梦里,一切都是有真实质感的。